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你只知道你兄长死了,却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死,洛霞庵是皇家御赐的佛家之地,马得富在此闹事,
不送他上西方极乐世界,莫非要送他下地狱不成,你该感谢小生才对。”论口若悬河,沈轩绝对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及。
“沈公子,在下兄长做的是生意,不是慈善,他从京城买回这些女子,原本就是合理合法,他来洛霞庵取回女子, 更是天经地义,沈轩,你在京城冒犯了皇上,不是被皇上赐死了吗,又怎么会在洛霞镇出现?”
当日,马大海曾听说沈轩被赐死高挂城头的消息,不免还伤心了一会,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马将军,皇上赐小生之死,不过是要小生挖几条大蛀虫出来,皇上已经下旨,还这些官宦女子的自由,
你若是再纠结此事,便是违抗圣旨,你可知道,抗旨会是什么后果呢。”沈轩眼中闪过几丝狡黠,这便是他从下棋中得来的启发。
以自己的武功,想杀马大海也是轻而易举,只是,这三千军士若是乱了起来,却是要将洛霞镇搞成一锅粥。 “沈轩,你说皇上有旨,便有旨了吗?”马大海虽是懦夫,却是粗中有细。
“……”
沈轩真就被问住了,再者这些女子皇上并没有将她们充为官妓的打算,自然也不需要赦免。
“沈轩,你没有圣旨是吧,在下倒是有皇上的圣旨,你且瞧瞧。”马大海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绸布,似一面小锦旗。
沈轩和常星寿急忙下跪,众军卒也是齐刷刷跪下,没有一丝迟疑。 马大海宣读着圣旨,这是一个多月前皇上所下的圣旨,却被怡红院供奉了起来,如同祖宗牌位一样。
圣旨大概意思,便是将方小芳等八名女子全部充为官妓,永世不得有人身自由。
圣旨上,盖有大卫皇上玉玺,如假包换。
沈轩懵逼,若是再坚持下去,却是落了一个抗旨不尊。
“沈公子,常先生,二位还有何话可说,在下兄长也是奉旨办事,却是无辜惨死,这个公道,自是要在下讨回。” 马大海一脸痛苦之色,若是真如沈轩所说,他兄长犯有不可饶恕之罪,被杀死也是情有可原,可以说他兄长却是无辜的。
沈轩和常星寿站了起来,脸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鬼笑:“马将军,你怎么就不知道小生没有圣旨?”
“沈公子,在下并不知道,在下只想沈公子将圣旨拿出来,如此一来,才会打消在下的顾虑。”
马大海铁定了要看沈轩手中的圣旨,自然也是不依不饶。
“不小心丢了……” 沈轩编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哈哈哈,圣旨是何等贵重之物,沈公子居然能够丢了,你这个借口,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
马大海哈哈大笑,沈轩现在已经是理屈词穷,无话可说。
“朱将军到……”
军士来报,云州军正统领朱啸龙也从云州赶到。
沈轩越发是皱起了眉头,一个马大海便已经让人很是头疼,现在又多了一个朱啸龙,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
“沈公子,一向可好?”朱啸龙人未到,声音已然到了跟前。
上一回,已然是一个月前。
马得富被沈轩侍卫暴揍,从楼上扔了下去,几乎不成人形。
朱啸龙碍于云州州府吴忠在场,再者他也欠沈轩的人情,也就隐忍着没有发作,谁让沈轩身份显赫?
而这一次,朱啸龙却是得到了马得富惨死的消息。
原因很简单,便是马得富要将那些女子带回怡红院,却被沈轩无端阻挠。
“朱将军,上次匆匆一别,已然月余,皇上还问起你了。”沈轩不傻,自然知道朱啸龙是兴师问罪而来。
“沈公子,你休要在末将面前提起皇上,末将只想问问,你为何要杀死马得富?”说话间,朱啸龙已经策马到了跟前。
沈轩抬头望去,耸耸肩:“人已经杀了,你让小生怎地?”
“好你一个沈轩,枉你还是读书人,居然如此不讲道理。”朱啸龙突然拔剑,纵马向沈轩砍了过来。
这架势,绝不是吓人的。
“不要……”
马大海其实也是朱啸龙的表弟,不过是堂表弟,朱啸龙举剑劈沈轩,仍然觉得不妥。
朱啸龙在马上,纵马过来,却又是高出了沈轩许多。
沈轩往后一仰,手举长剑,朱啸龙手中宝剑劈空,马匹却是跃身而过。
随着一声马的嘶鸣,朱啸龙跌落地上。
众人还在惊讶时,那腾起的马匹竟然分成了两半往两边飞去,扑扑扑撞飞了数人。
朱啸龙这一摔,着实摔得不轻。
“朱将军,要不要再来试试,小生不想杀人,你不要再逼小生,另外小生的确有圣旨,只是……”
沈轩想到朱啸龙也是大卫猛将,并不想将其杀死,再者一旦杀死,眼前的这几千军士定然会暴动起来。
“沈轩,你的圣旨呢?”朱啸龙从地上,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
身为大将,最不怕的便是死,而最怕的则是懦弱无比。
“圣旨到……”
不远处,又是一匹骏马奔驰而来,栾城端坐于马背之上,好一个威风凛凛。
“栾城,上一次便是你将马得富打得遍体鳞伤,今日本将军便要将你处死,看你还假传圣旨。”
朱啸龙一跃而起,举剑便刺向了栾城。
栾城却是轻轻一避,躲过了朱啸龙一剑,左手从怀里掏出了皇上绸布,跟刚才马大海所拿圣旨一样。
朱啸龙不辩真假,只得屈膝跪下。
其他之人谁敢违拗,均自跪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明方小芳等几名官宦之女,均是被余家贼臣所迫,假传圣旨,充为官妓,
朕赐方小芳等女子无罪。特令地方官员好生安置,钦此……”
艾玛,还真是雪中送炭啊!
不管栾城手中圣旨是否真实,却是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将军,吴大人不在此处,你还不接旨?”栾城一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