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在林叶抬起手,也正是蓝光飞来的瞬间,他回身了。
没有头的人自然不能回头,可他回身,而且这还已不是他第一次应对什么的时候回身。
蓝芒顷刻而至,在林叶头什么,忽然皱眉回头。
前院那边,有数道身影飞掠而来,看 而来,看装束,都是城主府的门客。
这些人身上的衣着样式特殊,还有城主府独有的标徽,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几人掠至后院,为首的人迈步向前:“见过神官大人。”
只他一人上前行礼,其他几个,呈四角站位,可是没显得有几分友善。
聂无羁问他:“你是谁?”
那人俯身道:“回神官大人,我是城主府里门客,姓田,名朗星。”
聂无羁:“你来此地何意?”
田朗星道:“追踪朝心宗余孽至此。”
聂无羁微笑起来:“那倒是巧了,我正好看到,他有同伙接应,往那边去了。”
方向指了出来,可那几人显然没打算继续追。
聂无羁看了看这些人脸上如临大敌的表情,微笑道:“看来是还有更巧的事。”
田朗星看向那残破铁盒:“此物与朝心宗余孽有重大关系,是城主府秘查多日的东西,我等奉城主大人之命,数月以来,一直都在搜寻它,今日既然寻到,该带回城主府复命。”
聂无羁:“那你倒是寻的容易。”
田朗星言辞恳请道:“还请神官大人准许。”
聂无羁道:“追查朝心宗余孽,也是我神宫首要之事,所以此物我要带回天水崖。”
田朗星脸上显然有些为难之色,若是在往日,他们这些城主府的门客再飞扬,也不敢和上阳宫的人如此针锋相对,此时他硬着头皮不走,只是因为这人头极为重要。
田朗星道:“这人头神官大人若带回天水崖,我等回去,和城主大人无法交代。”
聂无羁:“那需要上阳宫和你们城主去交代一下吗?”
田朗星刚要说话,武馆外边又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
只片刻,就见大批的州兵汹涌而入,为首之人,正是城主府的幕僚谭长卿。
林叶见此人带的不是城主府的金乌骑,而是州兵,心中也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他似乎是无意的跨前一步,挡在雷红柳身前。
“师娘,你先带宁株和薛铜锤离开,这里有我在就好。”
雷红柳摇头:“你带他们两个走。”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极轻,可谭长卿却好像听的明明白白。
他看向雷红柳和林叶说道:“这里发现朝心宗余孽的人头,且事关重大,谁都不能随意离开。”
雷红柳还没有说话,聂无羁道:“我呢?”
谭长卿连忙道:“神官大人,自是可以随时走的。”
聂无羁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手一抬,那人头被他凌空抓了过来,被他掌心之力吸着漂浮在掌心之下。
他转身就走,这一下,谭长卿的眼神也变了。
“神官大人止步。”
谭长卿道:“你随时都可以走,但这人头绝对不能带走。”
聂无羁笑道:“那你来夺?”
谭长卿脸色又变了变,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般巧合。
不偏不倚的,局都已经摆好,这时候来了一个局外人。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事已至此,他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再强的武者又能如何?
可这人是天水崖司座神官的亲传弟子,还有蓝袍神官身份。
别说杀了此人,就是动手伤了此人,天水崖那边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可他也明白,这人头关乎成败,若真被天水崖横插一脚,那城主大人的计划也就彻底付之东流。
最起码,那巨大的功劳,和城主府也没几分关系了。
“弓箭手!”
谭长卿大声喊道:“这人头,乃是城主大人要求严查之物,务必带回城主府,谁若强行带走,或许便是朝心宗余孽的同党。”
聂无羁笑道:“你可知道,上阳宫头上有许多大帽子扣着,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你自己觉得,你扣上来的这一顶够大不够大?”
谭长卿道:“神官大人,你一人代表不了上阳宫。”
聂无羁点头:“也就这话还说的有理些。”
他看向林叶,而不是雷红柳。
他问:“此物是你发现,要交给上阳宫还是城主府,自然由你拿主意。”
他随手一挥,那人头就滚到了林叶脚边。
林叶弯腰,攥着那人头上的枯发拎起来:“这东西是我发现,那要交给谁,是不是也当由我亲自送去?”
聂无羁对林叶的反应,可谓是满意至极。
他点了点头,不再笑,脸色严肃起来,说话的声音也肃然起来。
“你发现这朝心宗余孽的人头有功,要去上交此物的时候,不管是要交给府衙,城主府,北野军,又或是上阳宫,自然不会有人阻拦抢夺,若有,那大概便真的是朝心宗余孽的同党了。”
他迈步走到林叶身边:“我身为上阳宫弟子,自然有责任,护送你前往。”
林叶拎了人头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娘,你带两位师弟,咱们北野王府。”
谭长卿怒道:“林叶!若你敢带着人头跨出此门半步,你信不信,我必下令将你就地正-法!”
林叶:“不信。”
谭长卿:“弓箭手!”
呼的一声,州兵弓箭手把硬弓全都拉开了,羽箭搭在弦上,随时都能激射而出。
聂无羁迈步跟上林叶,与他并肩而行。
他说:“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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