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连环计

目录:朱门寒贵| 作者:九天飞流| 类别:其他类型

    那人翻了个白眼,“苏家的姻亲是谁?不用我多说吧?”

    众人一阵思索,有人顿时恍然大悟,“兄台一语惊醒梦中人呐!”

    有人出身寒门,对世家之间的事知之甚少,于是连忙追问起来。

    一人躲在暗处,看众人对苏轶昭议论纷纷,便勾起了唇角。

    苏轶昭还不知这些人对她的议论,此次初覆淘汰至二百零二人,苏家三兄弟还在榜上,是件大喜事。

    不过苏轶梁的名次在一百六十七名,比之前那场降低了不少。

    等下一场,他若是再不往前提升名次,他就得面临落榜的危险。

    苏轶珏此次发挥很稳定,还前进了一名,乃是第八。

    相较于苏轶昭和苏轶珏的轻松,苏轶梁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再次下场。

    这一场是再覆,依旧是贴经十道,试四书文一篇,后面则是律赋一篇。

    略过贴经,苏轶昭看向后面的四书文题。今日出题,依旧是中规中矩。

    “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

    出自《中庸》,苏轶昭对这句很熟悉,不假思索,便知出处。

    “理无所殊事,无不可一诚之所为也。”

    苏轶昭思忖片刻,便在草稿纸上写下破题,而后她看向了律赋题。

    没有既定的题材,自作律赋一篇。

    苏轶昭沉思良久,还是打算赋梅。

    一来应景,二来也无需深入,以三四百字完结。

    这一场,比之前略微多了一点难度。苏文卿在诗词上比较有天赋,因此教她最多的便是律赋和诗词。

    至于策问这些,还是李授之教导地多一些。

    苏轶昭对于贴经已经驾轻就熟,这次使用的时间比上两次更短。

    律赋有些麻烦,苏轶昭得将时间留给它。

    至于四书题,苏轶昭的把握较大。将前面的题目完成之后,还未到午饭的时间。

    另拿了张草稿纸,苏轶昭便打算开始构思律赋了。

    ......

    “大人,外面有不少苏公子的传言!”一名小厮看着坐在书案之后的男子,恭敬地禀报道。

    “都说些什么?”杨福新端起茶碗,而后问道。

    苏轶昭此次下场,他也十分关注。

    不管是之前苏轶昭与自家孙女共患难且一起获救,还是苏轶昭父子在船上神断案相助,他都获益匪浅。

    这孩子,将来必定前途锦绣,他自然关注几分。

    小厮将打听来的消息叙述了一遍,杨福新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

    朱家不可能与三皇子一脉走得这么近,可朱太傅要收苏轶昭为弟子,难道只是单纯地爱惜才子吗?

    是一时兴起,还是一次试探?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当初朱太傅要收苏轶昭为弟子时,还不知他是苏氏子弟。

    可偏偏只是这么一件偶然之事,却被拿出来大作文章,甚至引发了众人的猜测。

    “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且还听说苏公子得了书院给的举荐信,随之而来的,还有朱太傅的亲笔信。”小厮继续道。

    杨福新顿时有些错愕,他思索片刻,觉得这次知府大人简直是胆大包天呐!

    “他居然敢透露此事?这可是与科举舞弊有关,怎可公诸于众?若是传扬出去,甚至愈演愈烈,那岂非要连累他自己?”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廖知府今年就要回京述职,升个一官半职,已经算是十拿九稳了,怎么会做下这样的糊涂事?

    杨福新在书房内来回走动,片刻之后,双目一凝,便想通了其中关窍。

    知府大人,被人算计了。

    那人的目的不言而喻,可谓是一石二鸟。

    既能严防朱氏投向三皇子,还能算计知府大人。

    至于知府大人是哪一脉,目前还看不出端倪。

    本以为等年底述职,就能看出廖大人投靠了谁,可眼下却是有提前暴露的嫌疑。

    照这么看来,廖大人不可能是三皇子一脉,这是可以排除的。

    他随即想到了苏轶昭,若是廖大人背后之人不肯出手,只怕苏轶昭要无辜牵连其中。

    一想到这样才高八斗,冷静睿智的少年,这么早就被人从仕途中驱逐,他便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庭院幽静,佳木葱茏。一阵暖风拂过汤池的水面,蒸汽腾腾的白雾瞬间被吹散了些。

    只不过一瞬之后,那白雾又重新凝结起来。

    硕大的汤池上白雾缭绕,周遭亭台轩榭伫立环伺,俨然一副仙境。

    汉白玉铺设的池沿一直延伸到前方敞开的厢房外,厢房两面敞开,与池边离得很近,便是供泡温泉时休息之所。

    挂在屋檐下的铜铃被风吹过,发出了阵阵响声,接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殿下!您之前交代的事,已经按照计划之中发展。”

    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厢房内,他朝着对面禀报着,期间并不曾抬头。

    “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他不曾怀疑吧?让人尽快撤回来。”

    少年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接着一阵水声响起,他从温泉中站了起来。

    “计划十分顺利!廖海图很快就上了勾。”男子恭敬地回道。

    “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便传来木屐行走的“嗒嗒”声。

    换上一件红袍的少年很快入了厢房,他成竹在胸,一扫之前的疲惫,惬意地靠在了躺椅上。

    前段时间收到密报,朱家似乎有意与太子一脉结亲,这就是要站队了。

    朱家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他岂能眼睁睁看着朱家投入太子的怀抱?

    此次正好利用朱太傅去信廖海图之事,放出风声,表示朱氏有意投向三皇子。

    这样一来太子肯定会对朱氏的投诚有所怀疑,太子疑心病甚重,与朱氏心生嫌隙也是必然。

    若是能以此来阻止朱氏向太子投诚,那是最好不过了。

    二来也会惹得父皇猜忌,牵连出老三,让父皇对老三不满。

    至于廖海图,刚刚投入老四麾下不久。可惜了,他只能当个炮灰。

    同时能折损老四的羽翼,少年对此很满意。

    “还是按照计划行事,等两日之后,就会见成效了。”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他可是清楚,父皇最近几年对太子十分不满,而他们这些皇子,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