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宋今棠缩成一团,因为是乡野的小道,也没有路灯,她抬眼望去,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车内黑漆漆的,车内仪表板透出的光,映在男人的脸上,宋今棠看到他紧绷的下颚,跟凛冽如刀的眼神。
沈于渊在打电话,语气很差,“拆了骨头,也得把人找出来。”
宋今棠歪在他的怀里,就觉得他怒气挺盛的,就没必要了。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他垂眸望着她。
宋今棠朝着他笑了笑,沈于渊又交待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低声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告诉你,别费那劲了。”唯一的线索早被沈于泽那王八蛋给掐断了。
沈绾也不是傻瓜,干坏事的时候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
“对了,今天是不是你父亲的生日?”她话题一转。
“你还有心思管这些?”
“不能不管吧。”宋今棠说,“他那个人,不可能公然说自己儿子的不是吧,我也没出现,大概率,锅会落在我的身上,到时会影响我们酒店声誉的。”
沈于渊:“……”低头仔细端详着怀里的女人,他现在吓得心一直缩缩着,又生气又憋闷,魂不附体的。
她倒是淡定了,没事人一样,他手指捏了捏有些发痛的眉心,一时间就挺无语的。
“你咋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他笑,要不是看着她灰头土脸的,衣服也蹭脏了,整个花猫似的,他还以为一切都是错觉,是梦呢。
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就刚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眼里闪了闪泪花。
沈于渊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的,就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手掌压在她的背上好一会儿。
宋今棠贴着他的胸膛,觉得有点喘不过气,蹭了蹭,脸趴在他的肩上。
伸手圈着他的颈子,她从车后玻璃看到后面的车灯,好几辆车跟在后面。
又回想着自己被绑着,任人宰割的模样,这一刻才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来。
“是我没护好你。”沈于渊道,贴着她的耳朵,“从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一直都做的不好,现在还让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沈于渊挺后怕,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似的,仿佛这一幕就似曾相识过。
“错不在你,就是坏人的事,毕竟坏人坏起来嘛,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的。”宋今棠安慰他,“对了,你快想办法吧,让别人对我别那么大的敌意。”
沈于渊抬眼看了下时间,其实时间上还是可以的。
“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我让人准备。”他道。
因为她被带到山上,那些人在大白天的很谨慎,不敢上高速,一直都在绕没有监控的路走,所以时间长了,上了主道,其实回市区就快了。
“行,也让沈于泽一起吧。”宋今棠说,“毕竟,他为我挨了一刀。”她说。
沈于渊看着她眼底冒着精光,忍不住笑,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你这表情看着也不像是感谢他的意思呀。”
宋今棠笑而不语。
他感谢她?
做梦吧。
……
沈家,吴莹接到儿子的电话时愣了愣,“稍微晚一点,是到什么时候,我们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小年轻,要是太晚了也会影响到客人们休息的。”
吴莹也不知道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让人不放心。
本来今天是个难得机会,沈于渊没有出现,如果沈于泽在家的话,那就是在众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可是偏偏沈于泽也不知去哪儿了,所以搞的吴莹也不敢说话,带节奏。
她一直都想让儿子在沈氏有一个体面的位置,现在什么也没有,真的是着急啊。
沈梧成的寿宴已经开始了,宾客们把酒言欢,觥筹交错间,气氛也算是和谐。
就在大家奇怪怎么还不切蛋糕的时候,宋今棠跟沈家兄弟,推着一个六层的蛋糕塔,缓缓而来。
而最让人惊艳的是宋今棠。
她今天也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一袭红色的长礼服。
那么扎眼的红,一点都不显得艳俗,衬得肌肤莹白的她璀亮得如一颗星,她的秀发绾起,后深v的礼服露着她雪白又美丽的背脊,性感……又清灵脱俗。
豪门的宴会,大都是名媛淑女的斗艳场,而今日,她已然是最特别的。
她的五官不艳,水灵灵的清秀模样,而此时她唇畔似笑非笑的那弯弧度,却很媚、很有暗示意味,让人心痒。
此时一脸不解笑盈盈的模样,像是误入凡间的精灵。
而在场的男士,望着她,都看直了眼,怎么可以这么漂亮……
而同样身着红裙的沈绾,此刻羞愤无比,虽然裙子的款式不一样。
可这差不多的颜色,也到底是撞衫啊,真是……谁丑,谁尴尬。
虽然沈绾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是要散场了的宴会,也因为她的出现,又热闹了起来。
沈绾想着这人没消失,还这样风风光光的回来,她真的差些将牙咬碎。
可是想到陆北淮的提醒,心里也犯了嘀咕,不确定宋今棠手里是不是真的有她的把柄。
宋今棠拿着礼物,挽着沈于渊的胳膊,解释着今天来晚了的缘故,说是去做蛋糕了,亲自去做的,跟沈于渊、沈于泽一起去做的,希望他不要生气。
这样的一份孝心,外面传言沈家兄弟不和,这也算是对外澄清了。
沈于泽不说话,宋今棠歪头,手指故意用力捏上他胳膊的伤处,沈于泽疼的直冒冷汗,面上却和颜悦色,“爸爸,生日快乐,蛋糕我亲自做的。”
这场本来要闹笑话的生日宴,也算是在大家的笑声揭了过去。
宋今棠全程被沈于渊护着,大概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把他吓着了,他一直跟着她,形影不离的。
这让宋今棠也挺苦恼的,她没时间去找沈绾呀。
终于,沈爷爷过来找他说话,她终于逮着了机会,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就挪到了沈绾身边,“看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绾面上笑意浅浅,“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为了感谢你,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宋今棠凑到了沈绾的身边,低语了一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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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惊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