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瑶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的经历太‘精彩’,一时还没完全缓过来。”
对于自己的这些过错,容轩不愿再提及,这也是每一个上位者惯有的臭毛病,可以知错可以改错,但绝不会认错,更不允许有人经常在他耳边念叨这些错误。
于是他蹙着俊眉扯开了话题,“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江晨?”
提起这个人,比起憎恶,宁瑶更多的是疑惑,“我不明白,江晨到底为什么要害我?”
“他是南夜的弟弟。”容轩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就懂了。
宁瑶瞳孔放大,仿佛手上还残留着那天杀人时溅到的血液,温热,黏腻,耳旁隐隐约约交织了包厢当时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怪不得。”她陷入梦魇般喃喃自语,指甲掐进手心,“我有里有一条人命……可是我也不想的……他当时一直逼我……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我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容轩握着她的手安慰着,“他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况且他的父母都已经收下了天价的补偿金选择不再追究,你又何必执着。”
她并没有感觉到被安慰,只觉得他的手很冷,连带着她的心都凉了一截。
她抽回手,痛苦的捋着头发,“那是一条人命,我没办法不去想……也难怪江晨这样处心积虑要害我……原来是这么回事……”
容轩掌心一空,虽然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但也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抗拒,他有些不高兴沉下脸,“不要为了那些低贱的人坏了我们重修旧好的好心情。”
她脸色又白了几分,缓了好久才看着他,“低贱……什么是低贱?如果按身份地位来算,那我应该也是你口中所谓的‘低贱’的人。”
他扶着她的肩,“你和那些人当然不同……”
“那是因为你对我还没有腻,” 她抢过他的话,“如果哪天你腻了我,只怕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连做你脚下的尘泥都不配。在你眼里,我的价值是根据你的感觉来评判,那场拍卖会就是最好的证明。”
“怎么又扯到拍卖会了?”他皱着眉,低沉着语调,“你究竟要怎样才肯让这件事情翻篇?”
听他这么问,宁瑶眉梢微动,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与其让一切回到原点,不如彻底颠覆这一切。
她淡淡开口,神色极其认真,“我不想再过以前那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踢出局的生活了,我要你给我足够的尊重和安全感。”
“比如说?”
“我要你……”她直直的望着他,“娶我。”
容轩愣了一秒,忽然笑了笑,笑声里倒没有不悦的意思,“不害臊。”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如果我不答应,你又能怎么样?”他眼底都沁染都几分兴趣。
“我的确不能怎么样,但我能把你从我心底一点点的摘了去,再也不要喜欢你,取悦你,配合你。”她神色自若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容轩玩味的捏着她的脸,“你觉得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我也不知道,万一有效果呢,你不是也说了,你不喜欢那些千金小姐,正好我这人相对来说比较合你口味。既然如此,你不如娶了我,给我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说罢,她又补充道,“这可是我们认识以来,我第一次开口向要东西,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扬眉,“你在道德绑架我?”
她嗤了一声,“你有道德吗?”
他并不在意的笑了,薄唇贴着她的耳根,气息酥酥麻麻的扑向她,“你知道,想我做我的妻子,需要具备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贤惠温柔善解人意?”她漫不经心的答。
“都不是,”他突然咬着她的耳珠,对着那白嫩的软肉这扯厮磨,“是要……床上功夫够好。”
她耳朵烫得发烧,面上愠怒,“你怎么三句话不离这档子事,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瘾啊!”
他没有理会,只是幽幽一笑,“待会儿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你就是能让我下不来床,我就给你扶正。”
宁瑶握住自己的手腕,极力控制的扇他一耳光的冲动,弯起唇角一笑,“好啊。”
宁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荡/妇。
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这一晚分别和两个男人滚了床单。如果是,她又为何一点快感都感受不到,心脏上像是插满了刀子那般煎熬。
正好容轩像是禁欲很久似的,异常凶狠,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抽泣一场。
他擦拭着她的眼泪,忍不住讥诮,“你就这么点本事?”
