来了!
日子到了,秦四海的脚步近了。
范锐的精神也亢奋了起来,他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现在张网以待,只等秦四海钻进网中。
潼临市的出口,一个足有十辆车的车队缓缓开出,目标直指第七待规划区。
范锐安排出去的人在各个道口严密地监视着,终于,在主路上,看到了这个车队。
消息很快反馈到了范锐这里,此时的肖章就和范锐在一起,到这个时候,范锐自然不会让肖章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报,车队车辆十一辆,全都是潼临市牌照,但无法确定秦四海是不是就在车上。”
范锐眼角一抽,沉声道:“沉住气,都别动,让车队进来。”
走到窗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大厅里的棺材,在范锐的身边,除了有十几个人荷枪实弹地保护着他以外,还有四名狙击手,只要秦四海走入那个大厅,炸弹炸不死他,也会死在四名狙击手的枪下。
“肖章,打电话给秦四海,问他到哪儿了。”
肖章懒洋洋地道:“这个电话最好不要打。你自己也说了,秦四海生性多疑,现在有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恐怕他就不会露面了。”
范锐冷笑:“车队已经进入第七待规划区,已经由不得他不露面。”
肖章也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让你的人袭击车队?你是不敢确定秦四海就在车队里吧?”
范锐哈哈一笑:“聪明。肖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像你这样的人,只要给你时间,你一定会成长起来的,因为你不但有勇,还有谋。”
“谢谢夸奖,老范,你会不会给我成长的时间?”肖章点了根烟,反问道。
范锐凝视着他:“你怕不怕?”
“怕,怕的要命,我他么来这儿就是个错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不但女朋友被你控制了,连自己也被你看得死死的,除了配合你干死秦四海以外,我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就这样,还得看你的心情,只希望你能看在我是人才的份上,能放我一马了。”
“你的姿态很低。”范锐似乎很满意肖章现在的苦逼。
“形势所迫,必须低头,其实,老范,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你不会再的那么绝情吧?”
范锐缓缓道:“是不是绝情,那要看秦四海死不死了。”
不住有消息反馈过来,车队正在长驱直入,范锐强调,不许攻击,正如肖章所说,他难以确定秦四海在不在车里,如果他搞狡兔三窟,一旦攻击,则是前功尽弃。
半小时后,又有消息传来,车队停下,原因未知。
范锐皱眉,问肖章:“什么情况?”
这时,肖章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肖章神情一凛:“秦四海。”
“接!”范锐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肖章,车坏在中途了,你能不能安排人来接我一下。”秦四海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肖章立即道:“好,你在哪里?”
“鬼哭崖,这边的路不好走,要不这样,你把范锐的尸体带过来吧。就这样。”秦四海挂断了电话。
秦四海的突然变卦,让范锐有些措手不及,面对这个情况,肖章不作任何意见,只是道:“老范,你定吧。”
这个突发情况,饶是范锐足智多谋,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不去,那铁定是摆明这儿有陷阱,去了,在不确定秦四海是不是真在车队的情况下,也未必能有建树,一时之间,范锐沉吟不决。
“老范,你快点做决定,时间不等人,过了时间,可就没办法了。”肖章催促道。
“这个老狐狸。”范锐咬了咬牙,向身边几人道,“现在出了点状况,对方车队十一辆,至少有四十人,你们带上人跟肖章一起去,无论见不见到秦四海,都引爆炸弹,大不了从头再来。肖章,这是考验你的时候,如果你敢耍花样,你的小女朋友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而你自己,也会为此事殉葬!”
肖章潇洒一笑:“你等我消息就完了。行了,赶紧准备吧,十分钟后出发。”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推开,黑子匆匆走了进来,却是被人拦住。
“大松,你他么别拦我,我有事向范爷汇报。”黑子急头白脸地道。
范锐摆了摆手:“黑子,什么事?”
“范爷,我在肖章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黑子瞅了一眼,将手伸进了怀里。
范锐也奇怪黑子会发现什么,不由把目光都投向了黑子伸进怀里的手。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黑子从怀里掏出来的居然是一把枪,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冲着范锐的胸口连着开了三枪。
范锐瞳孔收缩,胸膛鲜血暴溅,随后一连串的枪声响起,黑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嘴里飙着鲜血,大笑着道:“范锐,你他么原来也会死,丝姐儿,黑子替你报仇了。”
说完,身子一挺,已经断了气。
再看范锐,仰躺在椅子上,双目失神地看着屋顶,跟着向下一滑,就此挂掉。
大松等人狂喊着“范爷”,一边七手八脚地将范锐放倒,却是没有了半分的气息。
肖章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范锐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黑子冷不丁来这么一出,让他和秦四海所有的计划都失去了意义,看着纷乱的局面,肖章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趁着一片混乱,肖章走到门外,打了个电话给秦四海:“这回范锐是真的死了。”
把情况简单跟秦四海说了一下,秦四海道:“老朋友了,我既然来了,就该送他最后一程。”
而此时的牛尾道。
一个小旅社内,几个陌生汉子忽然闯了进去,一阵枪声之后,尸体倒了一片。
一所澡堂子里,几个光溜溜的汉子忽然拔出藏在毛巾里的匕首,对着几个正在泡澡的汉子一阵乱捅,血水迅速染红了池子。
一家KTV里,一个服务生托着盘子走到一个包间前,推开门,一枚拉了环的手雷扔了进去。
像这样的暗杀、刺杀,几乎在牛尾道的每个地方都发生着。
熊三爷坐在顶楼的办公室里,愁眉苦脸地打电话:“搞这么大,我他么损失太大了。”
对方笑道:“我两倍赔给你。”
熊三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