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嚣声之中,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求道一途,天赋、毅力、机遇,缺一不可,而更重要的,是对事物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诸位,恭喜你们来到第二关的试炼之地——抚垢镜池。” “你们将会看到无数的镜子,以及镜子后面埋藏的宝藏。”
“这些宝藏藏在哪儿,需要你们去找。而即便你们最后找到了宝藏,宝藏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真的宝藏,可能会埋藏着意想不到的陷阱;而假的宝藏,也不全是失望。”
“记住!一个世界,只有一个宝藏,而你们的命,也只有一条!”
“好好判断镜后世界呈现出来的画面。”
“乾坤未定,诸位皆是黑马!” ……
这一段话说完,在场九万五百六十一名修士一阵哀嚎。
往届部落大比,几乎都是混合制或两两对战,简单粗暴,打完了事,而这一次的部落大比,竟然每一关都不一样,堪称史上最难!
连一向最云淡风轻的天之部落修士,也皱起了眉头。
有女修跟同伴抱怨,说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穿这么短的裙子来参加比赛。 另一名肥胖女修冷哼一声:“伤风败俗,搔首弄姿,等我回去禀报长老,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穿成这样招摇过市。”
关子苓听到这话,立即对那瘦弱女修正色道:“毛茸茸,我劝你少管闲事!”
话音刚落,便觉不妙。
僵硬的转过身体,果不其然对上莫衫衫的死亡凝视。
“不是,衫衫,你听我说……” “其实她的腿白不白……呸……她的裙子短不短,我根本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哎哎哎……你别揪我耳朵,别揪……”
天之部落的万余弟子,一脸无语,却还是跟着两人跨入了其中一面镜子。
对于天之部落来说,莫衫衫是她们未来的族母,而关子苓是未来的族长,无论如何,他们一定是听从族母与族长号令的。
随着天之部落的消失,其余几大部落也各自选择了一面镜子,唯独大地部落…… 窝里斗。
狗咬狗。
四分五裂!
江湖叹了口气,独自一人跨入了镜中,身后跟着十几个不怀好意的修士,打算在镜内空间对江湖这只大肥羊动手。
……
火焰山。
火之部落。
热辣的阳光,冒烟的焦土。
炎炎酷日,赤地千里。
一条狗热的大汗淋漓,吐着舌头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结果从虚空中冒出来一群人,一脚把它踢飞了。
狗疼的“嗷嗷”叫,边跑边嚎。
一时之间,它倒分不清谁才是那条狗。
“尊上,此地酷热,多半有异火,待弟子前去打探一番。”
这群人乃是火之部落修士,修炼《异火诀》——即纳入身体中的火焰越多,便愈加强大。
其实按照道理,这《异火诀》已经无限接近于炼体术了,之所以不划入炼体术范畴,在于炼体术让修士淬炼身体,得道成圣,而《异火诀》每吞噬一种异火,都会减少寿命,且吞噬的异火越多,死的越快,这与炼体术截然相反。
唤为“尊上”的男子,乃是火之部落的当代家主——公孙祝融。
此人身着一袭品红麒麟瑞兽真君袍,腰挂狮蛮金带,五官分明、斜眉入鬓,眼底不经意间流露的锐利神色,使人不敢小觑。
自从上一任家主意外身亡后,火之部落的族人便一直在寻找其后人——公孙不智,奈何这公孙不智无心家主之位,因此只得让旁系子孙公孙祝融上位。
公孙祝融年纪虽小,性却老辣,在位十年,赏罚分明,众人皆心悦诚服。
远去探路的修士长久没有回信。
而那巨大的火山口,却爆发出了惊天的长鸣。
火山——喷发了……
“退!!!快退!!!”
“公孙世那个蠢货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引得火山爆发?!”
众人边逃边骂,却余光一扫,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但见在火山喷发的刹那,一只飞禽如大鹏转世,自火山而出,直冲云霄!
天山有神,状似凰鸟,其火如光,双足重翼,实为帝江。
帝江筑紫泥为坛,神若流火,振策登天,万里逍遥。
“这是……”
“是帝江啊!!!!”
“快跑啊!!!!”
帝江长唳一声,挥着翅膀从苍宵俯冲而来,见这群蝼蚁胆敢搅扰自己静修,十分气愤,口吐火焰,如烈日落,只旦夕之间,便将这数千人类烧成焦炭。
报了仇的帝江心情大好,在火焰中吐出一口宝箱,随即又振翅飞走。
许久之后。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缓缓站起,将身上的避火纱衣扔开,打开了那口箱子。
但见箱子里装着一颗珠子,而那颗珠子中,竟有火龙蜷曲游动!
