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殿门前,一个广场。
杨丰和九炎真君、玄阳圣尊,一起站在大殿门口,玄阳圣尊命人把黄云庵七人召来。
过了一会儿,黄云庵七人赶到这个广场,看到杨丰、九炎真君和玄阳圣尊三人肃立,心下蹊跷,产生一种不祥预感。
黄云庵七人,郝大元、穆馨、朱羽、高岱、李林、赵琳和杜冉,站成一排,恭敬地向九炎真君作揖行礼,说了一番客套话。
彼此寒暄之后。
郝大元好奇地问:“九炎真君,您召我们来,所为何事?”
玄阳圣尊接口道:“郝大元,你们黄云庵和杨府的恩怨,应该有个了结。”
“我们九炎神庙既然迎来了你们双方的首领,想借此机会,化解你们的恩怨,让大家各得其所,不要再生嫌隙。”
“你意下如何?”
郝大元一怔,顾眄身边一行弟子,用眼神垂询他们的意思。
那六位弟子相顾而视,五位男弟子都把目光落在首席弟子穆馨的脸上,有意让穆馨发言,给郝大元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穆馨双眼一眯,睇了杨丰一眼,又看向九炎真君和玄阳圣尊,见他们神情严肃,似乎打定主意,要管一管这桩事。
郝大元温言道:“玄阳圣尊,我年纪大了,这样的大事,我向来听身边这位首席大弟子的话,我想请她代我发言,可以吗?”
玄阳圣尊神情一愕,目光炯炯地看向郝大元身边的这位少女弟子,见她美艳绝伦,心下一怔,轻声叹息一声,瞟了九炎真君和杨丰一眼,意味深长。
杨丰和九炎真君面不改色,心里却充满着鄙视,堂堂一个名门大派的二把手,竟然要听一个少女的意见,真是可笑。
玄阳圣尊面露微笑,亲切和蔼地说:
“既然你的师父亲口说了,那就请这位穆姑娘,代替师父发言吧!”
穆馨双手作揖道:“是!”
盯了杨丰一眼,穆馨看向玄阳圣尊,说道:“我想请问,九炎神庙打算怎么化解?”
玄阳圣尊眉毛一扬,说道:“当然是你们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不再提起往事,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修行,不再寻对方报仇!”
穆馨露出笑容,询问道:“请问杨府,是否已经同意,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
玄阳圣尊看了一下杨丰,用一种硬朗的语气问:“杨丰,你意下如何?”
杨丰作揖道:“我代表杨府,愿意停手,不再寻黄云庵报仇!”
满意地点了点头,玄阳圣尊转头扫视黄云庵七人,又看向穆馨,温和地问:
“穆姑娘,你听到了吗,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穆馨哼了一声,不满意地说:“他们杨府到目前为止,没有死一个人,他们当然愿意就此住手,可以大获全胜。”
“我们黄云庵可是死了好几个人,全部是我们的师兄弟,我们感情深厚,如同家人,怎么能够就这么算啦?”
玄阳圣尊点头道:“这一点,我们已经有过考虑,刚刚和杨丰谈起过这件事。”
“杨丰已经答应,给你们黄云庵赔付一百万两白银,再让杨府的尊者,杨丰的父亲,亲自到黄云庵吊唁,你们看怎么样?”
穆馨感到不满
,眉头紧蹙,用一种不快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不要杨府的银子,我们要公道,要血债血偿!”
“如果是这样处理,我们根本不需要到九炎神庙来,请九炎真君做主。”
玄阳圣尊叹息一声,温言劝道:
“穆姑娘,你不要意气用事,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
“如果你们有理,就应该按你们的要求来,如果你们本身没有理,就应该见好就收,不要强人所难!”
“否则就会变成横行霸道,恣意妄为,丧失了一个黄道大派的宗旨。”
穆馨闭眼昂首,一脸不悦,不想听这些唠叨的表情。
看到穆馨这个样子,玄阳圣尊一脸无奈,说道:“既然你听不进去,我也没有办法,那你们就回去厮杀,各安天命吧!”
呼吸沉重,穆馨胸口激烈起伏,情绪明显激动,用一种不满意的口吻说:
“本来以为见了当世活神,可以有一个公道,没想到还是这样,真是白跑一趟。”
“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什么鬼神公道了,全是骗人的鬼话!”
玄阳圣尊眉头一蹙,责怪道:“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
“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怎么就得怎么,那样才是公道吗?”
“你们黄云庵是武林大派,杨府只是元阳城一个普通世家,你们倾尽精英,一共上万弟子,驻扎到元阳城下,这是什么行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你还要说什么公道?”
