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算是长水县中档次的青楼，比怡红院档次还要高的地方还有数个。
但那都是达官显贵有钱人才能去的。
王云山等人虽说是差役，但却是最低级的，也只能来这种地方。
老鸨给安排了二楼的一张空桌，随后又安排小厮上菜以及酒水。
“不是吧？王大哥，咱们真是来勾栏听曲来的？”
陆九章不甘心的问道。
“要不然呢？给你找个姑娘？也得我有钱才是啊？一两银子有这待遇已经算不错的了。”
王云山嘴上在解释，眼睛却一直瞥在台下跳舞的姑娘身上，紧紧地盯着。
完了，没救了！
一看就是被美色迷失了心智。
“我之前都说了，再多借你点。”
陆九章说道。
“陆老弟，咱们是差役，注意点影响。”
王云山嘴里念叨了起来。
都到这儿了，裤子都快脱了，你告诉我要注意影响？
我注意你个蛋！
陆九章想骂娘。
“那王大哥，你在这儿看吧，我出去走走。”
着实没什么意思，陆九章准备在怡红院里面转一转。
怡红院还是挺大的，前面这栋楼是吃饭喝酒欣赏歌舞的地方，后面就都是客房了。
比较出名的花魁以及一些姑娘，还有单独的院落。
“那你出去走走吧，记得早点回来啊。等会儿花魁暮芸姑娘就出来了，人家可是当红的花魁，一旬只接客一次，而且有时候还不要钱。”王云山说道。
不要钱？白嫖？
一旬一次？
那靠什么赚钱？
疯了吧！
在陆九章看来，这种事儿纯属噱头。
见陆九章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王云山接着说道，“也不是次次都不要钱，人家看眼缘，看上的就免了。今晚不知有多少人都是冲着暮芸姑娘来的。”
“安西府那边有几家青楼曾花大价钱想要让暮芸菇娘过去，都被拒绝了。”
这句话，更让陆九章确定了这是一种营销手段。
“那以往都有谁不要钱就赢得花魁芳心了？”陆九章问道。
“还能有谁？你哥陆怀固呗！”
王云山骂骂咧咧的说道，“我寻思，陆怀固长得还没我俊朗呢？凭什么花魁次次钟意他？”
这句话就有些夸张了。
陆怀固的确称不上俊朗，但比起王云山可就要好太多了。
难怪陆怀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一宿未归，原来是在这里潇洒了。
就算晚上和花魁彻夜交心不要钱，但来这里喝酒也得花钱啊！
都那么大的人了，也没娶个婆姨。
把钱都花到这儿了，哪有钱当聘礼？
而且，你潇洒居然不带自己的亲弟弟？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听说过防外人，没听说过自己弟弟也要防备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每个月就那点俸禄，只够他一人潇洒。
“王大哥，那我等会儿早点回来。”
陆九章说道。
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这花魁到底长得什么样？
为啥把自己哥哥陆怀固迷成那样了！
……
来到了后院。
这里种了些许梅花。
在如此寒冷的季节，依旧盛开着。
夜色下，小桥流水。
不远处便是怡红院的阁楼，灯火辉煌。
透过窗户，还能看到里面的人影交错。
这里不像里面那么吵闹，颇为的清幽。
陆九章站在池塘前，望着漫天的星河，不由得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道大兄陆怀固知道自己来这里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无数人在这里欢声笑语，花钱买醉。
而陆九章却想起了自己那早死的哥哥。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吧，自己只觉得他们吵闹。
天空中又飘扬起了雪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来真正的春天。
“公子，外面这么冷，为什么不在阁楼内喝酒，暖暖身子呢？”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清幽的声音。
只见一位一袭白衣，一件白色的拖地裙，外披一件素纱，肩上一条用上好白色丝绸做成的厚披风女子，朝着陆九章走了过来。
她蛾眉螓首，眉目如画，明眸皓齿，有种天生的丽质。
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多了一丝温柔与妩媚。
这么漂亮的女子，来怡红院着实是可惜。
陆九章不由得感叹道。
“里面过于吵闹，我想在外面静静。”
陆九章说道。
“不如公子去我住处，小酌几杯如何？”
那样貌不俗的女子，冲着陆九章发出了邀请。
“去你房间里静静吗？”
陆九章再次打量的一眼女子，足以称得上一句惊艳，“我害怕去了之后，我就静不下来了！”
“还有，需要多少两银子？”
确实害怕静不下来，毕竟诱惑太多，陆九章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把持的住。
而且钱这事儿，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要不然对方狮子大开口，到时候拿不出来就尴尬了。
“只是小酌两杯，又何须银两呢？咯咯咯……”
女子笑了起来。
一颦一笑之间，连周围的梅花仿佛都失了颜色。
“那现在就去吧。”
反正不要银两，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喝几杯也无妨。
陆九章大着胆子朝着她住处走去。
这里竟然是一处单独的院落，倒是出乎陆九章的意料。
不过也说的通，像她这样美的女子，恐怕不管在哪里，都会引得无数人瞩目吧。
……
阁楼内。
王云山等了半天也不见陆九章回来，不由得有些心急。
就当王云山准备出去找的时候，却见老鸨走了出来。
“诸位，暮芸姑娘今晚已经选好了入幕之宾了。”老鸨笑着冲众人说道，“大家也别急着走，咱们怡红院的姑娘还有很多，诸位也可以挑选一二嘛。”
“没意思，暮云姑娘都不在，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就是，我今天来这儿，就是冲着暮云姑娘来的，你居然告诉我她已经选好入幕之宾了？你特么在逗我？”
“回家了，回家了！早点洗洗睡吧。”
“……”
听到这话，众人都没了兴致。
至于王云山等人，也打算走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
“你们说，陆老弟半天没回来，暮云姑娘的入幕之宾不会是他吧？”
有斩妖司的同僚说道。
“怎么可能？”王云山下意识的反驳道，“陆老弟不会这样干的，我坚信他的人品！”
“我也觉得不可能，暮云姑娘要是真看上了陆老弟，不就是老牛吃嫩草了？再者，他大兄陆怀固和暮云姑娘之间还不清不楚的呢，要是再加上陆老弟，关系不就乱了？”
“就是，只听说过打虎亲兄弟的，没听说过这事儿还亲兄弟的，这不是开玩笑吗？”
“……”
众人一脸的不相信，觉得陆九章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