火魄之精!!
公孙祝融哈哈大笑,将那珠子一口吞下。
却在那珠子入口的瞬间,藏于珠子内的火龙双眼陡睁,咆哮大号,威力惊人。
不好!
自己错估了这异火的威力!
这异火竟然是乙级异火!!
《异火诀》所修炼的异火,按照实力高低,可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级最高,丁级最弱。
以公孙祝融如今的寿命,最多只能吞下一道丙级异火而已!
一分钟后……
五脏六腑都被烧成焦炭的公孙祝融,气若游丝,他想起了进入第二关时,那老者说的话:
“宝藏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真的宝藏,可能会埋藏着意想不到的陷阱;而假的宝藏,也不全是失望……”
“真的宝藏,可能会埋藏着意想不到的陷阱么?……”
“可惜我没有早些领悟到……
与此同时,在数万镜面世界中的修士,听到了一则消息——
“火之部落家主公孙祝融,携修士数万,殒命火焰山。”
“剩余人数:八万六千五百二十名修士……”
这镜面世界,竟然在倒数!!!
众人心里一凉,再次看向自己所处的镜面世界时,都带上了警惕之色。
……
常羊山。
天之部落。
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山。
遂刑天以乳为目,脐为口,操干戚而舞焉。
故曰: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关子苓看向众人:“那口箱子应该便在这常羊山的洞穴中了,诸位随我一起上,打开宝箱,分宝啊!”
莫衫衫双手结印,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道银色的符圈,凭此符圈,覆盖在了每一位参与战斗的修士后背之上,即“咸、即、盼、彭、姑、真、礼、抵、谢、罗”,十种力量。
力量之源,森林之王——天青牛蟒处是也。
所以在莫衫衫与关子苓从天青牛蟒巢穴离开时,那只灵兽才如此愤怒。
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刑天终于败下阵来。
众人连忙潜入山洞,觅得宝箱,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可恶!!!”
弟子们愤愤不已,关子苓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下那个箱子,眼前一亮:“等等,这个箱子,好像是绿铜七劫精所造啊,这种材料在炼器过程中,哪怕加一星半点都能提升兵器的品质。”
“哈哈哈哈,发了发了!”
“这么一大块绿铜七劫精,带回部落,一定能换许多宝物!”
“果然啊,真的宝藏,可能会埋藏着意想不到的陷阱;而假的宝藏,也不全是失落……长辈的话还是要听的啊!”
与此同时,抚垢镜池的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天之部落,关子苓、莫衫衫,胜刑天,开箱得绿铜七劫精。”
“剩余人数:八万四千七百二十一名修士……”
……
绿荫山谷。
水之部落。
姜克鲜将刚刚到手的宝箱扔给了姜昧、姜赤,大叫道:“这里不宜久留!你们快走!”
话音刚落,周围树木的树须都蠕动起来,如群魔乱舞,朝着众人围攻而去。
“太迟了。”
姜沉鱼拔下发中玉钗,玉钗在手,竟化为一条水色长袖。
此乃东海星河袖,袖中有星斗,星河可入彀!
“区区树精,也敢逞凶!”
东海星河袖抛撒而出,三千海水飞流直下,将绿荫山谷淹没,看似胜券在握,而姜沉鱼却忽略了一件事——
植物,是不怕水的。
“水之部落,姜沉鱼、姜克鲜,携修士数千,至绿荫山谷,得宝箱,战树精。”
“剩余人数:七万九千一百五十一名修士……”
……
枉死城。
泽之部落。
一张张血色大网从城墙外向内扑来,使得每一个身处枉死城的修士都无法逃脱。
海棠夫人、牡丹夫人、菊花夫人……十二夫人,本都是桃源妙人谷的烈性女子,此刻也吓得不轻。
方方跟随她们一起进入这枉死城的女修,已经被那血色大网贯穿,身体也被裁成了无数块。
而一炷香时间过去,原本只有一张的血色大网,数量也增加为四张。
“煌!”
第五张血色大网从天宇落下,一矮胖修士从墙角冲出,挡在了海棠夫人面前,被那血色大网罩住。
“扑哧!”
血色大网毫无凝滞的穿过他的身躯,矮胖修士立即变成了一块块的肉。
众人还来不及哀伤,矮胖修士掉在地上一块块肉,又蠕动了起来,彼此之间长出了细细麻麻的血丝,且迅速连结,再次织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是莲花太岁!”
