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张导自己下的毒?

目录:暗黑心理测量者:锁罪| 作者:蔡小文| 类别:其他类型

    九点多,车敏领着技术组的解锁专家李栋旭悄悄潜入金载沅的办公室,还未到上班时间,办公楼除值班室的保安外,空无一人。

    这是一间装潢得颇为雅致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办公桌面一尘不染,一株翠绿的文竹亭亭玉立于桌面,各类档案,资料分门别类地摆好,书架上的书如列队的士兵般整齐地排成一条直线,这些显示出主人一丝不苟的性格。

    车敏和李栋旭开始了掘地三尺的搜查,结果,李栋旭在那副风景油画的背后发现了一个镶嵌在墙里的保险柜。李栋旭捣鼓一阵后,保险柜打开了,车敏惊呆了,他在里头发现了一张公司以采购原材料的名义向马来西亚汇去一千万巨款的汇票,车敏了解到:公司注册于巨晖红豪特,而这 巨晖红豪特是犯罪分子的天堂,只需要交给当地**几百块钱,就可以任意注册公司,不用纳税,也不会有人管你,国内很多富豪专门跑到巨晖红豪特去注册皮包公司,作为向国外转移资产的首选渠道。    如今,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金载沅也通过公司向国外转移非法资产。那么,金载沅主动辞官下海,会不会另有隐情?车敏由此想到:韩国是一个官本位国家,离开了官员的支持,什么都干不成,于是只有投靠官员,官的作用就越大,于是造就了这样一种官员,他们就像喜欢躲在黑暗中生活的蝙蝠一样,非鸟有翼,非兽有牙,更非禽类,能够黑白两道通吃,左右逢源。如果金载沅是这样一种人,问题就棘手多了。

    李栋旭拍拍车敏的肩膀,说:“阿敏,我还在保险柜里发现了这些。”车敏回过神来,从李栋旭手里接过一沓照片和一张私人侦探所开的收据。这些照片全是朴恩善和张的亲密照:有些是朴恩善小鸟依人地偎依在张肩膀,有些是朴恩善和张在某个偏僻角落接吻等等。车敏摊开收据:原来这些照片是金载沅雇私家侦探偷拍的,这说明朴恩善的一举一动都在金载沅的监视之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眼看上班时间就要到了,车敏和李栋旭迅速撤出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金载沅刚下车便瞥见了等在办公楼外的车敏,车敏简单地说明来意后,被金载沅热情地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坐,坐。”金载沅说着,把车敏按到了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鳄鱼皮般的老脸上绽开一丝老奸巨猾的笑,“车老弟啊,你们局长是我老同学了,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说你是个能干机敏的小伙子,说你前途无量啊。”金载沅眯起的三角眼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似乎要把人扒光衣服看个透。

    “哪里,哪里,”车敏不擅长这种官味儿的逢场作戏,被动地搭着话。    金载沅在车敏面前的桌面摆一惜缘茶托,茶托上左为闻香杯,右为品茗杯。接着,他从桌底抽屉里拿出一大套茶具,有茶海,茶座,随手泡,温杯,茶漏,茶匙,茶针,茶夹等。他向车敏笑道:“影视公司少不了你们公安部门的关照,咱都是自家人。这树豆花茶是我到台湾出差带回的,稀有品种,咱韩国人少有机会喝。当然咯,接待贵客自然要以好茶相待。所以,今个儿甭客气,尝尝我的茶艺。”说着,他烫壶温杯,将一包树豆花茶倒入壶中,名曰“乌龙入官”晃动洗茶,高低三冲泡,“凤凰三头”,“游山玩水”,“玉液回壶”,然后,他起身敬茶,闻香杯里倒的是三分满七分情。车敏热情难拒,学着金载沅的动作将品茗杯扣在闻香杯上,随手“金钟倒挂”,“翻江倒海”,“闻香熏眼”。当第一杯茶落,车敏心清气爽。金载沅问茶怎么样,车敏连声叫好。金载沅眉开眼笑,又起身敬茶。

    三杯茶下肚,车敏突然感觉自己和金载沅熟络了许多,心里暗自一笑:这就是官场逢场作戏的交际方法产生的错觉。他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想和您谈谈张导的事。”

    “当然,当然。协助警察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金载沅频频点头。

    “这么说,您知道张导被害?”

    “当然,他是被毒死的。”    车敏惊诧地问道:“您怎么知道张导是被毒死的?”

    金载沅神色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我看见下毒。是张导自己下的毒,但他毒死了自己。因为咖啡杯被换过。”

    “被谁?”

    “被我。”

    “说说具体情形。”——金载沅的话证实了车敏的推测。    金载沅眯起眼,回忆着,说:“当时,我从窗外看到朴恩善拿着手机到阳台上去了,张导趁这个时候从皮包里掏出一个拇指样大的小瓶子,拧开盖子,往朴恩善的咖啡杯里倒了点东西,还投了一粒胶囊状的小丸子,随后,他也跟着朴恩善到阳台去了。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想,张导这是在干啥呢?不会是下药吧。我当时压根没想到那是致人死地毒药,还以为那是迷幻剂之类的能让人产生性幻想类的药物,因为这类药物在日本,美国的一些酒吧并不少见。我想,你自己下的自己喝吧,于是,我把他俩的杯换了。而且,我知道,即使那真是毒药,我这么做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因为这是正当防卫。”

    “张导为什么下毒?这事您怎么看?”

    “这个……”大概是张的死触动了他,金载沅鳄鱼皮般的老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涩,“用年轻人的话来讲,‘爱情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