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亏你昔日还是皇上身边近臣,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懂皇上的意思?”曹旺却是呵呵冷笑。
“曹先生,皇上又是何意呢?”方恒真就整不明白了。
“皇上让你带来两万人马,上将十几员,你以为皇上真的只是想让你拿下沈轩吗,皇上至少想得到郎族, 郎族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一旦到了大卫手中,便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大卫将会立于不败之地。”
曹旺是白震的主簿,当初白震做兵马大元帅便是。
此次,白震让他跟方恒一起来到洛霞镇,便是要他事事督促方恒,在方恒无策时,再跟方恒出谋划策。
当初的四大家族,除了赵家未能振兴之外,其余三家,随着白震的登基,一个个都是鲤鱼跃龙门。
尤其是余家,也被卫政将他们关入大牢,直等到秋后问斩,结果到了临斩之时,卫政却被白震推下了神坛。 “曹先生,那你说,此次该带多少人马,方为合适?”方恒虽然是大元帅,但凡事依然要问计于曹旺。
“三万……”
曹旺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方恒心里一惊:“曹先生,本帅才带了两万人马,又何来的三万?”
“云州军统帅朱啸龙手上有一万人马,皇上已经下了密诏,将人马派到了洛霞镇集结,届时,你跟郎王说五千人马即可, 郎族的人马大部分都用在了与蒙族的边境上,估计三万人马,便可以拿下郎族。”曹旺已然是成竹在胸。
“皇上真是英明啊!”方恒忍不住赞叹。
“方大人,天下有几人能够当皇上,你还是真是说了一个大实话,哈哈哈……”
曹旺大笑了起来,笑得是浑身发颤。
“常先生,本帅这些天,神经都紧绷着,不如你我今晚痛饮几杯,然后……” 方恒的然后,寓意很是深刻。
他早听方升说过,洛霞镇的怡红院远近闻名,甚至不逊于京城的望月楼,大战在即,他便想去散散心。
“大帅,下官早就想跟你说此事了,却又怕你面子薄,所以一直没有开口,既然如此,今晚便去玩一个痛快。”
曹旺心中也是大喜,没有想到方恒也好这口,还真是臭味相投。
洛霞,常星寿书房里。 方小芳走了进来,满面含泪,常星寿还没开口,她便跪了下来。
“方小姐,你,你这是何意,折煞老朽了。”京城的巨变,让常星寿彻底感到了失望,无奈,还有学生,他不能说散便散了。
另外,洛霞外面有官兵把守,常星寿便是想出去,也并非易事。
“常先生,小女子得到最新消息,大卫军想趁机进入郎族,将郎族灭掉,小女子现在是寝食难安。”
方小芳伏于地上,一抬头,又是满脸泪水。
“方小姐,上官老先生便说过,一切都是天意,非人力可为,令尊此次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注定要成为历史的罪人。”
常星寿叹气,深深地叹气,他最不懂的便是这些仕途之人。
当官,最重要的事情,是给百姓谋福利,而他们,想到的却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永远在追名逐利的路上奔波。
“常先生,小女子情愿一死,来为家父赎罪。”方小芳仍旧哭泣。
“方小姐,你真是傻了吗,你死了,对事情有用吗?”常星寿苦笑反问。
“那小女子怎么样做,才能解除这次劫难?”方小芳问,此刻的她,已然是六神无主。
“方小姐,此次大军,看似是令尊为主帅,但其实,令尊只是新皇的一枚棋子,一旦新皇占领了郎族,
也会是令尊寿终正寝之日。”常星寿年近八旬,虽然不会占卜之术,但会看人,而且看得很准。
白震是什么样的人,常星寿早已经看穿。
三两年内,白震会将之前助他谋反的大臣相继杀害,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方小芳越发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常先生,小女子怎么样,才能救家父性命?”
“方小姐,老朽也着实没有办法,但凭天意了,你也不要太悲观了,天佑好人,沈轩终究会干一番事业出来,
其实能够救令尊的人,估计只有沈轩了,令尊此刻最为担心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你好好想想。”
常星寿说完,闭上了眼睛,却把问题留给了方小芳。
方小芳退了出来,想她父亲做了二十多年的官,最终却仍是他人的棋子,心中不免又是难过。
方小芳想起了弟弟方小涵,此刻还在京城,肯定是父亲最大的牵挂。
当初皇上并没有加害方家的家人,而现在的白震却是处心积虑之人,肯定会利用家人去要挟大臣。
方小芳刚想出洛霞,却被一名军卒拦住:“方小姐,方大人有令,洛霞任何人都不许出去。”
“本小姐要找你们管事的……”
在下人的面前,方小芳便不需要再客气什么。
“小人这就去喊!”军卒虽然能够将方小芳拦住,却并不敢得罪方小芳,万一在方恒面前告一状,那还了得。
不大一会,便来了一名年轻侍卫。
这侍卫可是了不得,是方恒心腹,有意培养的大将。
但为了方小芳的安全,便将侍卫留在了洛霞。
“小姐,你喊在下?”侍卫姓古,名风,是集智慧与武功于一身的青年才俊。
“你来本小姐屋里一下,本小姐要将一样东西,转交给家父,希望你能够帮忙。”方小芳施了一个万福。
古风好一个受宠若惊:“小姐,你太客气了,这算什么帮忙,你只吩咐即可。”
“那请随我来了……”
方小芳轻移莲步,甚至阿娜,好似风扶弱柳。
古风险些看呆,想到方恒一直在栽培自己,莫非小姐有此意。
跟着方小芳,走进了方小芳单独的卧房。
古风腼腆不已,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
“古大哥,小女子先给你泡茶。”方小芳改了称呼,声音有如夜莺婉转。
古风醉了,仿佛在梦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