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这两声枪响是在肖章离开原来位置的那一刻打出的,听在耳朵里,几乎就像同一时间打出的,同时,两声惨呼再次响起。
这些说起来长,其实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短短十来秒的时间,院子里的四人就已经被肖章击毙。
趁着滑势未停,肖章借力一个翻滚,跟着一个鱼跃,人已到了院内的屋子前,此时已无枪声,这证明院内的人已经清除。
肖章顺手抓起一团雪,猛力砸向透着灯光的窗子,雪团甫一砸中,肖章已经团身撞进门内,横手就是一枪。
中年猛然一偏身,子弹打在了他身边的窗棂上,连忙喝道:“自己人!”
“去你么的自己人。”肖章抬枪要再打,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肖章,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肖章不由一愣,萧樱?
什么情况?
萧樱走了出来,痴痴地看着肖章道:“你来了。”
肖章站了起来,目光越过萧樱,看向她的身后,直直地看着那中年,沉声道:“你是谁?”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外面还有人需要解决。”中年将李响推给了肖章,越出了窗外。
肖章凝目看向了李响,李响的双肩已经脱臼,人摔倒在地,恨恨地看着肖章道:“你运气好。”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一时间肖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樱低下身,捡起了李响跌落在的枪,咬牙道:“枉我这么信你,要不是李叔是萧家的人,这次真是让你得逞了。”
萧樱也是个狠人,抬手就是三枪,李响的脑袋顿时稀烂,但枪的反座力也是让萧樱连着退了几步。不过这也不奇怪,她虽是个女人,但毕竟出身军人家庭,杀个把人的胆量还是有的。
肖章扶住了萧樱,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樱理了一下发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这是一个误会,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我,所以自导自演了这场戏,只是没想到李响会是岳仁的人,好在李叔出手相救……”
肖章的脸色已经变了,一片铁青,怒声道:“你无不无聊?”
“我……哎呀,你流血了。”萧樱看到肖章肩头一片殷红,叫了一声,“让我看看。”
肖章一把推开了她的手,走了出去。
“你别走啊,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萧樱赶紧追了出来。
肖章脚步猛然停下,萧樱心头一喜,歉意满满地道:“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谁知肖章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进屋里,低头找了找,提着那两个装钱的包走出了门外,全然不顾肩头鲜血长流,更不顾追上来的萧樱。
这时,远处连着几声枪响,几声惨嘶响彻云霄,然后就见那李叔快速跑了回来。
不过他看到的,只有绝尘而去的车子,还有萧樱失魂落魄的原地站着,喃喃道:“他生气了。”
李叔沉默半晌道:“是我,我也生气,小樱,你……确实做的有点过。”
萧樱跺着脚道:“我又不知道会这样。”
李叔笑了笑,道:“我没有怪你。走,我先送你回去。”
“不,我要去找肖章,我要向他解释清楚。”
“傻丫头,他正生着气呢,冷静一下再说吧。”李叔打了个电话之后道,“马上会有人来接我们。”
回到警署,夏雷见肖章肩头浴血地提着两包钱回来,心头不由一沉,迎了上去,就见肖章的一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不由哀痛道:“肖哥,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节你妹的哀。”肖章火气旺盛,大叫道,“把这些钱,都他么还给兄弟们。”
大龙二龙等人听到肖章的怒吼声,连头都没敢露,低声向队员交待:“完了完了,老大死了女人,这时候谁他么都别过去触霉头,不然老子也帮不了你们。”
梁安进了肖章的办公室,默默地将一个急救包放到肖章面前:“人死不能复生,为她报仇就是,别作贱自己,把伤包一下。”
肖章一愣,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疼的他龇牙咧嘴,破口骂道:“尼玛,知道肩膀有伤还他么拍我肩膀。”
梁安指了指肖章的心:“那里的痛才是最难化解的。”
肖章无语了,这些家伙,都在想什么啊。
次日天蒙蒙亮,萧将就火烧火燎地赶到了临潼,接走了萧樱。
萧樱噘着嘴,萧将沉着脸不说话,感觉到方向不对,萧樱左右看了看:“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银晶,回家。”
萧樱愣了一下:“回家干嘛?”
“让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萧将似是想要斥骂她,却还是忍了下来,轻轻拍了拍萧樱的手,道,“小樱,你这次玩大发了,这次也幸好是李叔听到李响向岳仁汇报,才主动要求去帮忙,趁机把你救下来了,不然你真的是玩火自焚了。”
萧樱垂着头道:“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谁知道他得罪了这么多人。”
“你错了,得罪他的人是我们萧家,你知道吗,李叔是爸埋在岳仁身边的一颗钉子,为了这颗钉子,我们付出了很多,但就是因为你的任性,这颗钉子的作用没了。唉,不跟你说这些了,总之,爸很生气,估计你要被禁足了。”
萧樱吓了一跳,紧紧抓着萧将的手:“哥,你要帮我,别让我禁足啊哥。”
萧将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的性格,他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萧樱苦着脸,半晌才苦兮兮地说:“哥,要不,你把我放下去吧。”
“那我会被活活打死,你还是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吧,诚恳地向爸道歉,然后好好哄哄他,其实他是最疼你的。”
另一头。
得知行动失败的消息,岳仁并没有震怒,反而是神情沉重地向身边的人道:“阿吉,去,拿一笔安家费给李响。”
阿吉不解:“仁哥,李响行动失败了,你还……”
“这不怪他,怪我,怪我啊。”岳仁长长一叹,“我怎么能想到李长歌会是一颗钉子呢,李响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他的死,拔了我身边的钉子,你说他有没有功?”
“明白了。”阿吉一点头,“我会杀了李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