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菲利普被周全斌的最后通牒逼急了,威胁道:“周将军!我在这里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在我们的手里已经关押了至少上万人的生理人。
若是贵国还是一意孤行,我国无法保证这些生理人的安全,万一我国士兵在愤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这是难以预料之事。”
周全斌心说,自己真是乌鸦嘴,刚刚跟延平王说出了对西夷屠杀华夏百姓的担心,这西夷的威胁就来了。
“不就是一万百姓吗?我们不在乎,我华夏有万万百姓,这一万百姓不过是万分之一而已。
不过本将不得不提醒你,贵国老家有多少人,今天你们若是敢对我华夏百姓下毒手,有一天我华夏一定会去贵国的老家讨回公道。
你们今天杀我华夏百姓一人,来日我必杀贵国十人抵命,只要贵国人口足够给我华夏百姓抵命就行。”
安东尼奥·菲利普害怕了,他们这些殖民者敢于随意欺负土著百姓,就是他们相信这些土著无论怎么反抗也伤害不到他们的根本,能殖民的时候殖民,不能殖民的时候退走就行。
可是今天他们遇到的是华夏这个正在开始重视海权的国家,尽管他们知道这个国家目前还处于分裂状态,他们国内的一个小部落统治了国内大部分地区。
然而就是这个分裂出来的小势力就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力量,若是让这股小势力统一了华夏,那会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他们真的有能力组建远征舰队去进攻王国本土,若是他们再与君士但丁堡的异教徒联合起来,那简直就是西方的噩梦。
安东尼奥·菲利普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回到马尼拉城的,虽然内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是在给迭戈·德·萨尔塞多总督做汇报时,安东尼奥·菲利普发出了最强硬的声音,这些生理人必须全部干掉。
“总督先生!不管我们承不承认,我们都无法保住马尼拉城,甚至也无法在菲律宾的任何一处地方站住脚。
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把这些生理人杀干净,没有这些在菲律宾的生理人帮助,郑国王想在菲律宾发展需要很多年才行。
而我们要做的是安排人回到西方,向各个国家游说,黄祸恐怕又要再次入侵西方,所有主的子民必须再次组成新的十字军进行东征。
我们必须在生理人的海洋意识还没有完全觉醒过来的时候,将他们赶回陆地,生理人不配拥有海洋,海洋是主赐给主的子民的礼物。”
“你说的对,为了在生理人与土著之间制造仇恨,我建议屠杀生理人的行动由土著人进行,我们可以允许他们在在生理人的身上做任何事!”
这话一出就等于给了土著一个奉旨作恶的由头,不用想这些土著会把对白皮的恐惧变本加厉地加诸在华夏百姓的身上。
就在马尼拉城内商议如何对付城外的郑军,以及控制起来的华夏百姓的时候,郑军已经拉开了阵势,对马尼拉城发起了猛烈打击。
首先发言的是从战舰上拆卸下来的五十门十八磅重炮,经过试射之后,依次发出了震耳欲聋般的怒吼。
随后城墙上的火炮也开始居高临下对郑军的炮兵阵地发起了攻击,双方在远距离进行炮战的时候,谢永常已经率领着两个镇的人马行军到巴石河边,顺着小河,一路上溯,很快就发现了一座尖顶石质建筑。
西方教堂的形制非常容易辨识,所有士兵都在安平城见过王城外面的教堂,这些教堂都是大同小异。
谢永常在教堂一里之外停止了进军,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教堂的防御情况,果然不出所料,教堂已经成了一座兵营,大门紧闭在大门内已经堆起了防御的街垒。
在炮兵构筑阵地的时候,谢永常派了一名士兵劝降,结果让谢永常无比愤恨之事发生了,前去劝降的士兵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教堂内射出来的子弹击毙,成了后军都督府第一名阵亡的士兵。
所有看到士兵阵亡的郑军官兵都变得无比愤怒,那可是打着白旗的谈判者,这些西夷连最起码的战场道德都不讲了。
炮兵构筑阵地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所有炮兵都恨不得现在就将炮弹砸进教堂内,很快两个镇一百门速射炮阵地便布置完成。
在试射过后,就是一排又一排的炮弹疯狂地砸在了教堂的大门上,陆军炮的口径不如海军重炮,威力自然也是大大不如。
