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肖哥一个人留下?”大龙立马就急眼了,“不行,太危险了,你们走,我留下。”
要是武易这个绝逼知道这个消息,肯定爽死了。二龙心里暗想,嘴上说:“哥,你开车技术比较好,你送他们走,我留下帮肖哥。”
蔡郁沉声道:“都别争了,干死岳仁这个任务本来就是我的事,帮肖哥也是我的事。”
李长歌叹了一声:“哥几个,这事因我而起,而且我的兄弟也是因为我死的,我这把老骨头就留在这里吧。”
那女人忽然道:“既然你们都想留下来帮忙,那干脆就不走了,你们生,我们娘儿俩就走,你们死,我们娘儿俩就死。”
几人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大龙忽然不耐烦道:“都他么争个鸟毛啊,我们都走,一个都不留下。”
众人不由都看向了他,大龙解释道:“老李是熟脸,我们哥仨也都露了脸,留下来不是好事,肖哥既然决定要干,肯定有自已的计划,我们乱来,搞不好反而会坏肖哥的事,大家放心好了,肖哥比我们还要怕死,没有把握,他不会乱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这娘儿俩安全离开,别给肖哥拖后腿,然后准备好酒,等着老大回来,为他接风。”
几人仍然保持着沉默,虽然大龙说的轻松,似乎也有点道理,但谁都知道既要干死岳仁还要安全脱身,是何等艰难。
“不管了。”二龙咬牙道,“那就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走,妈的,肖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跟那老王八卯上了。”
车子发动,蔡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
李长歌对银昌非常熟悉,有他引路,一路成功避开了岳霖的追踪,当然,这也是岳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奶奶的七十大寿上了,没有投入太大的精力去查他们的下落,不然估计够呛。
另一头。
李长歌摸上门来力图谋不利,岳霖自然更加小心,在得知追查李长歌等人无果之后,一边让手下继续追查,一边把重心放在了对岳仁的保护上了,当然,这些都是私底下的,内紧外松,外界根本看不出来。
暖寿当晚,双喜大酒店内济济一堂,来祝寿的人骆驿不绝。
从家里出来,一直到双喜大酒店,岳霖都安排了人,看着父亲的车队离开,岳霖摆了摆手,示意后面的车队跟上。
岳仁并没有把李长歌放在心上,阿吉亲自出手,李长歌不露面就罢了,一旦露面,必死无疑。
银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大半,岳仁脸上有光,高兴之下,喝的就有点大,等把人送走,他连路都走不好了。
岳霖将他送回家,侍候他上了床,又倒了杯水放到床头,这才关上了门,留下两个人守着,然后才打电话给阿吉:“有没有什么消息?”
阿吉的声音有点儿疲惫:“已经盯上了,六个人,四男两女。”
岳霖吁出了一口气,是自已太小心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他们仓惶出逃,那这边的压力就小很多了。
“需不需要人手帮忙?”
阿吉自信道:“不用,放心。”
挂断电话,阿吉拍拍司机的肩膀:“别跟的太紧,出了银昌,他们就会放松下来,等他们住下来了,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大龙开着车,一天的精神高度集中让他有点儿犯困,看了一眼油表,大龙沉声道:“油不多了,得找个加油站加油。”
李长歌看了一眼窗外乌黑的天,然后道:“就要出银昌了,大约五十公里有个加油站。”
二龙打着哈欠道:“出了银昌,就出了老王八的势力范围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住一晚再走吧,车上太他么冷了。”
说着,二龙裹了裹大衣,揪了把鼻涕,顺手抹大龙身上了。
大龙嫌弃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干嘛不抹你自已身上?”
二龙就乐了:“我又不是傻子。”
蔡郁也是被这对弟兄给搞的很无语,咧了咧嘴,可一想到肖章还在银昌,心头不由就是一沉,也不知道肖章现在怎么样了。
“离加油站不远有家旅社,不过条件差了一些,将就着对付一晚吧。”李长歌道,“开夜车,不安全。”
五六十公里,很快就到,油表也快见底了,大龙把车开进加油站,加满了油,继续上路,没多远就看到了李长歌所说的那家旅社,一头便扎了进去。
不到十分钟,阿吉的车也赶到,在院子里确认了一下车子之后,阿吉走到吧台,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打瞌睡,阿吉叩了一下台面,指了指院子里的车,问道:“刚刚进来的那几个人住在哪个房间?”
中年女人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脸不快道:“你谁啊?”
阿吉咧嘴一笑,身后顿时有两上上了前,把枪露了出来,中年女人呆了一下,冷笑道:“两把破枪,吓唬谁呢?”
阿吉笑了笑,示意手下把枪收起来,拿出几张大钞放在桌子上,低声道:“岳仁是我们老大,那几个人是老大要的人,行个方便。”
中年女人脸色微微一变,一般人在这儿也开不了旅社,不过这儿虽然已经出了银昌地界,但离着并不远,岳仁的大名她还是知道的,当即把钱收起,道:“他们开了三个房间,两女的住202,剩下的住203和204。”
“谢了。”阿吉笑容一收,甩了甩头,身后的十来人立马上了楼梯。
中年女人淡淡道:“动静别搞太大,还有,弄坏东西要赔的。”
阿吉一点头,跟着上了楼梯。
这时,就见李长歌从里面走了出来,低声道:“阿露,谢谢你了。”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来福:“江湖儿女,别他么矫情,动手吧。”
几分钟后,枪声大作,火星四射,在黑暗的夜里显得那么清脆、那么耀眼,再过几分钟,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阿吉和他带来的十来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