她眼泪像是流不完似的,不住的往外溢,怕他看见怀疑,于是主动将脸埋进枕头里。
见状,他轻快的笑了一声,大概以为她这么做是怕扫了他的兴,在赞赏她识趣。
第二天醒来,除了全身酸痛,宁瑶还觉得手上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她翻个身,正面躺着,睁开昨晚哭肿的眼,伸开手掌,就被手上不知什么玩意儿折射出的光芒刺得闭了眼。
她缓了一阵子,再次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左手的无名指处不知何时戴上了一枚镶嵌着蓝钻石的戒指。那颗钻石比鸽子蛋还要大上许多,呈水滴状,像是一滴蓝色的眼泪,色泽纯净天然,一看便价值连城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关键是这枚戒指尺寸与她的指节异常贴合,仿佛天生就该镶嵌在她的这根手指上。
“这个一定很贵吧?”她问着身旁的男人,虽然他闭着眼,但宁瑶知道他向来睡眠浅,她翻身的动静应该早已吵醒了他。
闻言,他睁开狭眸,“你只关心这个?我还以为你看到会很开心。”
她笑了笑,欣赏着那颗的钻石,“我是挺开心的,不过还不够。戒指不像别的首饰,送给别人的时候还得有些伴随着一些仪式才算圆满。”
“什么仪式?”
“嗯……在一个布置得像仙境一样的场地,你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拿戒指,缓缓朝我走来,然后举起戒指盒单膝跪地,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说,‘宁瑶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为妻,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他嗤笑,“让我给你下跪?那是不可能的。还什么照顾你一辈子,这是对残疾人说的话吧。”
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被浪漫的气氛过敏吗?”
他漫不经心的答,“我并不觉得这样浪漫。”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叫浪漫?”
他挑挑眉,宁瑶隐隐感觉到他又有什么损招。
果不其然,容轩贴在她耳边低沉的开口道,“宁瑶小姐,你愿意嫁给我为妻,让我……干你一辈子吗?”
她瞪着他,又踹了他一脚,气鼓鼓的下了床,听见他在后面笑得很爽朗。
她捡起地上用过的几个安全套扔进垃圾桶,又借着扔垃圾的名义打开门,看见昨晚就在这里的几个保镖,现在依然如同门神般立在那儿。
宁瑶将垃圾放在门口,默默的回了房间,见容轩也起来了,装作不经意的问,“要不要给你做一份早餐?”
“我约了人打高尔夫,早餐就不在这里吃。”
“哦,那门口的几位门神大哥到时候会跟你一起离开吧?”
他随口答,“不会,这两个人是特地调过来保护你的。”
她拧着眉,这样她该怎么逃。
“江晨不是已经被你抓起来了。我又没得罪谁,为什么需要被保护。”
容轩并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我是防着苏巍州。”
提起苏巍州,他唇边的笑容就变了味,“他好像还挺喜欢你的,我有点担心他会把你带走。”
她心就漏了半拍,“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跟他走。”
他瞥了她一眼,“你昨晚不是差点就跟他走了。”
“所以你安排在门口的这些人其实是为了监视我。”她蹙眉,见他并没有松口的意思,又上前给体贴的给他系着领带,软声细语的问,“你就这么爱我啊,这么怕我离开啊?”
他慢悠悠的笑了笑,将她抵在墙上,“别太自以为是了,与其说爱,不如说我是对你的身体上了瘾。”
宁瑶受宠若惊的一笑,“那就更好了,爱一个人很容易就能不爱了,可上了瘾的东西,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戒掉。”
容轩一怔,狭眸里蕴着一些恼怒。
不对,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以前是他占主导方,可现在她却总能无形中反客为主。
他想发怒,可面对这样一双无辜的杏眼,怎么也提不起气来。
他心头正纠结着,就被她抱住了腰,她软绵绵的撒着娇,“好了,对我上瘾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都这么爱你了,你回馈我一点又不会死。”
看着这样的她,容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想被我拉回床上再弄一次,就快松手。”
她赶紧松开,撇了撇嘴,最后一次挣扎,“所以门外的人你是不打算撤走?”
他抚了抚衣服的褶皱,“他们不会影响到你。”
她翘起唇角,“那我不在家待了,我要跟你一起。你不是要去球场吗,带上我。”
他动作一顿,挑着眉,黑沉的眼眸看向她,“你会打高尔夫吗?”
她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但我打过类似这样的球。”
“哦,什么?”
“桌球。”
“呵。容轩嘴角扯了一下,“那带你去干嘛,丢我的脸吗?”
他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宁瑶暗暗嗤之以鼻,怕丢脸是吧,待会儿丢不死你。
她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像是一点都不在乎的耸耸肩,“我也不一定非要打球啊,我在一旁欣赏你的英姿就行。”
这次他总算没有再拒绝,“去换衣服吧。”
她立刻笑靥如花,“yes s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