“不对,部落大比,百龄以上都进不来,这是……女帝为莲花太岁打造的应身!”
莲花太岁头破血流的往这边走,大声嚷叫:“诸位夫人快跑,我这应身只能撑过一次回合,第二次我也护不住了……”
然而那血色大网的数量不降反增。
此乃血网领域,领域之内,一切皆在网中。
枉死城啊枉死城,名不虚传!
“泽之部落,莲花太岁、十二夫人,遇血网领域,死伤无数。”
“剩余人数:六万八千名修士……”
……
江心寺。
大地部落。
断壁残垣、荒山古佛。
穿过前院、抄手走廊,王炭、赵斗、宋肃、霍玉匙、蒙面女子……终于步入了大殿之中。
佛像倾覆,崩陷塌落,昔日荣光不在,令人哀惋。
众人分散开来,四处寻找宝箱。
便在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沙弥从佛像后走出来,好奇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有人?!!
竟然有人?!
王炭、赵斗吓了一跳,下意识握住了兵器。
小沙弥有些后怕的退了两步,对王炭、赵斗道:“施主有僭,贫僧给您赔礼了。”
赔礼?
这感情好啊。
赔完礼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把宝箱在哪逼问出来。
王炭喜滋滋的想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沙弥跪下给自己磕了个头。
“好说好说……你……啊啊!!!!!”
王炭话说到一半,突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王炭??”
“大哥!!”
赵斗摇着对方的尸体摇了半天,发现对方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众人大惊不已,再看向那小沙弥时,纷纷后退。
“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竟然可以在无声无息中杀我同伴?!”
赵斗怒发冲冠、举剑而立,大声诘问。
小沙弥咬了咬嘴唇:“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要不我给您赔罪吧。”
一时没有察觉到诡异的赵斗退了两步,硬生生的受了那小沙弥一个响头,刚准备说话,结果心头一痛,也驾鹤西去了。
“啊啊啊啊啊!!!”
“鬼啊!!”
四散而逃的大地部落弟子呼天喊地,落荒而逃。
小沙弥脸色惨白的看着宋肃道:“对不起,我惊扰大家了,我给您磕个头吧!”
宋肃一听这话,汗毛倒竖,满身冷汗,在那小沙弥跪下之前,“噗通”一声,抱住了对方的双腿,先给他跪下了:“求求你了大哥,我叫你大哥,你可别给我磕头了,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磕头……跟抱孙子??
小沙弥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这两个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嘛?
思来想去,小沙弥都觉得这两者之间也不能说关系不大,只能说毫无关系,于是坚持道:“不行,师傅跟我们说了,做错事就是需要接受惩罚,我必须要给你磕头道歉!”
宋肃见那小沙弥死活不肯放过自己,在那小沙弥磕头之前,撒丫子跑了。
“砰!”
本就垂垂欲倒的墙壁,被撞出一个人形窟窿,印出了宋肃的轮廓。
小沙弥一脸呆滞。
为什么呢?
自己只不过想给这位施主赔礼道歉而已,他为什么看起来非但不开心,反而非常惊恐呢?
这莫非与这位施主方才所言的“抱孙子”有什么关系嘛?
他妈等着抱孙子,所以他才那么急嘛?
嗯,明白了。
希望生儿子的跑的急,那换言之,不想生儿子的就没有那么急,也就可以让自己磕头赔礼了吧?
想清楚这一点的小沙弥将视线投向了霍玉匙。
霍玉匙被这一眼看的差点魂飞魄散。
卧槽?!
你个小辣鸡,你搞偷袭,你玩不起,你不讲武德!
于是,那面墙继宋肃这一个人形窟窿之后,又被撞出一个人形窟窿。
小沙弥四处张望,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了那位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冷若冰霜道:“你跪他们,却不跪我,为何?”
小沙弥一改方才的憨厚之态,一脸悲天悯人。
“女施主来历甚大,贫僧无法跪拜。”
“且若贫僧没有猜错,你也不过只是那位的应身之一而已。”
蒙面女子神色复杂:“我最近的确会经常听到她的召唤,她让我早些回到冰雪王国去。”
小沙弥:“施主既知自己身份,为何不去?”
蒙面女子低头看着自己的剑,并不言语。
小沙弥却从这垂眸一眼中,读懂了什么。
大殿内熏香袅袅,小沙弥从佛祖石像的废墟之中,找出了一口宝箱,递给蒙面女子:“你能撑到最后,这口箱子应该属于你。”
蒙面女子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为宝箱而来。”
小沙弥叹了口气:“那贫僧便爱莫能助了。”
蒙面女子平安无事的从江心寺走出,引得众人好奇不已。
宋肃苦大仇深的问道:“那个和尚没说要给你磕头嘛?”
