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实在不行,你就将她送回娘家,亲家母是个懂道理的人,你送回去,让她再教教。教好了,我们再领回来。”宋老婆子看着儿子,太过于仁慈,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不适用了。
宋二柱有些紧张,“娘,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好好对媳妇儿,不能休妻不能纳妾吗?”
“你是猪脑子吗?我让你纳妾了吗?如果她再不改,我让你休妻再娶。”宋老婆子知道傻儿子没这个胆子,故意这样说。 宋二柱立刻摇头,“娘,娘,我不要休妻再娶。我送她回娘家,过阵子,我再接回来。”
对比休妻,宋二柱立刻接受了将媳妇儿送到丈母娘家。
“我与你一起去,这件事我们必须要让你岳父家意识到危险性。云霄可是说了,质疑科举,严重者可诛三族,你岳父家也逃不掉,明白了吗?”宋老婆子真不是吓唬老二。
用脚趾头想想,天天喊着不公平,考中的人该是四牛,而不是大牛,这事情如果传到京城。
那本来就对大牛不满的沐王府,能忍吗? “娘,我懂了!其实我很知足,两个儿子是举人,我在外,谁不羡慕我。这些日子被婆娘搅和得快要过不下去了。”宋二柱打定主意了,就按照娘说的。
第二日一早,宋老婆子就与宋二柱一起将媳妇送到了岳父家。
倪家见他们来,第一反应是报喜,倪老婆子赶紧上前拉着宋老婆子的手,“亲家母,你们家大孙子考中归来,我们正准备去宋家村,不用你们来接。”
宋老婆子叹口气,“老姐姐,不是这件事,我们进屋我跟你慢慢说。”
倪老婆子见亲家母这样的表情,再看女婿黑着脸,女儿嘴巴被堵上耷拉着脑袋,心中咯噔一下,坏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若是我女儿做得不对,你们随便教训。她嫁到你们宋家快二十年,我们娘家绝对不会护短。”倪老婆子立刻摆出姿态,他们支持宋家。
她们倪家都因为这个好亲家,现在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几个儿子媳妇都在铺子里拿钱。
孙子们也在读书,还等着继续参加进士考试,也去考功名。
所以,倪老婆子非常清楚,宋家的重要性。
宋老婆子直接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老姐姐,您说,这孩子考试失利,下次再考,这本无大事,她倒好直接给喜报烧了。这要是被朝廷的人知道,脑袋还在吗?我们家受连累,你们家又能逃得掉吗?” “我们大牛真才实学地考上,她天天念叨的,就好似大牛是假进士。三牛四牛不差,底子很好,就是被她给折腾的。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状元,逼着孩子考状元,可能吗?”
倪老婆子脸色是从白到红,从红又到白,被亲家母说得完全没脸。
“亲家母,您别生气,这件事肯定是我们闺女的错,女婿跟您的处理一点都没有错。现在您想让我们倪家怎么做,我都听您的。”倪老婆子现在就希望一条,二柱千万不要休妻。
二柱休妻后,他们怎么办?
犯了这么大的错,若是宋家真选择休妻,他们也没有办法。 宋二柱往后还能娶个黄花闺女,再生几个儿子,他们可全完了。
“老姐姐,您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现在将老二媳妇送给您,您给我们教导教导,过阵子我们再来接,如果她死不悔改,那就只能……您懂,辛苦您!大牛的流水席就从明天开始,您带孩子们一起来。”宋老婆子话说到这份上,相信任何一个当娘的都知道怎么选择。
“亲家母,您放心,我保证送还给你一个洗心革面的儿媳妇。我来教,恭喜您家长孙,我们一定去喝喜酒,沾一沾好彩头。”倪老婆子将宋家母子都快送出二里地。
这才返回,眼底都是狠厉,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倪家与宋家的和谐,哪怕是亲女儿都不成。
只有宋家好,他们倪家才会更好。这么简单的道理,这蠢货女儿难道都不清楚吗?
二柱媳妇嘴里的布被拽开的第一句话就是,“娘,四牛读书就是比大牛好……”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迎来了成亲后的第一顿暴打。
不是被婆家人打,而是被亲娘打。
倪老婆子打起来丝毫不手软,“你要是想死,就一头撞死,我告诉宋家,你病死了。我们两家关系还照旧,三牛四牛肯定会管他们的舅舅。如果你要作死,那娘就送你上路。”
“娘,我才是您亲女儿,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二柱媳妇被打,哭得稀里哗啦。
婆婆与丈夫不理解她,为何亲娘也不理解?
“你要害死所有人,你想让我怎么对待你?宋家好,你才会好,我们倪家才能好。你可明白?你四牛年纪小,失利也是正常,你再口口声声大牛不如四牛,是要他们兄弟反目,你们与宋家决裂吗?”倪老婆子打累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她老人家一辈子活得通透,却没想到女儿这个年纪还犯傻,还被亲家送回来,真是丢人现眼。
远处的宋二柱还在担心地问,“娘,若是我丈母娘教不好,怎么办?”
宋老婆子瞥了一眼亲儿子,“没用的东西,你那丈母娘可是个狠人。”
“如果……”
“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那我们宋家就没有这样的儿媳妇。”
她老人家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来害宋家,一个儿媳妇,她可以舍弃。
等他们回到家时,宋大牛满脸无奈,因为院子里的礼物都摆满了,他有心不收,可是那些乡绅们放下礼物就跑了,追都追不到。
关上门,就送到屋外,拦都拦不住。
他没办法,只能去请教妹夫,楚云霄与宋喜宝一起看着发愁的宋大牛。
“收下吧,这都是正常情况。将名单记下来,往后他们家也有人考中,让奶他们也送一份礼物去。”楚云霄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人情往来。
这些乡绅们也不是求办事,就是单纯地沾沾喜,这样他们摆流水席时,才好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