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缓缓站直身体，轻轻解下自己的蓝色工作牌，放在吴更源的办公桌上：“感谢吴总一直对我的信任，可能我没那么灵性！”
吴更源目瞪口呆，眼神中带着不可思异：“唉，小秦，不要犯傻，好好想想。”
“抱歉！”
秦臻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没有拿回自己的工作牌，退出了办公室。
“去找人事吧！”
“清高！”
吴更源的声音不大，但他刚好听见最后一句。
他回到工位上，给人事打了个招呼后，开始收拾东西。
“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家一趟！工作的话，跟你们几个交接一下……”
周边的同事纷纷过来询问，他强颜欢笑应付完，没有多说什么。
等他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方杰，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当初口若悬河地向他鼓吹梦想，拉他一起创业，结果现在一地鸡毛。
同时又庆幸其他同学没有跟他过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跟大家开口。
想到这些，他突然觉得林渊分析的很透彻，很到位，“先赚到钱，再搞研发，这才符合现实！”
“创业，先看人，再看项目本身，最后看资金。”
显然，起源网络“人”这一关就过不了，他们的做法真的很败人品。
“一个不是真正做产品的人，或许可以赚到钱，但永远不可能成功！”
“做产品的人，得守的住本心，耐得住寂寞！”
这小子平时可真能说，好像说的还真有点道理，难怪自己总喜欢找他聊天，或许总想从他身上听到点奇奇怪怪地思路。
于是，独自溜上大厦的天台，点上一支烟，本想站到天台边上，看看羊城风景，但有点恐高，于是缩回天台中间，拔通了电话。
“我靠，老秦，你特么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如果事情不急，我跟你急！”
林渊自从不用早签到后，上午一向睡眠极好，突然被人打扰，让他很不爽，凌晨才睡的。
秦臻突然想笑，觉得自己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突然消失了：“这都十一点了！打电话通知你，该起床撒尿了，小心别尿了床！”
“滚蛋。有事说事，不然我挂了！”林渊闭着眼，大拇指放在红色按键上，随时准备按下去。
“我准备离开羊城了！”
“离开？”林渊睁开眼，放开大拇指，想了想话里的意思，“你不干了？”
“嗯。”
“啥情况啊？这么突然！小胖不是说你们公司拉到大投资了么？听说是个北方来的煤老板，贼有钱。怎么突然就不干了。”
“唉，里面水太深，我个子矮，怕漫过头，所以就不想干了。这事，我还没跟小胖讲，你有啥好思路给哥分析分析？回头请你吃顿烧烤！”
“你大爷的，一顿烧烤就想收卖我？”
“顶多十顿，不能再多了！”
“行吧！”
林渊找了个靠枕，整个人靠上去，翘起二郎腿，轻轻抖着右腿，“一，想上班的话，你们就去魔都，那边有不少游戏公司，离青江也近，你过来请我吃烧烤也方便一点。”
“靠，你咋这么灵性呢！第二？”
“二，你还贼心不死，想最后赌一把。”林渊停顿了会，突然大笑，“哈哈哈，你来青江先把烧烤请了，我跟你讲！”
“再加十顿，不能再多了！”
秦臻说完这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了，就感觉跟这样的人聊天，特别轻松，不管有多大的烦恼，好像都不是个事。
“秦老板大气！”
林渊想了想：“说真的，还是上次那个建议，游戏语音！你别瞧不起它，觉得它市场小，这东西潜力很大，不可限量！”
“你要是想搞，你自己弄个团队，弄点资金，就可以搞了。这聊天软件没啥大的技术门槛，就是为游戏玩家服务的，把语音质量做上去就行，就是服务器要些花钱，其它的你比我懂……”
“重点就一个，谁先占领市场，谁牛逼！”
“不过，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特别是在你们还没有占据绝对的市场份额前，一定不要进入大资本的视野！”
“好了，就这么多。你自个琢磨吧！我再睡会，挂了啊！”说完，他按下了红色按键。
“嘟，嘟……”
秦臻听到电话里的盲音，笑着摇了摇头，独自在天台上站了一个多小时，伸手摸了摸烟盒，空了，只得将嘴角的烟头狠狠吸了几口，用力过猛，呛着了。
“咳，咳……”
他狠狠地将烟头摔在地上，凭着这股子狠劲，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给方杰打了电话，二人商量了一番后，方杰淡淡地问了句：“哦，我们今天走吗？”
“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毕竟上班更稳定一点。而且我也不能保证这次一定能成，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秦臻不想跟好兄弟说违心的话。
“我爸妈就给我三年时间在外面，要是创业不成，我必须得回老家考编！”方杰对此很平静。
于是，秦臻又找了以往要好的许多朋友，结果只有两个人来了，晚上四人专门开了个研讨会，研究了一天一夜后，得出的答案是：
“可以尝试一下，最多两年，正常一年就能见生死了！”
“要是不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最终五个人离开了羊城，第一站先来了青江，众人下了火车。
“老秦，咱们干嘛要先来青江？去魔都，临安……”田一宁就是第五个人，是个女生，是做游戏美术的，这次加入进来，主要是跟随男友于宏洋一起。
“宏洋，你咋啥都没跟宁宁讲？你不会把她骗来的吧？”秦臻看了看于宏洋，对方正对青江火车站充满好奇。
“你不是说这项目要绝对保密吗？”于宏洋转了一圈，咂了咂嘴，有些嫌弃，“这青江也太破了！这地方也有矿吗？”
“靠。”老秦颇有些无语，“人家都上了你贼船了，总得跟人家说个真话吧。”
“哦，我们准备做个软件，来青江见个投资人。”于宏洋附在女友耳边小声说了句，田一宁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人来了！”秦臻叫住大家。
“胖子！”鸭蛋第一个上前揉了揉方杰的大肚子，“你肚子又大了！”
陈长飞跟着开玩笑，搂住鸭蛋的脖子：“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你大爷的！”
“哈哈……”众人笑起来。
“先到宾馆休息一下，晚上范哥和吴哥两位大厨一起掌勺，让你们领略一下青江的风味。”林渊让他们先上车，这次特地让范德宝多叫了两辆车。
“不是大厨，就是家常菜。”范德宝摆摆手谦虚道，热情地招呼他们上车，“上车吧！”
他最近也是越来越油光满面了，现在已经不跑外面的车了，要么带着刘亚宝去谈客户，要么给以前的老熟人用个车，平时车子就停在商业街，只要海棠一用车，他就上岗。
他发现这样不仅比以前轻松了，还赚的更多了，自从遇上林渊这小子，他这日子越发好过了，因此只要林渊一声招呼，鞍前马后，特别殷勤。
为了维护关系，他还会给海棠的小姑娘们送点奶茶什么的，甚至还定期在家里做点野味鱼脍送到南山土菜馆，而林渊也吃不完，往往都给海棠那边的小姑娘们。
因此这让林渊涨了一波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