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时尔问他。
“没事,就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沈于泽道。
“挺好的,他就是想偷懒,可能休息够了也就醒过来了。”时尔解释,反正她二哥说了,暂时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沈于泽也没说话,就在沈于渊病房外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靠在椅背上,头用力抵在墙上,下颚线绷得很紧。
“时尔……”
“你什么都不用说。”
沈于泽一怔,“你……”
时尔坐在他一旁的沙发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劝你什么都不要说。”
时尔猜测,吴莹应该是给沈于泽打过电话了。
人在外漂泊流浪的日子应该是不好受的,毕竟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到处都是天眼,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你怎么都知道,你不应该通过我,找到她吗?”
“你跟涔涔的位置本来就尴尬,何苦再往你们身上撒盐呢?”时尔反问他。
其实当知道吴莹偷跑了的时候,时尔真的觉得很心酸,因为吴莹走的时候,没管过在病房里的丈夫,也没有管过在外的女儿,自然也没有将自己的儿子放在心上。
好像是他们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是她的血肉至亲一样。
其实,儿女,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的时候,谁都不愿意被抛弃。
就打个比方吧,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分开还很痛苦呢。
何况是亲子关系,有人说亲子关系,是父母与孩子之前帮着一根钢筋,父母与孩子之间拿着的只是一把剪刀,无论怎么都剪不断的,父母也舍不得。
这是人性最复杂的关系,也是情感最深的羁绊。
可是在吴莹与两个孩子之间,丝毫都没有这种羁绊,她说不要就不要。
这种伤害,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伤害,足以让人怀疑人生,用很长时间去治愈。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无论她对你说了些什么,也无论她对你做了些什么,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用她的方式去对待她。”
沈于泽喉结滚动着,苦苦一笑,没再说话。
时尔也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没说话的互相坐着,好半晌了,时尔才开口:“好好照顾自己。”
“嗯,好的,我好好照顾自己,其实,我已经成年了,也应该好好的过我自己。”沈于泽说着,然后起了身。
宋一期从病房里出来,就看到了沈于泽的背影,扫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跟他多说一点?”
时尔看着宋一期,嘿嘿笑着,“我这该死的魅力。”
宋一期翻了个白眼,“如果找到吴莹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现在涔涔在北城,吴莹没有可靠的人可以找,只能找她的这个儿子,通过他……”
“如果让沈于泽说的话,他肯定会说吧,可是那是她妈,就算是再坏,那也是他妈呀,这种痛苦……算了,没必要让他那么痛苦……这本来就是沈梧成自己造的孽,说实在,他所有的孩子,都被他连累的不轻。”
……
吴莹提着钱,在城郊一个破旧的老房子里住了下来。
她忍着这种与他身份不匹配的生活,一天天的熬日子,她真的觉得自己熬不下去了。
她不敢给任何人打电话,生怕找到自己,只能给自己的儿子沈于泽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她弄走,或者将她送到国外去也行。
电话打过去了,沈于泽却一直都没有消息。
吴莹真的按捺不住,只能又打了一次电话。
沈于泽一直都在医院里看着沈梧成。
沈梧成有一半的身体第没法动弹的,说话也有些大舌头,问他妈去哪儿了?
沈于泽说有事吧?
沈梧成就拽着椅子骂她贱人。
沈于泽叹了口气,大概是知道了她母亲做的那些事了。
沈于泽实在是不想再刺激他更厉害,就沉默着。
而沈梧成一直都在骂骂咧咧的。
他的手机又响了,沈于泽到外面接起了电话,“喂?”
“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快把我弄走。”
“您当我有多大的本事,如果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用得着当年让沈于渊算计的,就认下神经病这件事吗?”沈于泽说。
自从他不得不认下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后,沈于泽其实就已经开始摆烂了。
他就想给沈于渊添堵,添堵一辈子,若不是时尔出现的话,他的确会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最终变成像自己母亲一样的人。
可是她就在那个重要的节点出现了,让他的人生拐了个弯,多了另外的一种可能,而不是烂了,发臭。
“你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拿着这个东西去找时尔,你去找她呀,让她帮我。”
“我帮不了您。”沈于泽说,他很痛苦,她是他的母亲,在落难的时候,作为儿子他不应该不闻不问的。
可是这是一件做的事情,时尔都知道他的为难,作为一个母亲为什么会……
沈于泽忽然就觉得很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因为他为吴莹背过锅。
“要不,有些事情你帮妈……”
“让我帮您认下来是吧?”沈于泽问她。
认下来呢?
让吴莹继续再去祸害涔涔吗?
涔涔的人生不是已经被她的自私毁过一次吗?
沈于泽吐了口气,“您自首吧。”
沈于泽说出这句话来,吴莹就开始骂他,骂他不要脸,骂他被时尔勾引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
大概是说够了,那边挂了电话,沈于泽也觉耳根清净了。
吴莹挂了电话,气得不行,真的是……指望谁也指望不上,还得指望她自己。
既然没有人帮她,那她就自己找时尔谈。
吴莹吐了口气,在给时尔打电话之前,还是给陆运打了一通。
一通陌生的电话,陆运接起的很快,没等吴莹说话,他就开口:“喂,是莹莹吗?”
吴莹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哆嗦了一下,“你帮不帮我?”
“如果想帮,我早就帮了……”
言外之意,徐卿卿被抓之后,他就彻底的跟她切割清楚了,他是不可能帮她的。
“好,你不帮我,我就去自首,将你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抖搂出来。”
陆运笑出声来,“抖搂,你怎么抖搂,有证据吗?”
吴莹一怔:“……证据,证据?!”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418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