蒙面女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人家又没病,干嘛没事就给我磕头?”
其实众人都误会了。
那小沙弥并非什么绝世妖魔,而是德高望重的古佛转世。
何谓大佛?
功德满身,兼济天下。
这样的大佛,举世也只有燃灯、姑射、梨人、达摩寥寥几人,一旦转世成功,功德在身,无可指摘。
而来头这样大的古佛给你磕头,试问寻常人的命格,可能受得了古佛一拜?
所以王炭、赵斗死不瞑目,七窍流血。
他们只是寻常修士,既无命格受古佛一拜,更无肉躯能抵挡的了天地法旨,所以必死无疑。
得知了真相的宋肃与霍玉匙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
还好那秃驴没追上来。
谁知这想法还没在脑子里过完一圈,那小沙弥便从江心寺跑出来,边跑边嚷:“施主慢走,我头还没磕呢……”
说实话,在这一刻,一向无利不起早的宋肃与霍玉匙,连那个宝箱都不想要了。
他们只想逃!!
可他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又或者他逃,他追,他们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
最后都变成了他逃,他追,他们徒增伤悲!
小沙弥撵着一群人满世界乱跑,而众人的哀嚎也久久不散。
“大地部落,种子选手霍玉匙、宋肃、剑雪衣,遇燃灯古佛转世,生受一拜。”
“剩余人数:六万七千九十八名修士……”
……
死亡国度。
风之部落。
空中飘过无数神色狰狞、身体残缺的厉鬼,对这群修士虎视眈眈。
青衣男子背负道情筒,一马当先,而谢素台则一脸阴翳的跟在他后面。
“吴画!!”
青衣男子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嘴角带几分讥刺。
谢素台双拳紧握,狠狠咬牙:“此地到处都是鬼魅,藏在这里的宝箱,肯定装满了陷阱,你还不带族人从此地退出去吗?!”
吴画一头黑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背。
眉目如画,愈显恣肆风流;唇色似樱,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
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君子如玉。
这男子生得一身好皮囊,引得堂堂的鬼影王后牵肠挂肚啊!!
“若非我求情,你恐怕还在铜驼巷关着。”吴画收敛神色,目不斜视,“王后既叫你服从,你便服从,若不服从,我回去自有话与王后说。”
可恶!!
可恶!!!
谢素台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一位貌美妇人凭空出现,走到了众人面前。
妇人搭一件玫色银鹊穿花纱衣,乌黑的长发以珠花相系,两只金蝶耳坠灿烂有光,颈间的玛瑙项链、腕上的白玉镯、腰间的禁步珊瑚珠、一双宝石装饰的鎏金鞋……无不显示了女子身份卓群。
可细细一看她的那些首饰,竟然在微微的蠕动!!
谢素台瞳孔一缩。
原来那些珠宝首饰,竟然是由无数的人心人肺串起的。
那珠子密密麻麻,不可计数,得杀多少个人才能凑齐?!
美貌妇人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院落——绿天馆,双掌一拍,娇声道:“姑娘们,出来迎客啦。”
说完,绿天馆内便飞出了无数美丽的鬼魅。
这些鬼魅皆为女子,上身窈窕修长,腹部以下却只是瑰丽的烟气。
谢素台轻声提醒着吴画:“当心……这些……这些都不是人!!”
却那吴画充耳不闻,似乎被美色所惑,竟一口咽下了鬼魅献上的鸩酒!
美貌妇人笑嘻嘻道:“奴家金锁锁,官人唤奴家锁锁便是,我来为官人介绍,这些可都是苦命的女子啊。”
金锁锁边说边流泪,模样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这位女子,唤为紫姑,自幼便是天生毒体,经络血脉之中满含剧毒,父母便因她而死,族人也全部死绝,而毒性越来越深,渐渐伤到肺腑,为了活下去,紫姑时时刻刻都要吞吃些奇毒之物,以毒攻击,去克制血脉中之毒性,否则便要痛苦不堪。但她每服一种毒物,体中之毒性便加深一分,下次毒性发作便越是剧烈,如此反复……最后终于自杀了。公子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牺牲你手下一条性命搭救?!”
吴画坦然一笑:“该救!”
那唤为紫姑的鬼魅听了这话,笑逐颜开,立即扑上一位恶魔猎手,将他生吞活剥。
金锁锁面露微笑,继续介绍下一位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