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漫山遍野,银装素裹,原驰蜡象的壮丽河山,朱常洛心中豪情万丈!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做出一番功业来,简直就是对生命的侮辱!
朱常洛感慨莫名!
一首雄浑有力,气象万千的豪迈诗章,顿时涌现在了朱常洛的心头!
朱常洛马鞭遥遥一指,口中豪迈朗诵着。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朱常洛一句诵出,伴驾左右的官员们顿时心生豪迈之情,看着朱常洛的目光也更加的崇敬起来。
结果,朱常洛就诵读到此,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这下子可把伴驾的官员们给急坏了。
工部尚书沈思孝立刻朝前问道:“殿下,可有下阙?”
朱常洛转头看着沈思孝急切的神情,他莞尔一笑,“没了。”
朱常洛也是一个要脸的人,怎么能总抄后世之人的诗句的。尤其是这首诗句还是太祖的千古名作。
对太祖这样的伟人,朱常洛还有有点敬畏之心的,自然不能总逮着太祖一个人的诗词来回抄了。
毕竟,前几天他刚刚抄了一首太祖的《卜算子·咏梅》。
若是,现在又把太祖的《沁园春·雪》也给抄,那岂不是太没节操了。
沈思孝听到朱常洛说没了,他一脸痛惜。
“殿下,您若是能将这首词上下阙补满。您已经会名传千古的!”
朱常洛笑道:“孤已经是太子了,就算什么都不做,将来浩浩史书上也会有孤的名字。”
听着朱常洛如此洒脱的回答,又看着朱常洛此刻如此豪迈的神情。
恍惚间,沈思孝认为这才是天下至尊该有的气质和胸怀。
沈思孝激动拜道:“是臣着相了。”
骑着马站在长城上吹着来自极北之地的寒风,朱常洛也有点受不了了。
这里虽然视野开阔,风景独好。
此情此景也很适合装叉,但是,朱常洛还是觉得小命要紧,身体要紧。
于是,朱常洛拉着缰绳调转了一下马头,说道:“走吧,我们下去吧。”
朱常洛轻轻的催着身下的战马缓缓的走下了长城。
就在朱常洛走了之后,站在最后的蓟县县令张诚立刻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来人,快将皇太子刚刚作的诗句刻在原地。这可是将来的圣迹!一定要小心保护好了。”
张诚抢着把这件功劳给干了,丝毫没有留给其他人的意思。
在张诚看来,皇太子这几句词,定然会是名传千古的,他作为一个名不经传的边城小令,这辈子能被立传传史的机会是几乎为零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的!
有了这几句气象万千,气势豪迈的诗句后,他名流千古的机会就来了。
现在只要他能把握头筹,把这几句诗词刻录下来,然后再在后面加上一句“蓟县县令张诚伴驾记大明皇太子诗于长城。”
那么他就可以随着这几句诗词名流千古,不朽于世了。
想到这里,张诚的嘴巴都快笑歪了。
这种机会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天赐良机。
所以,张诚果断的将刚刚朱常洛诵读的太祖诗句给镌刻保护了下来。
等到张诚做完这些之后,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都悔的肠子发青。
在座的诸位哪一位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员,这么大机遇居然被小小的蓟县县令给截胡了。
这真是让人难受不已!
于是,这些人也暗暗发誓等到下次皇太子再作出可以流传千古的名句时,他们也一定要抓住机会和皇太子所做的名句一起名流千古!
可惜,这样的机会真不多了。
因为,朱常洛会的那些名诗名句也就那么一点了。
朱常洛回到大营,众人再一次聚集在大营之中的沙盘处。
此刻沙盘上已经开始标注各路人马行军的位置了。
看着沙盘上有序的进军标识,就算是不懂军事的人看着这方沙盘,他们都会有一个大概的沙场认知。
朱常洛作为一个外行人,他没有在营帐内多说一句指挥演武的话。最多的问题就是咨询身边的兵部尚书李成梁冬日行军的一些禁忌和补给上的一些问题。
李成梁毕竟也是成名已久的宿将,对于朱常洛的提问,他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朱常洛也算是给自己补了一下古代军事常识上的一些知识。
虽然,也是纸上谈兵类的知识,但至少朱常洛能懂一些这方面的问题。不至于以后有些将军们说什么朱常洛就听什么。
“报!”
“京师急件!”
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的到了大营外面。
听到京师急件,朱常洛眉头微皱,他想不出这时候京师能有什么急事。
朱常洛道:“呈上来。”
一身风雪的传令兵到了大营之中,然后将一份蜡封急件呈了上来。
朱常洛接过急件,看着上面的蜡封印章是礼部的印章,他心里有的疑惑,礼部能有什么急事?难不成范谦诈尸了?
朱常洛拆来急件,映入眼帘的就是他师傅董其昌的一手好字。
不过,此刻朱常洛也没心情欣赏董其昌的书法造诣。
他快速的浏览着急件内容。
等他看完急件内容之后,他的心跳都扑通扑通快了几拍,差点没忍住激动,当场就要宣布回京。
但是,很快朱常洛就冷静回来了。
朱常洛冷静一想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没有事先知道,而是董其昌事后给他发急件他才知晓的。
显然,这件事情是真的不假,但肯定也有一些董其昌不敢说的顾虑。
朱常洛收起急件,然后说道:“宣王家屏及随驾各部的尚书到行在议事。”
说罢,朱常洛就离开了大营,直接回到长城之内,城中的行在所处。
到了行在之后,朱常洛换了一身常服,然后出来看着已经等待着行在之中的王家屏及各部尚书后。
朱常洛道:“京师发生了一件大事,孤不能决,需问诸卿。望诸卿能给孤一个好的建议。”
王家屏精神不振的听着朱常洛的话,上午的时候,他刚刚被朱常洛强行压制了一番,现在心里正难过着,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及时接话。
而后站在他身后的吏部尚书孙丕扬说道:“殿下请问。”
朱常洛将手中的急件递出,“孙卿看过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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