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到了皇子满月,沈轩也查出了一个大概脉络。
皇后根本就没有怀孕,自始至终便是一个假象。
便是从李阿牛的夫人开始怀孕之后,皇后也开始有了动静。 余沧海今日原本是来花钱来望月楼散心的,却没有想到遇到了克星沈轩。
他并不怕沈轩,却怕沈轩手中的宝剑。
沈轩在京城校军场与二驸马爷赵统比武的情景,其实早已经是家喻户晓,成为了京城一大佳话。
后来却传出了沈轩通敌,皇上大怒,将沈轩处斩高挂墙头的消息。
总之,朝廷的事情是瞬息万变,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余沧海瞅着胸口的宝剑,身子不停地抖着;“沈轩,你,你不是被皇上处斩了吗?”
“皇上为什么要处斩小生?”沈轩笑容满面,竟然是那么的开心。
“你通敌,犯下了滔天大罪。”余沧海故作镇定,色厉内荏。
“呵呵,这是谁出的主意,小生都知道,余沧海,你聪明,别人也不傻,再者皇上圣明,又如何不知道密信有假,
余家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皇上早想收拾了,没想到余家沉不住气,竟然提醒动手了。”沈轩剑尖一抖,余沧海心口衣服便被划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余沧海苦着脸,弱弱问道。
“我想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皇后没有怀孕,为何要假装怀孕,将他人的孩子抢走?”
沈轩已然掌握了一大部分证据,现在只不过是要余沧海确认而已。
“沈轩,你有种问皇后去呀,问在下,算什么英雄?”余沧海仗着是皇舅爷,至此还是有恃无恐。
“老栾……” 沈轩喊了一声,一个黑影竟然从窗户外钻了进来。
“沈公子,你有何吩咐?”栾城如同铁塔似的站在沈轩背后,瓮声瓮气问道。
“把盐政御史所有犯罪证据都拿出来,念给余大人听听,也好让他死一个心。”沈轩不紧不慢答道。
栾城从怀里掏出了好大一摞纸,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大卫某年某日,余大人在街上抢了两个包子,见包子不爽,吃了两口便扔了……” 栾城念得好好的,突然却是脸一阵通红:“不好意思,这件事情太小,根本不值一提。”
余沧海听得却是心惊肉跳,这么一点点小事,竟然都被记下,这后面大事,那还了得。
果不其然,栾城接下来所念的,却是令人细思极恐。
某年某日,将几万担官盐卖给了京城几个大商人,从中渔利无数。
某年某日,余沧海收受贿赂,黄金五千两。
栾城不单单念出了数字,还念出了时间,地点,余沧海与谁见面,与谁交易,总之,好似流水账一般,是事无巨细。
“别念了好吗?”余沧差点便哭了出来。
“余沧海,若是皇上也知道了这些,你认为你还有生存的可能吗?”沈轩掏出了折扇,优雅地摇了起来。
“沈公子,你,你要在下做什么?”余沧海彻底绝望,栾城所说的那些事情,没有一件是杜撰而来的。
“小生现在对余皇后生下皇子之事,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你若能够说出实情,小生还能够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你若是执迷不悟的话,只怕几天后高挂墙头的人便是你了。”沈轩胜券在握,现在不过是在慢慢收网。
“在下愿意全部都说出来……”
余沧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栾城,笔墨纸砚伺候,小生要将所说的话,全部记下来。”沈轩慢吞吞地翘起了二郎腿,好似春风拂过心田。
皇宫,御花园。
皇后终于满月,将小皇子抱了出来。
今日宫中,皇上将会为皇子举办一场盛大的满月宴。
皇上办酒宴,众大臣便是铆足了劲头,来讨皇帝的开心。
当然,不管哪位大臣,也压不过余家的风头。
小皇子是余家的外甥,余家便是要散尽家财,又要保住这个面子。
后花园的亭子上,余皇后头上缠着头巾,怀里抱着胖乎乎的婴儿,脸色漾着无比开心的笑容。
卫政须发全白,与皇后在一起,便好似祖孙一般。
“皇后,朕已然年过花甲,只想听你说一句心里话,你若是直言相告,朕可以既往不咎。”卫政突然沉下了脸。
皇后猛然一惊,颤声问道:“皇上,臣妾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臣妾不知道你是何意?”
“皇后,朕看在你是太后侄女份上,便不打算跟你深究,朕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卫政声音有些哽咽。
“皇上,臣妾实在不知道是何意?”皇后哭着问道。
“皇后,你以为朕真的是老眼昏花吗?”卫政脸色又是一沉:“余沧海,跟朕滚出来。”
余沧海是皇后的兄弟,卫政从来未对他这样说过话,而此次,怒火便好似从内心迸发出来一样。
余沧海战战兢兢的从亭子后面走出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行了,不要来虚套的,说说皇子是怎么回事?”卫政不耐烦地挥挥手,冷声呵斥。
“皇上,皇子是你和皇后的骨肉,你让微臣说什么?”余沧海此刻突然好似来了底气,再者有皇宫撑腰,他便有些有恃无恐。
“沈轩,你也出来吧!”卫政叹了一口气,露出了几丝痛苦之色。
沈轩从亭子后面出来,身后跟着一对唯唯诺诺的男女。
余沧海看到这对男女,顿时是魂飞天外。
这男子便是李阿牛,女子则是李阿牛的结发妻子。
余沧海之所以如此紧张,其中则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余家管家请了人,要将李阿牛夫妻杀人灭口。
谁知,请来的杀手,曾经受到李阿牛夫妻的恩惠,装模作样的去暗杀李阿牛夫妻,却是劝这二人躲了起来。
“余沧海,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卫政脸如猪肝色一样。
“微臣只是感到意外,这个李阿牛微臣认识,曾经倒卖过官盐。”余沧海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