走到郝大元身边,玄阳圣尊看着他,又看向穆馨,说道:
“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们已经清楚了,根源于王府李府的王成和李阳,他们串通杨府的长子杨石,在夜晚杀弟夺权。”
“因为这件事,杨丰才会在夜晚惨死,后被神灵加持。”
“如果你们黄云庵感到吃亏,感到自己的弟子死得冤,归根到底,都要拜穆姑娘所赐。”
“你说对不对,穆姑娘?”
最后这一句,玄阳圣尊用一种严厉的语气问,更用一双凌厉的眼光盯着穆馨。
脸色微红,穆馨心下一怔,眼珠转动,想了一想,说道:“不能怪我,都是杨丰戾气太重,想报仇雪恨,才会造成那么多惨事。”
玄阳圣尊脸色一变,张大眼睛,鼓着眼珠,愕然问道:“你说什么?”
“难道王成李阳联合杨石,杀死杨石的亲弟弟,这件事也是对的,在你看来,没有一点儿错?”
穆馨笑道:“那是他们三个大户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玄阳圣尊问:“难道穆姑娘你,不是王府的亲戚,不是王成的表妹,不是受王成所托,才将黄云庵拖下水,让你的黄云庵师兄弟们,逐一去送死?”
“你刚刚口口声声地称,死去的都是你的师兄弟,彼此情同手足,如同一家人,可你却在暗地里,一次次地蛊惑他们,让他们为你卖命,为你的表哥报私仇。”
“你用他们的死,他们的亡灵,去讨好你的表哥,满足你的私欲,这难道还不是错,还不是事实?”
“你还要巧舌如簧,无理狡辩吗?”
说到这里,玄阳圣尊的脸色微愠,咳嗽两声
,继续说道:
“我说句直白的话,令师郝大元,他的身体残疾,斩子取肢,都是你穆姑娘造成的呀!”
“没有你从中撺掇,故意挑唆,郝大元和黄云庵,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变故!”
“你还不悬崖勒马,幡然醒悟?”
“你要把你的师父、师兄弟、整个黄云庵,拖入何种境地,你才心满意足?”
穆馨双眉紧蹙,怒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污蔑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亲人讨回公道,为亲人争回颜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亲人好,为师父师兄弟好!”
“我没有错,错的是杨丰,是他该死,死了还要做鬼回来复仇,来人间捣乱,如果他不报复我们,不好好去死,哪里会有这么多事,都是因为他阴魂不散才造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才是命中注定,应该早就死去的人!”
杨丰冷笑一声,问道:“我为什么要去死,我父母生养我,我应该为父母尽孝,我的天职就是报答父母,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任何人,也不能因为我天生有缺陷,说我软弱无能,不能习武等,就欺辱我,甚至要杀我。我没有因为他们而出生,更没有因为他们而成长,他们凭什么要我的命,定我的生死,他们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你身为一个黄云庵的首席大弟子,你不但不主持公道,明辨是非,反而助纣为虐,帮助王成李阳那样的元阳城恶棍,欺辱他人,你这又算是什么行为?”
“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元阳城,干了多少坏事吗,难道你一句都没有听闻过?”
“你帮他们作恶,就等同你在作恶,现在碰到我杨丰,你感到吃了亏,就开始欺骗师父、师兄弟,为你卖命,为你的那个败类表哥王成卖命,你觉得你把你的师父、师兄弟,置于何地?”
“你真的把他们当成你的师父、师兄弟,还是把他们当成你讨好表哥的行尸走肉,一个工具呢?”
“像你这样居心歹毒,冷漠无情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说这次的纷争,一定要有一个元凶,那我看最大的元凶,就是你!”
“穆馨穆姑娘!”
穆馨双眼一眯,正视杨丰,愤怒道:
“杨丰,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打死我们黄云庵的人,还抢夺了我表哥王成的王府家产。”
“同时还抢了李府和柳府的亿万家财,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双手沾满鲜血,家里堆满王李柳三家的财宝,你做尽恶事,占尽便宜,你还敢在当世活神的面前说这些话,我看你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杨丰回答:“我杨府新兴于元阳城,自知是一个根基甚浅的世家,从来不做张扬之事,更不做得罪权贵豪门之事。”
“之所以逼得我们杨府做出惊世之举,都是你欺骗师门,让黄云庵上万弟子来到我杨府门前,形成包围之势。”
“我杨府为求自保,只能先发制人,突然袭击你们在元阳城的内应,将他们的家财作为军资,建立了四万之众的杨家军。”
“如果我杨府没有杨家军,早就被你蛊惑的黄云庵斩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