不过教堂的坚固程度肯定也无法比拟城墙,十几轮的轰击下,千疮百孔的教堂大门再也无法承受重创轰然倒塌。炮兵并未就此停止进攻,而是提供射击角度延伸射击。与此同时,火枪兵平端着火枪借着炮兵的掩护一步步接近教堂的大门。
在离大门二三十步的距离时,纷纷将火枪背起,掏出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携带的震天雷丢进了教堂之内。
伴随着阵阵的爆炸声中,郑军士兵纷纷冲入教堂,看到人影就是抬手一枪,然后便将铳刺拧到火铳上,准备近距离格斗肉搏。
斗牛国士兵虽然久经阵仗,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但是在这种领先太多的打击下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愤怒的郑军士兵们便清理干净教堂内所有的残敌,出于对敌军射杀劝降士兵的愤怒,所有敌人全部杀人,没有留一个活口。
等到谢永常进入教堂后,教堂内已经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敌人死尸与流淌的血水,可见这场战斗的血腥程度。
谢永常对此毫不在意,虽然他没有下令进行无差别屠杀,但是他却默许了这种屠杀,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被无辜射杀的士兵报仇。
在将教堂内的藏书以及储藏的物资全部打包安排一队士兵送回港口之后,谢永常率军离开教堂继续南下涧里,寻找当地幸存的百姓。
离开之前谢永常还不忘在教堂内点了一把火,那些西夷的尸体烧掉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在炎热的夏季,尸体腐烂极易出现瘟疫。
正面进攻的郑军已经在远距离炮击上压制住了城墙上的西夷火炮,郑军可以从容地将陆军速射炮向前推进到一里之内布置阵地。
这时候郑经在后方传来一道命令,不准使用棺材炸城的方式进行攻城,在压制住敌人火力之后,延平王会安排黑番鬼进行攀爬城墙进攻。
这些黑番鬼是时候证明他们的实力了,郑氏不能白白养着这些只吃饭不干活的大爷。
收到延平王的这道命令,所有将领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一场仗打下来,这三百多黑番鬼最后能剩下多少,就看他们有没有活下的运气。
随着城墙火力被完全压制,三百黑番鬼扛着十架攻城梯冲向城墙,这些黑番鬼看着威武壮硕,实际上胆子与韧性都不适合做职业军人。
被郑经安排了攻城的任务后,这些黑番鬼就想着反对,可是在面对着侍卫亲军冰冷的火铳的时候,这些黑番鬼还是果断地怂了。
前期的进攻一切都很顺利,在远程火力的压制下,敌人无法对郑军造成有效伤害,黑番鬼很顺利地爬上了城墙,很快便占领了一段城墙。
正当黑番鬼站在城墙上雀跃欢呼,庆祝自己的胜利的时候,悲剧发生了,马尼拉城第二道城墙上射出了一排排的子弹,密集的弹雨将城墙上的黑番鬼纷纷打倒。
侥幸没有被击中的黑番鬼也被吓傻,直接蜷缩在城墙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曾经在巴达维亚城发生的一切,在马尼拉城再次重演,第一道城墙成了登上城墙者的死亡之地。
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郑军高层,立刻调整战术,将所有重炮前移,在望楼的观测下,保证能够打到马尼拉第二防线上。
步兵这边也再次祭起棺材大法,不过郑经这次不允许军队再炸城墙,而是将足够炸开城门的火药埋设到城门下方。
马尼拉城的城门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被轰成了一堆碎木头,没了城门的阻挡,郑军并未直接冲入城门,而是调集重炮继续打击西夷第二道防线。
紧接着步兵兵分两路,一路从黑番鬼留下的攻城梯快速登上城墙,借着火炮的掩护向第二道防线隐藏的西夷士兵瞄准射击。
另一路士兵则快速从城门进入两道城墙之间的中间地带,对着第二道城墙展开射击,与城墙上的战友形成交叉火力。
这个时候炮兵的作用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完全成了轻武器的较量,在对射的过程中郑军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大量的伤亡,斗牛国架设在第二道城墙上的重型火绳枪还是给郑军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好在郑军形成了交叉火力之后,敌人第二道防线的士兵便被压制的再也无法直起身子射击,这就给了郑军掷弹兵从容投掷震天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