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才得了一个镶红宝石的小金锁,苏轶昭自然对这位财大气粗的陆伯伯好感蹭蹭的。
“陆伯伯!侄儿在此辞别!等去了京城,可要叫文哥去找我玩儿!”
苏轶昭说着便宜话,文哥是陆展巽的嫡子,其实昨儿个饭桌上也没说上几句话。
“哈哈!你家小子教养地真好,讨人喜欢!”
他说着就从腰间解下一枚宝蓝色绣宝相花的荷包,塞到了苏轶昭手中。
“拿着买些小玩意儿!”
“多谢陆伯伯!祝陆伯伯财源广进,寿与天齐!”
苏轶昭说着讨巧卖乖的话,得了实惠,心中甚喜。
“你这也太惯着他了!”苏文卿难得地不好意思道。
陆府派人将他们送至码头之时,苏轶昭这才打开看里面的东西。
方才摸着圆滚滚的,不像是银子、铜板和银票。
等一打开,里头金光闪闪,差点闪瞎她的双眼。
倒出一些放在手心,发现竟然是金豆子。苏轶昭连忙全倒出来数了数,一共是三十颗。
“父亲!这金豆子一颗值多少银子啊?”苏轶昭看向一旁的苏文卿,兴奋地问道。
“这三十颗,折合银子,最起码得值三十两吧!只能买点小玩意儿!”苏文卿将手撑着头,算了算道。
“三十两可是儿子一年多的月钱了!”
苏轶昭很想翻白眼,看看人家,一出手给个孩子买小玩意儿都三十两银子。
“嗯!不对,儿子现在只有两百文的月银了,这三十两还是得省着点花。”
苏轶昭说着就将金豆子贴身藏着,苏文卿顿时觉得苏轶昭有些小家子气。
“对了,父亲!您这次出来,祖父给银子了吗?咱们去了老宅,总得吃喝花用吧?”
苏轶昭目前最关心这个问题,没银子,难道要自己跟着苏文卿喝西北风。
“自然给了,你怕什么?肯定够你吃喝的。更何况为父我这么多友人,难道还能饿死不成?”
合着您的友人就是你的提款机吗?苏轶昭心中暗道。
“咱们走的时候,你陆伯伯还给了二千两银子做盘缠呢!你可别这般小家子气,没得丢我们苏家的脸。拿出点世家公子的风范来,为父有的是银子。”
纳尼?这爹,银子收的是理直气壮啊!
难怪这爹不愁没银子花,还怪唐氏大惊小怪,这是根本体会不到四房的难处啊!
“父亲!我也想要有这样的友人!”苏轶昭羡慕地道。
“等下次陆伯伯去了京城,您可一定告诉我啊!儿子与他们是一见如故,这才刚出陆府,儿子就有点想念陆伯伯和文哥了。”
“我看你是想你陆伯伯的银子!”苏文卿闻言嘲笑道。
忠伯笑得咧开了嘴,少爷生性活泼,有趣得紧。
从河郸府到北元府坐船需要六七日的行程,这还是天气良好,船只行进顺利。
若是中途遇上狂风暴雨,船只就得在其他码头停靠。
一连坐了四日的船,新鲜感没了,苏轶昭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父亲!下个月初八就要秋闱了,您有没有把握?”
苏轶昭没好意思说,这一路行来,除了在船上这四日教她读书之外,苏文卿根本没翻开过书本。
“功利心太重可不是好事,要以平常心面对。中了如何?不中又如何?与我来说,无甚分别!”苏文卿头也不抬地回道。
苏轶昭无言以对,反正这爹原本就不想下场。
她索性凑过去看他作的画,没想到苏文卿的丹青造诣还挺高。
画的是江景图,正是今儿早上太阳初升之时江上的景象,也难怪苏文卿要拉着她早起看日出了。
“身为读书人,岂可不会作画?从今日起,为父来教你!”
苏轶昭连忙答应,她要在古代生存,就会将这些都看作是生存技能,技多不压身嘛!
就在苏轶昭要虔心讨教时,船舱外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啊!杀人啦!”
接着便是一阵嘈杂,船舱似乎乱了起来。
苏文卿闻言眉宇紧皱,“顾远!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顾远是苏文卿的贴身侍从,一般都是跟着苏文卿在外行走的。至于忠伯,平日里基本在府内伺候。
顾远应了一声,接着便往外走去。
苏轶昭听着外面的动静,有心想出去看看,可偏偏苏文卿不许她出去。
“父亲!也不知谁死了,声音离得这么近,或许就发生在咱们相邻的厢房内。”
苏轶昭朝着那边侧耳倾听,苏文卿瞥了她一眼,苏轶昭顿时老实地坐好。
“你初学,得先学临摹。为父这里有些大家之作,虽说不是什么名画,但也拿得出手。”
苏文卿不疾不徐地说着,似乎对外面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父亲!这出了命案,官府会不会让停船啊!就怕耽误您下场的日子。”
苏轶昭忽然想到这个,顿时皱眉。
苏文卿闻言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下场也没什么,只是你祖父不免要唠叨,说不定还要抓着为父去管府上的庶务。”
苏轶昭算了算时间,他们在路上已经花费了五日,原本计划半个月内到北元府。
可如今船上出了命案,若是官府查案势必得耽搁几日。苏文卿回了北元府之后,第一时间得去衙门报名,递交履历。
虽说府上早已派人先行去办这事儿了,但也得等苏文卿本人到,画了肖像,才算完成报名的流程。
“老爷!打听到了消息,说是船上死了一名船客!”
顾远很快就回来了,他话音刚落,苏轶昭就开了口。
“是男是女?怎么死的?”
苏文卿看了一眼苏轶昭,随后颔首示意顾远不必忌讳。
“是一名妇人,被人用匕首刺穿腹部,失血过多而亡。船老大已经让船只停靠岸边,打算报官。”
苏轶昭听到外头传来一个男人的怒骂声,便道:“若是报官,势必得耽误功夫。那吵嚷之人是谁?她的夫君?”
“是!她的夫君嚷着凶手肯定就在船上,不许船老大靠岸,怕凶手跑了。船只此刻在江的中心,若是停靠岸边,怎么也得花上半日功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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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船舱命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