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肖章这个有靠山的人,一般的兵油子轻易还真不会去得罪他,谁他么没事给自已找麻烦呢,但任何地方都不是一块净土,一班长严学林也是个有来头的人,是副连长唐奥的发小,不过毕竟带个“副”字,有些事情也不太好办,所以对于这个发小,他也只能先安排丁喜弄个班长干干。
严学林仗着这个关系,虽然不至于作威作福,但在一班,也算是说一不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肖章这个“插班生”,他的心里就不爽,所以才让疙瘩脸故意找碴,只是没想到肖章居然也是个有来头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半路出家,有点关系也属正常,只是不知道只是丁喜的关系,所以在没弄明白之前,一时之间,严学林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故意安排点活给肖章来试探他的底线,如果肖章连班长安排的事情都不干,那他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地用制度来收拾他了。
肖章没有给他机会,毕竟严学林安排的事情属于正常军务,并不过分,不过他就不明白了,难道老子就长了一张埋汰脸,人见人不爱?
相比肖章,龙家两兄弟混得倒是不错,大龙看上去憨厚,二龙比较机智,深得两位班长的喜欢,也亏肖章不知道这个情况,要不然他这个前警务署长的脸真是没地方搁了。
这么过了几天,肖章按部就班地适应着军营的生活,世道虽乱,但在部队里却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当然,纪律谈不上有多严明,训练以外的时间,除了看到严学林那张整天沉着的鞋拔子脸,乐子还是很多的,毕竟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丁喜已经当众警告了,在严学林不在的情况下,他们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
这一天,训练刚结束,丁喜便到了训练场,宣布了一件事:“这个月,连里的生活品采购任务在我们一排,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一班!”
严学林喜上眉梢,这是个好差事,不但可以出去放放风,呼吸一下人间烟火,还可以借机搞点外块,一举两得,不要太爽,立马胸口一挺,保证道:“保证完成任务。”
丁喜点了点头,一指肖章:“肖章,出列,跟我来。”
看着肖章的背影,严学林就有点儿不淡定了,眨巴了一下小眼睛,冲着一人招了招手:“智多星,这肖章什么来头?”
“班长,这小子口风很紧,嘴里也没个实话,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你跟唐连长的关系不是挺好吗,如果他打听一下会方便很多。”
严学林点了点头,回到宿舍,严学林夹了一条烟颠颠地去了唐奥的单人宿舍。
见严学林夹了条烟来,唐奥笑骂道:“你我还要这样?把烟拆了,一人一半。”
严学林笑着道:“连长……”
“副的。”唐奥更正了一下。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嘛。”严学林拍了一记马屁,道,“班里新来了一个刺头,叫肖章,人跟名字一样,嚣张的很,跟丁排长的关系挺好,碍着这个关系,我也不好对他怎么样。”
唐奥一抬头:“让我给丁排长敲敲钟?”
“那倒不是,我的兵,让你帮忙收拾,我这脸没地方搁,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这小子的底细。”
“你要查什么底细?”
“他入伍,肯定有相关的资料,我就随便看看。”
且说肖章被丁喜叫过去,在丁喜的办公室里,他见到了安家兄弟,谈不上激动,但很是亲切:“事情都办完了?”
安一方道:“家里的事情交给我爸了,三哥说的对,军营才是男人的天地。”
“那你现在是哪一级领导?”
“跟你一样,从底层干起。”安一方扭头道,“三哥,我跟肖兄弟一个班吧,相互也有个照应。”
安一军面带笑意,正要答应,丁喜已经叫了起来:“等一下,营长,有肖兄弟在,就够我麻头皮了,再来一个你弟弟,我这儿庙小,供不住啊。”
安一军眉头一扬:“有人当刺头?”
丁喜声明道:“营长,我不是告状啊,严学林那小子……”
肖章这时插了一嘴:“丁排长,严班长跟我之间是男人之间的事,没什么大问题的。”
丁喜有些意外,确认道:“你能解决?”
“没问题。”
丁喜当即不说话了,安一军也就没有再多问,笑着道:“部队里有纪律,不能喝酒,不然今晚就喝一顿了,老四,肖兄弟,希望你们在部队里能有所建树!”
丁喜当即和肖章领着安一方去了一班:“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安营长对我们一班非常重视,准备将一班建成加强班,所以又添置一名战友,安……一方,希望你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严学林眨巴了一下眼睛,营长叫安一军,现在来的这个叫安一方,丁喜还故意着重强调了“安”这个字,关系不一般啊,妈的,是菩萨,得供。
丁喜一走,严学林就开启了舔狗模式:“小安,咱们一班就是个大家庭,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不能满足的,创造条件也要满足。”
安一方根本没鸟他,直接一搂肖章,道:“兄弟,咱们聊聊。”
严学林的脸顿时就黑了,这肖章的来头,特么不小啊,看来丁喜只是个中间人啊。
肖章从口袋里摸出两包华子,安一方愕然道:“我艹,你这手够快的,刚刚我还纳闷呢,我哥刚拿两包烟出来,扭头吐口痰的工夫,烟就没有了。”
肖章笑着拆开来每人派了一根,剩下的都塞严学林手里了:“班长,我和一方初来乍到,纯粹的新兵蛋子,还指望班长多指导,尽管成长。”
严学林尴尬地将烟收下,尬笑道:“其实咱们也没多少军事任务,在这个团体里,大家都是兄弟。”
肖章笑道:“班长,那我就叫你一声哥哥了。”
严学林忽然觉得肖章其实也没那么嚣张,挺顺眼的,倒是安一方浅浅地笑着,看上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挺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