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就是合影留念而已。”
姜檀儿笑吟吟地举着手机自拍。
三十度俯拍,角度刚刚好。
拍出来的照片效果,就是她靠在祁肆怀里。
她满意,小手一点,就把照片发给了宴时遇,顺势发了语音:
“哥哥,我们分手吧,我腻了,要去找其他好看的小哥哥了。”
祁肆:……
姜檀儿把手机反扣在吧台上。
眼神在琳琅满目的酒柜里扫动,相中了一瓶黑色瓶身的La Roma
ee-Co
ti。
她指给调酒师,“就开那瓶。”
祁肆惊了,连忙阻止:“祖宗,那可是我的镇店之宝,绝版罗曼尼康帝!不是普通的酒。”
姜檀儿粉唇微嘟,不怎么爽快,扭头去找她的小包,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祁肆面前。
“我买了。我失恋了,想喝点好的。”
她执意要调酒师开。
祁肆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宝贝被无情地打开,忍不住抱怨:
“祖宗,是你甩得阿遇,你失恋什么。”
姜檀儿猫瞳微睨,眼眶里含着醉意,又盯上了祁肆,开口问:“他不该被甩?”
祁肆闷了一大口酒,脱口而出:“该,这么无情,早该甩了!”
他仿佛一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不吐不快。
姜檀儿狠狠地点头,跟祁肆干杯,一饮而尽。
而后酒杯往桌子上一矗,拿起手机,就起了身。
“祖宗,你去哪儿?”
祁肆一脸懵。
酒开了,还没喝,小姑娘怎么把包背上了。
“我不跟背后说朋友坏话的人喝酒。”
姜檀儿挥手,扬长而去。
祁肆:……
这小姑娘这么难搞?
不是分了,怎么还护着阿遇呢!
小姑娘跑了,丢下那群喝得颠三倒四的朋友。
祁肆只能是亲自售后,该送得送,该丢得丢。
白晓雪喝醉了,见着一个跟姜檀儿身影相似的女孩子就要抱,嘟嘟囔囔:
“宝儿,你等着,哪怕是要饭,老娘也一定要去江城找你。”
跟屁虫乔木也是跟着点头,随声附和:
“姜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我可是答应了晏哥给他直播姜小姐的生活……”
祁肆闻言,着实惊讶了,一把抓过乔木,质问:
“阿遇联系过你?”
乔木点头如捣蒜。
祁肆的火气一下子下来了,不跟他联系,反而联系别人。
阿遇是真TMD渣!
他还以为他死了!
找人偷拍人家小姑娘,还是那么变态!
“什么时候联系的?”
祁肆打听,压着心底万马奔腾的怒气。
乔木有点醉了,歪歪扭扭,站也站不稳,支支吾吾:
“前两天联系的,晏哥说有困难,四爷会解决。”
祁肆轻易不暴躁,现在着实是被惹恼了,嘴碎地骂骂咧咧:
“老子又不是保姆,凭什么帮他偷拍小姑娘,老子是合法公民。”
发泄完,口嫌体直的祁肆把乔木拉到了顶楼的房间,其他人也不送了。
他俩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满足阿遇的日常需求。
毕竟小姑娘一回江城,再想弄点她的私房照就难了。
……
隔日,姜檀儿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迷糊地从沙发上醒来。
一夜宿醉,脑袋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只是不断有人影在她面前晃动。
“小姐,都收拾好了,您梳洗一下,我们启程回江城。”
庄行笑意难抑,唇角扬得特别高。
姜檀儿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环视一周。
房间几乎是被搬空了。
于是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这得是有多想让她回江城,连夜给她收拾。
姜檀儿抬步上楼去梳洗。
刚走几步,就听到庄行给庄叔打了电话:
“爸,你快去跟先生汇报,咱家小姐已经醒了,马上就回去。”
姜檀儿无奈地皱眉,困扰极了。
三年前,她离开江城前,可是当着父亲的面儿签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
现在回去,多少有点尴尬成分。
而且她前两个月,已经在江城购置了房产,不准备住在姜家老宅。
为了防止被查到,当初她购房,连晓雪的名字都不敢用,特意找了家人不熟悉的人。
半个小时后,姜檀儿从楼上下来。
一身黄白格子衬衫搭配A字高腰百褶裙,脚上踩着双复古风帆布鞋。
头发随意束起,简单地扎了丸子头,少女感满满。
庄行的眼睛都看直了,他上次来榕城,小姐瘦得厉害,脸颊有些凹陷,略显老态。
今天的小姐,眉眼染着几分懒意,滑腻鼻尖微翘,粉唇盈润如玉,简直美爆了。
姜家的血统简直绝了。
庄行看愣了,后知后觉地跟他汇报:
“小姐,甜甜小姐刚来电,也要回江城,让我们等等。”
姜檀儿粉唇微张,冷呵呵了一声。
让她等?
她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小姐不爱等人,走吧。”
她再度环视着公寓,驻足片刻,抬步走了。
三个小时后,落地江城。
江城的气温宜人,不似榕城那么冷。
姜檀儿原本是想先去自己的公寓,可抵不住庄行的寸步不离,只能回姜家。
姜家的别墅在江城沿海的富人区,风格偏北欧简约风。
平日里只有姜瑾之夫妇居住,姜家的少爷们各有自己的住所。
姜檀儿刚下车,庄行已经迫不可待地大喊:
“小姐回来了!”
院子里的仆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谁都不敢吱声。
只有庄叔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激动到落泪,感慨万分: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姜檀儿弯眸浅笑,关切地问道: “庄叔,你身子骨怎么样?”
庄叔感动到声音发颤,拍了拍心口,
“小姐,我这身老骨头硬朗着呢!快进去,先生等着呢!”
父子俩左拥右簇,将姜檀儿领进大厅。
正当时,姜瑾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举着报纸。
身旁的茶桌上正咕咕地煮着茶,散发着浓郁的茶香。
“老爷,小姐回来了!”
庄叔笑呵呵地汇报。
姜瑾之却没点反应,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地。
“爸爸。”
姜檀儿喊了一声,眼尾红红的。
三年,加上重生前,至少六年了。
她都没开口叫过爸爸,有些生疏了。
姜瑾之仍旧没放下报纸,手却有点发颤了。
“先生,报纸拿反了。”
庄叔凑过去,小声提醒。
报纸后,传了一阵尴尬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