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饶了他了?”许岁欢还是有些气。
“不是饶了他,其实是饶了我们……”时尔道。
从北城来津城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她跟沈于渊这样耗着,拖拖拉拉的不干脆,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让他有一种有了希望的错觉,而自己始终不能够真正的接受他,无法原谅他曾对她做的一切,可是她好像又没有办法彻底跟他切断关系,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的沈。
可他就是他的呀,沈就是沈于渊啊,让人可惜的是,他偏偏忘了她……
这本来就是个没有办法解开的难题,秦弈怀还有他二哥,都是在业界很能耐的大咖,若是真有法子的话,不会对他这样的情况视而不见的。
既然是个不解之题,那就不用解了,放下吧。
她不再难为沈于渊让他想起忘记的过去。
也不难为自己在沈于渊的身上去找沈的影子,就当他们是两个人吧。
至于那一年的婚姻,本来她也有错,时遇说的挺对的,他那时爱的是陆映夕,抗拒、厌恶她这个侵入者,没有什么错?
错的不是她,或许也不是沈于渊自己,不过是命运的捉弄罢了。
许岁欢靠在她的肩上,听着她的话,也是十分有道理的。
“也是,如果是沈的话,他怎么可能那么混账的对你嘛……”
“我用棠棠的身份又嫁给了他一次,也不过是饮鸩止渴,反正结局你也看到了,不好,你看,人做事就应该实事求是的。”时尔叹气,然后看着许岁欢,“欢欢,你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如果你对封朗有情意,就应该去争取,或者是把事情给弄清楚,而不是这样坐以待毙。”
许岁欢睇她一眼,“你什么意思嘛,我这还没审完你呢,你就这样跟沈于渊完了吗?如果沈于渊真把离婚协议书给你,你怎么办?如果他真如你所说,他不是沈,那他也没资格给你……离婚协议。”
“可是,按照法律讲……我们的婚姻已经失效了呀。”他失踪了那么多年,如果硬要追究的话……
许岁欢噎住,抱着她,“不想你离婚,我就想你幸幸福福的。”
“是呀……幸福嘛,也许是一种能力?我暂时没有掌控住幸福的能力呗。”
其实沈于渊住院的那一段时间,她二哥跟她说了很多,她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了。
她觉得挺对的,总觉得是别人对不起她,别人应该怎么、怎么样,其实忘了,自己是一切的根源。
问题走到了现在,一定不是一个人的错,特别是婚姻,一定是两个人都有错的。
既然都有错,就要及时止损呐。
她解决她能解决的问题,而沈于渊去解决他身上的问题,至于两个孩子的问题,共同解决。
时尔又跟许岁欢说了很多话,两个人就分开。
时尔跟团子说好了,晚上的飞机回北城,一整下午可以陪着爸爸。
见过了许岁欢之后,他就去了宋家。
宋母的状态比以前好了很多,正好休假的阿姨回来了,疗养院也说了,病人的情况住在家里好的会更快。
“尔尔……”宋母招呼她,然后就亲热的抱着她,问她孩子呢。
“妈,团子跟着他爸爸,球球今天去幼儿园了,我们商量好了,每周末都来这边陪您的。”
时尔陪着宋母说了很多的话,然后去了书房。
宋家有她很多东西是她从ying国带回来的。
时尔从最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里面全是她跟沈谈恋爱的时候,他写给她的信,还有字条。
最重要的是还有很多留言条,以前,沈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不在时,出门总是会给她些留言条,说他去做什么了。
然后每一张留言条上都写着名字,还会画上一只小动物,有时候是小兔子,有时候还是小老鼠的……小爱心什么的。
宋一期走进来,就看到她把自己团在地上,地上摆放着一个本儿,在傻乐。
“看什么呢?”
“小叔……”
“嗯?”
“我好像跟谁都够呛。”时尔说着,眼角有泪。
宋一期叹气,就靠在一旁的书桌上,低头看着她。
“你就是忘不了他呗。”
“对,忘不了他,所以我跟沈于渊说清楚了。”
宋一期蹲下来,“他们两个……”好吧,沈于渊跟沈,其实就是一个人嘛,因为没了那段记忆,她都不要他了。
何况是他呢,他只是她的小叔……她对他还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呢。
“行,我知道了,我又没强迫你嫁给我,当小叔就当小叔……”只要能护着她,守着她,当什么不是当嘛。
时尔忍不住落泪,“我就怕你不结婚,你都一把年纪了。”
“尔尔,我说过,只要我遇到了那个人,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那行,我信你。”时尔说,“小叔,对不起,我当初就不应该听我妈的,把你当成我的退路……一面不跟沈于渊离婚,一面又拖着你。”
“谁说你拖着你了,明明是我赖着你。”
时尔没忍住,就往他怀里蹭,吓唬他:“小叔……你真这样,我真就不撒手,赖上你了。”
宋一期叹,若真是能赖上她,他也就不用看她这么辛苦,这么执着了。
她若是一直想着那个失踪的“沈”,那么执着,那么执拗,伤的不是她自己嘛。
也是,时尔是被时家跟宋家千娇百宠出来的聪明闺女,若是沈于渊当年不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对她好,也不至于让她如此深情,守着一个回不来的人。
时尔傍晚的时候来接团子前往机场。
沈于渊开车送她们。
“回去报个平安。”他说,“东西在团子的背包里。”
时尔看着他,还是英俊如斯的模样,眉眼深沉,也仿佛是她熟悉的模样,时尔走上前,然后抱住他:“谢谢你,为我努力做的一切。”
沈于渊的手抚上她的背,“我会找回我自己后,然后再去找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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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找回我自己,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