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时尔还在劝她,「你就是顾孩子,顾这人,顾那人的,把自己折腾病了,既然这病了,你就安心的养着,什么也不用管,我跟你说吧,男人这东西吧,就那么回事,你可别学我,为了个臭男人死去活来的。」
听到臭男人这话,隋晚可就笑了,她为了沈于渊做了多少荒唐事呀,「你说这些话,有可信度吗?」 「我们两个人现在是过去这阵了,我想表达的是,如果我当初更傻一些,大概日子也不会这样了吧?其实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怎么做……其实,我们最应该保重的是自己,因为自己好好的,一切才皆有可能,对吧?」
隋晚点头,觉得好友说得有道理。
「所以,晚晚,生病了就生病了嘛,不要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心里压力。」
「是,我做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当下做出最好的选择……对谁都是这样的,就如同那天宋一期问我,可曾后悔?其实,我不后悔!就是,委屈了安安。」
「安安那边呢,我倒是觉得你不用担心。」 听说安安给宋一期还打过电话,人还来了,隋晚懵了懵。
「一个孩子如果是在爱中长大,是会很健康的,我相信你跟某人都会对安安非常爱的。」
宋一期靠在病房门外,听到两个人的谈话。
还以为,她生病是因为她没有想开,或者自怨自艾什么的。
本来还想发个脾气的,现在想了想,觉得挺没有必要的。 她对他做的选择,不后悔。
这话说出来,多多少少的还是让人觉得刺耳的。
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她可以承受她做出选择后,能够承担的后果就可以,那样也不用担心儿子被她养着,自己不放心。
宋一期在楼下吹着夜晚的凉风,等着时尔从楼上下来,他才上车。 时尔看到他,「我还以为你上去了。」
「上去过,听着你们两个聊的挺愉快,就下来了。」宋一期说,坐在副驾上,看了看航班,「要不,你直接送我去机场吧,我可以最晚一班回津城。」
时尔蹙眉望他,「你这么急吗?」
「是,本来就是急匆匆来的,我看时间差不多,应该能赶上。」
宋一期执意要走,她也没办法拦着。 去机场的路上,宋一期对她说:「你要不就不要着急回去了……」
时尔也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好的,我的小叔,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好您的宝贝儿子。」
宋一期想起那个小东西,心头一软,「其实,我挺开心的,有他。」
「是,您可能是打算孤独终老的人了。」
「可不……有他牵挂着,觉得人生挺有意思的,浑身都是劲儿,想要成为他的榜样,只能好好的做事,宋氏酒店以后可是有我儿子一份哈。」
「当然,那可是你们宋家的家业。」
虽然,他在伴侣这事上,没有那么完满,挺遗憾的。
但是,人生不就是如此吗?
充满着不确定性,也充满着未知。
隋征在等着外甥睡着了之后,就跟隋父在说话。
「如果,我不在现在的单位干了,学做生意也是行的。」隋征说。
隋父看着儿子,从小就优秀,也肯吃苦,那么小就去当兵了,也不怕吃苦。
已过而立之年,再去改行也的确是不容易,「我相信我的儿子,凭着身上的那股子韧劲儿,一定会将自己的后半生过好的。」.
隋征听到父亲说这
样的话,额头抵在父亲的膝上,「爸,对不起……」
隋父摸着儿子的头,「在父亲的眼里,你什么错都没有……我待你跟晚晚是一样的,什么名声啊,什么财富,其实都不如这一生过的恣意畅快……」
隋征眼眶很红,心中是感动的,他感谢父亲的理解。
他思考了很长时间后,就给宋一期打了一通电话。
只是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
微信上问了问时尔,才知道他回津城了。
隋征坐在外甥的房间里,看着这个小东西,抱着一个玩具熊缩在床上。
隋晚还在住院,他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的……想到这里,他内心里总是充满了对她,还有对孩子的各种亏欠。
宋一期回到津城已经半夜了。
下了飞机,打开手机,看到好几通的未接来电,未接来电。
他是个做酒店的,习惯了半夜里有公事,顾及着时间问题,就发了条短信问了问是哪位。
看到短信回复「隋征」二字。
宋一期倒是有几分错愕,终究还是将电话拨了过去。
隋征也还没睡,「本想约你见一面的,听说你回津城了,明日中午,我想跟你见一面。」
「好。」
宋一期挂了电话后,看着宋今朝来接,就疲倦的上了车。
今朝问安安怎么样?
听说没事,才松了口气,宋一期靠在副驾上,揉着自己的额角,不确定,隋征要跟她说什么?
说他跟隋晚的事?
其实,这事两个人已经翻篇了。
宋今朝在路上想了想,还是问起隋晚来。
「她还挺好的。」宋一期说,其实她对他现在的状态是满意的,选了就不后悔,人就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也要,那也要的。
翌日,宋一期是快要中午的时候见到了隋征。
隋征的年纪比他要大一岁,他的五官端正,很像隋父,眉眼间却也有着常年混迹官场的不怒自威。
正好到了饭点了,两个人就到了包厢里。
「我来是想跟你说一说,晚晚跟靳阅安结婚的事。」隋征开口道。
宋一期一怔,「他们两个结婚的事,不应该靳阅安来说,更合理吗?」
隋征低低一笑,「是,靳阅安来说,的确是更合理,但是……晚晚结婚,到底也是因为我的一部分原因。」
宋一期听到这话,忽然眯起眼睛,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抿紧了唇线,看着隋征,半晌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