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首领见这一刀来的凌厉,反手从腰带上将短刀抽了出来。
在林叶一刀劈落的瞬间,他短刀向上一扫,刀刃上有白芒炸亮。
当的一声,林叶的百炼刀应声而断。
校尉级别领取的战刀,自然品质不凡,却还是禁不住对方一下。
这白芒便是内劲所化,林叶的刀终究也只能算是凡品,挡不住。
下一息,悍匪首领短刀横扫,那刀只有一尺多些,明显扫不到林叶咽喉。
可在横扫中,刀尖上白芒突然延伸出去,刀便长了一尺多。
林叶向后急退,白芒在身前扫过,有猎猎之声。
“没有内劲?”
悍匪首领有些惊讶。
这校尉一脚袭来的力度,让他以为对方至少是拔萃境的高手,甚至该在拔萃五芒以上。
他稍一迟疑,欺身上前,再一刀划向林叶心口。
林叶也再次后撤,堪堪避开刀芒。
“怪胎?”
悍匪首领见林叶这般速度,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声。
他脚下一挑,原本脚尖就插进泥土中,这一挑,一团泥土直奔林叶双眼。
林叶倒也是没想到,已到如此修为的人居然还用这般无耻的手段。
他向一侧急闪,那悍匪首领却仿佛已经预料到他闪避方向,一刀迎着扫过来。
林叶往后一仰身子滑倒,刀锋从脸前边带着炽烈之风过去。
滑倒的林叶双手向后反向城主地面,发力一划,双脚踹向悍匪首领小腹。
悍匪探出左手抓住林叶脚踝往自己这边一拉,右手握着短刀朝林叶心口狠狠戳下。
林叶在那一刀已到身前的时候,双手握住了敌人手腕。
他脚踝被抓,敌人的手腕被他抓住。
林叶屈膝弯腰身子缩成一团,然后猛的爆发出来力量,身子瞬间伸展开。
悍匪首领被拉的离地而起,手中短刀也被甩了出去。
纠缠在一处,悍匪首领一拳打在林叶小腹上。
“死!”
但凡是修行者,被如此暴力的一拳击中丹田,必死无疑。
林叶连躲都没有,挨了一拳,还了一拳,这一拳打在悍匪首领的胸膛上。
砰砰两声,两人同时向后滑退出去,林叶疼的额头冒汗,悍匪首领则立刻起身,刚要迈步追杀,心口里忽然一窒,半边身子瞬间就麻了。
“封穴?”
悍匪首领戴着面具,可他肯定是脸色大变。
见林叶竟是又站了起来,他更为惊诧。
以他实力,正中那校尉丹田,怎么可能杀不死?纵然一时不死,又怎么可能马上站起来了?
此时他半边身子越发的麻木起来,又听到契兵营的号角,所以立刻转身向后掠出去。
林叶纵然丹田早已被毁,可硬挨了那般高手一拳,一时之间,其实也难以继续发力。
这个人,是林叶自从与人交手以来,所遇的最强之人。
上次林叶被妙音八转围攻的时候,他都有把握脱身。
可若和这个人再打下去,林叶怀疑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哪怕那人的半边身子血脉被他封住。
那人还能转身飞奔,林叶此时却还在调理。
他喘息着往回走,弯腰把悍匪首领丢弃的短刀捡了起来。
捡起来的时候吃了一惊,因为这刀的分量竟然出奇的沉重。
按照尺寸来说,这短刀不足他那佩刀一半,可分量道:“那些江湖客,那些自以为有抱负的,都在契兵营里,他们是朝廷的走狗,今日一战,让契兵营损失惨重,也是相当于打了拓跋烈一个耳光。”
说到这,他看向众人,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这几年,东家始终资助我们,耗费了那么多钱财,这是他唯一一次让我们做事,我们不能知恩不报。”
那女子叫骆惊鸿,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我们根本就不了解东家,连他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图谋什么。”
应长天道:“不许这样胡乱猜度,十年了,东家照顾了我们整整十年,就算是让我们死,我们也不该有怨言。”
众人纷纷点头。
十年前,云州那场浩劫,他们的兄弟姐妹死了十余万人。
如果不是那位神秘的东家出手相助,他们这几百人那时候也都死了。
“东家想要改一改这云州江湖的秩序,我们帮他把这事办好。”
应长天道:“打完这一仗我们就走,回映月湖,城里的事,就交给骆神赋他们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州城的方向。
“此时城中契兵尽出,官府的高手也都出来了,连北野军的人大概也会在外边观望,如无意外,骆神赋他们现在已经快得手了吧。”
他拍了拍肖九的肩膀:“去吧,应付一群根本不知道怎么打仗的家伙,没什么可担忧的。”
“是!”
肖九应了一声,抬手把面具戴好。
应长天问骆惊鸿:“这一战打完后,你是进云州城找你哥,还是跟我回映月湖?”
骆惊鸿沉默片刻,回答道:“我要去云州城,我不放心。”
应长天点了点头:“也好,等帮东家把事办好了,你再回映月湖找我们。”
骆惊鸿道:“你为什么不想进城?如果我哥他们把事办好了,进云州,你还是大哥,那把椅子该是你的。”
应长天道:“你哥和那个小家伙都比我强,我帮东家把这事办好,两不相欠,也不想再打打杀杀。”
骆惊鸿急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进云州,杀拓跋烈,灭天水崖!”
应长天摇头:“那是你一直没放下,十年了,放下吧,大玉还是大玉,可世上再无朝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