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是说做就做,之前已经上镇北将军府讨要过一次银子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先去淮阳王府,那气势可摆得比之前去镇北将军府还要足。
淮阳王老王妃在东窗事发之后,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她暂时想不到什么别的解决办法,犹豫再三便想到了最直白也是最愚蠢的办法——闭门不出!
不过面对大门紧闭的淮阳王府,林穗穗也压根就没想过要折腾什么先礼后兵,直接对着过来询问她该如何处置的宿乐下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用火药炸开了淮阳王府的大门! 随着门口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缩在王府内的淮阳王老王妃只以为是要被抄家灭族,早就吓得晕死了过去。
宁福郡主此时也已是六神无阻,她虽然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只看自己祖母的模样,也知道眼前的麻烦定然不小。
她咬牙,本想冲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她阿爹的旧部搬一搬救兵,只是还不曾走出殿门,就看到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之下,一个身材叫嚣羸弱,容颜娇美的小娘子正面沉如水,杀气腾腾的朝着她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
宁福郡主虽然一贯嚣张跋扈,可是此时在林穗穗的气势之下,也变得仿佛鹌鹑一般,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来脚步,看着林穗穗色厉内荏的呵斥道:“你们,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竟,竟敢来陛下亲赐的淮阳王府撒野,是,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少拿这些有的没的来吓唬我!不容撒野,你祖母也被人骑在头上撒野多次了!她现在就是那裴朝月手里的一条狗!
既然都做狗了,那也就别怪我将你们淮阳王府上下不当人看了!”
林穗穗盯着宁福郡主冷冷一笑,开口毫不客气的便怼了她一脸。
宁福郡主平日里也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间差点儿与她房内早已经人事不省的祖母一般气晕过去。 “来人,把郡主请下去休息!”林穗穗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来找淮阳王老王妃的,并不打算再宁福郡主身上多费工夫。
她一抬手,便有护卫上前来,挟住挣扎尖叫不修的宁福郡主的双臂将她还有她身侧的那些婢女一起拖了出去。
眼见郡主吃了这么大的亏,剩下那些守在大殿门口的奴婢侍卫哪里还敢再拦,纷纷像是受了惊的鱼群,纷纷四下寻找避难之所躲避,生怕跑慢了就会被那两队看起来凶悍无比的护卫拿下一刀劈成两半……
“这位夫人,我们老王妃病了,这会儿正卧床不起呢!她,她如今年老体弱,还请夫人您高抬贵手,且让她缓过这口气吧!”
林穗穗步入殿内,唯一还上前来阻拦的,是一直伺候在老王妃身边多年的左嬷嬷。她眼看着林穗穗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带着人闯进来,着急之下也只能张开双臂,上前来拦。 “那太巧了,我正好对岐黄之术略有精通,正好帮你们老王妃瞧瞧,看看她这病到底是重还是轻!”
林穗穗一抬手,旁边白果便已经上前将左嬷嬷扯到了一旁,让她可以顺畅无比的走到淮阳王老王妃的床榻前。
“看老王妃这样子,倒是真病得不轻啊!”林穗穗低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一身寝衣,面色惨白躺在床榻之上的淮阳王妃,最后目光停在了她那还在微微轻颤的睫毛上似笑非笑的开口:“正好,老王妃这样的病情,我倒是知道一个法子可以医治,百试百灵!
只不过今天出门的着急,没有来得及带银针!
银翘,你帮着在老王妃的妆台上看看,有没有尖利一些的簪子,取一支过来给我!” “女君可是要施那放血之法?!”鸳娘在旁边十分凑趣的开口,配合着林穗穗的话笑着开口道:“只是老王妃这病看上去颇为严重,只是简单的金簪放血管用吗?!”
“没事,多刺几个洞,大不了将老王妃身上的血放干净,也就能干脆连本一起给治好了!”
林穗穗看着身体都已经开始抖起来,但眼睛却依旧还是紧紧闭着的老王妃冷笑。
“毒妇,你这个毒妇!竟,竟敢这样威胁老生?!”淮阳王老王妃这下是真的躺不下去了,她慌忙睁开眼睛,灵活无比的退到了床榻的最里面,一脸戒备的盯着林穗穗,依旧不忘色厉内荏的做最后的挣扎。
“我可没有威胁老王妃你!要知道,我今天过来,可不是什么无的放矢!
老王妃自己干的事情,总不会一觉睡过去就忘了吧?!
安排人制造雪崩,害死了十多条人命不说,又在后来派人过去杀人灭口,私调王府的府兵,围攻朝廷命官,老王妃,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罪名吧?!
堪比谋反!今儿我就是在这里一刀将你抹了脖子,你都是死有余辜!”
林穗穗抬手将一沓誊抄过来的证词重重的摔在了淮阳王老王妃的脸上,杀气腾腾的怒道:“到了眼前,你竟还不知悔改,想要耀武扬威给谁看?!
你真以为,你犯下的这些过错,呈递到陛下面前,陛下会无动于衷?!
你这愚蠢透顶的脑子里,到底还能想到些什么?!”
“不是我,我没有!是,是镇北将军夫人,是裴朝月要我这么做的!她派人过来,将我拽过去,和我说,若是我不配合,将人手交给她调用,她,她就要将我的孙女儿,嫁给,嫁给瘸子,嫁给傻子!
我,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了,我这一辈子怎么样无所谓,可是我孙女还小,还年轻,她不能,不能这样啊!
那裴朝月一向是说什么是什么的,若是她万一不管不顾的害了我孙女,我要怎么办?!
这北境,这云山城里,一直都是她说了算,我们淮阳王府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啊!”淮阳王老王妃听了林穗穗的指控,再也克制不住的尖叫起来:“我真的,真的是被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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