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TR江城总部。
宴时遇默不作声地坐在电脑前,冷白手指在键盘上滑动,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左侧是江城实景地图,右侧是整个江城的监控视频。 小檀儿跟他的通话时间过短,他没办法精准地定位她的位置,只能在傅墨笙行驶过的路段中去搜找她口中的地下室。
“宴哥,你睡一会儿吧,姜氏和JTR都在查找,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乔木心疼。
姜檀儿消失十八个小时了,宴时遇几乎没说过话,没喝过水,没吃过饭,只是大把大把地吃抑制情绪的药。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犯病了。 现在是屋漏偏风雨,宴家趁着这个空档开始作妖了,开始利用政界地位,三番两次阻碍姜氏的项目,姜氏接连被老合作商起诉,连祁家也横插一脚。
娱乐圈那边也不安稳,姜檀儿无法出来澄清,抄袭风波越演越烈,白晓雪趁机又放出来咖啡厅录音,污蔑姜檀儿为了掩盖抄袭,对她进行威胁。
网上的言论虽然不是一边倒地辱骂姜檀儿,但迟迟不见她本人出来澄清,认定泠鸢抄袭的人越来越多,特别的路人粉直接被带偏,跟着辱骂污秽不堪的字眼。
“宴哥,你就说句话吧。”
乔木是真怕小嫂子没找到,他先被自己折磨死了。 宴时遇仍旧是不言不语。
乔木只能去找姜景衍求助,他毕竟是医生。
姜景衍到的时候,宴时遇仍然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地图。
“糖糖那么珍惜你,你还这么折腾自己,你对得起她吗?”
姜景衍顺手将买来粥放在的他的办公桌上,他都焦头烂额了,还要照顾宴时遇,他们老姜家真得是上辈子欠他了。 宴时遇不搭理,凝着眸,尽管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眼神依旧锐利。
姜景衍嫌麻烦,强行按了锁屏键,“先喝粥,糖糖聪颖,她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宴时遇反手推开了姜景衍,凤眸泛着妖狞,狂躁地发怒:
“你知道什么!她跟我说时间不多,就是她保护不了自己!”
他的小檀儿在害怕,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姜景衍怔住,眼看着宴时遇又重新点亮电脑屏幕,他是默默地站着,视线也落在了线条交错的城市地图上,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宴时遇沉默了好久,才回答了一句:“昨天的方向错了,傅墨笙没有躲藏在城外,还是市区。”
傅墨笙胆子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JTR的人已经是地毯式搜查了,但是仍旧没有线索。
昨晚小檀儿给他电话,信号定位也在城区,可明明都查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城区,地下室。
这五个字反复地宴时遇的脑海里出现。
他想到不到线索时,就开始吃药,可药都被吃完了。
为了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只能跟姜景衍要。
“这药不能吃太多,你会吃出毛病的。”
姜景衍提醒。
是药三分毒,药会给身体带来副作用。
“所有的地下库都找了,我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小檀儿在哪儿!她需要我,我什么都做不好!”
宴时遇几乎要被逼疯了,一拳一拳地砸自己的脑袋。
每次她出事情,他都束手无措,他怎么那么没用,他凭什么认为自己是为了小檀儿活着的!
姜景衍拦不住,有点慌,“阿遇,你冷静点,二哥去医院给你配药。”
糖糖回来之前,他作为哥哥,得把宴时遇给照顾好,免得那丫头回来哭鼻子。
“医院,医院……”
宴时遇低声念叨,一遍又一遍。
姜景衍以为他是魔怔了。
“医院有没有地下室?”
宴时遇望着姜景衍,他忽视了医院。
姜景衍点了点头,“不过医院的地下室,要么是停尸间,要么就是用来储存实验尸体。”
宴时遇起身,疾步往外走。
姜景衍稀里糊涂地跟上去,“阿遇,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宴时遇嗯了一声,“傅墨笙跟二哥一样,是医生。”
姜景衍恍然大悟,医院是傅墨笙熟悉的地方。
傅墨笙很有可能就带着小檀儿藏在医院,距离他最近的地方。
姜景衍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他怎么就没想到!
宴时遇直奔江城医院。
江城的医院不多,以傅墨笙的变态性子,应该会把小檀儿藏在姜景衍就职的江城医院。
……
姜檀儿是被疼醒了。
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
她过得稀里糊涂,不知道夜黑天明。
睁开眼就是姜甜甜奸笑的脸,她手里正拿着注射器往自己手臂里打药。
“姜檀儿,别乱动,我帮你摘掉肚子里的脏东西。”
姜檀儿吃疼地皱着眉,胳膊挣了挣,针头扎进了她的皮肉,血渗了出来。
姜甜甜得意,借机狠狠地扎了姜檀儿几针。
万一傅墨笙问起来,她就说是姜檀儿自己乱动造成的呗。
她兴奋极了,欺负姜檀儿真得好玩了!
“姜檀儿,被绑匪绑架那年,你就该死了。你死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可你的命怎么那么硬,我拔了呼吸机都没能弄死了你。”
姜甜甜继续挣扎,姜檀儿要是死在那一年就好了,那样她就是姜家的新宠儿了,她也不会受傅墨笙威胁了这么多年了。
“姜甜甜,是你故意动了呼吸机?”
姜檀儿有点不可思议。
爸爸说呼吸机脱落是意外。
见她惊讶,姜甜甜更得意了,仿佛是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是,是我,是我想弄死你。虽然你没死,但你失忆了,爸妈也因为这事儿离婚了,就挺好的。反正,你死之前,是看不到爸妈复婚了。”
姜檀儿愠怒,她是铆足了劲踹了姜甜甜一脚。
是不疼不痒的一脚。
姜甜甜坏笑,
“你还有力气动?看来是麻醉剂注射得太少了。”
说着,姜甜甜又给她打了麻醉针,戏谑地交代着:
“别把自己弄伤了,傅医生说了,今晚就把你永远地保存起来,做成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