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尼染血的尸体从阴影中缓缓浮现。
吕辰的面前适时跳出了系统的提示框：【收集亡魂碎屑*100】。
这个名字多少带点滑稽的男人大约的确是死透了。
从二阶行者身上收集到的亡魂碎屑，足足是一阶行者的五倍，可以在系统商城内兑换六颗纠缠之缘。
[旅者，刚才你真的差点就没命了。]
进入融合命运状态后，吕辰与夜雪的命运就紧密连接在了一起。
两人共享地气、知识、能力与生命力，当然也要共同承担伤害与痛觉。
当整条左手被赤焰光束烧焦的时候，以精神体存在的夜雪依然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疼痛，差点就在无边痛觉中休克了过去。
化为精神体的夜雪尚且如此，驾驭肉身的吕辰所感受到的痛觉自然只多不少。
[没办法，他的速度比我们快，掌握的神通比我们强，不露出点像样的破绽，哪能让他上当？要是让他跑了怎么办？]
吕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像个没事人一样活动着光洁的左臂。
就在短短一分钟内，他被二阶神通赤焰光束连续击中三次，每一次都要饱受皮肉烧焦之痛楚。
可吕辰忍下来了。
获胜的意志与欲望压倒了一切痛楚。
在意识到自己的攻击难以击破尼尼的防御神通后，吕辰决定冒险一搏，施展苦肉计，钓尼尼上钩，耗光他的地气。
最终的胜利属于吕辰。
[不管怎么说，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要是最后一下没能躲过去......]夜雪不敢再想下去了。
吕辰低了看向自己的左手掌，依次活动手指，[说真的，我最后一下没想付出整条手臂的代价，实在是神经有些恍惚，若非有极冰意志，我也许真的就要交代在这了。]
痛苦虽被压制，可对神经的影响依然存在。
幸好有极冰意志提升百分之五十的神经反射速度，又降低了百分之五十的疼痛感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夜雪带着后怕轻声道：[旅者，下次不要再这样冒险了......]
[嗯，不会了。]
吕辰又看向脚边的身体，嘟囔道：“说起来，行者死亡以后，遗物和神通当真都魂归地脉了？我好不容易才干掉他，结果却什么都不掉落，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地脉在各种方面都存在着不合理。
譬如遗物这种身外之物，为何会随死亡行者的亡魂一并返回地脉？
这科学吗？这合理吗？
吕辰对尼尼的那柄弯刀可是馋得很，那件遗物可以凭空制造大面积的阴影，令行者像鱼一样随意穿梭其中，一看就是强度极高的二阶遗物。
[这一点的确很不合理。]夜雪对此也深以为然。
吕辰有了个猜想，[低阶行者在现实中使用神通有这么多限制条件，击杀别的行者又几乎没有收益，你说，这地脉是不是不鼓励行者在现实中战斗？]
[或许是的吧，地脉给予行者强大的能力，对行者肯定别有所求，只是我们罗萨市还没人能触及到那个层面。]
夜雪话音刚落，吕辰胸前的对讲机里传来因贾的声音：“小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我这边的对手已经跑了，我马上过去你那边。”
吕辰回道：“不用了，尼尼已经被我解决了，你去帮佩佩，别让埃拉那条老狗跑了。”
“小姐，你干掉了尼尼？这...”因贾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一阶行者是怎么干掉二阶行者的？
就算神通搭配再好，持有遗物再强，这也不现实吧？
反正，在因贾的印象里，行者间的战斗从来没有出现过越阶反杀。
因贾以为，只要小姐能靠着各种药剂以及那件堪比二阶的一阶遗物多撑一会，就能等到他击退敌人赶来支援。
现在倒好，小姐直接就把二阶的尼尼给干掉了。
“尼尼的尸体就在我脚下，你立刻去协助佩佩。”吕辰再度下达了命令。
“是！属下这就去。”
未多时，另一位治安队的二阶也发来消息，称与他作战的粉头发二阶用风系神通撤退了。
吕辰同样指示他去支援佩佩。
以意识体存在的夜雪望向佩佩所在的东方，感慨道：[他们果然不合，感应到尼尼一死，那两个桑义岛的雇佣兵立刻就丢下埃拉跑路了。]
满天星斗下，神通对撞的沉闷声依旧，佩佩与埃拉的战斗仍在继续。
吕辰踢了尼尼的尸体一脚，感慨道：“埃拉这条老狗，明知三个同伙死的死逃的逃，依然还在坚持战斗，这是何等的坚韧与执着。”
[走吧，我们也过去瞧瞧。]说罢，吕辰催动借风神通，快速朝东面跑去。
[旅者，不休息一下吗？]
[没必要。]
吕辰还想从埃拉那收集到一百亡魂碎屑。
谁知道融合命运之坠的卡池会持续多久？当然是越早抽出来心里越安定。
......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
埃拉站在一块高耸的岩壁上，望着脚下支离破碎的大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与佩佩已经纠缠了十几分钟。
无论他如何攻击，佩佩每每都能依靠防御性或者机动性神通化险为夷。
佩佩就像是矗立在狂暴海啸中的灯塔，看起来虽然在海浪的侵袭下岌岌可危，却又能一直散发出微弱的领航灯光。
埃拉选择自己来对付佩佩，就是因为佩佩这位岩系二阶拥有超强的防御能力。
他有自信能够破佩佩的防，再不济，也能靠地气量的差距完成碾压。
离三阶仅有一步之遥的埃拉，其地气上限远非普通二阶能够比拟。
可事情邪门就邪门在这个地气上限上。
用二阶神通进行了十几分钟不间断的狂轰滥炸后，埃拉的地气损耗接近过半。
按理来说，佩佩这时候应该已经消耗完了所有地气，沦落为砧板上的一块烂肉。
可佩佩非但没有丝毫疲倦，其防御神通反而愈发凝实，甚至还能在防御之余激射铁羽发动反击，丝毫没有地气耗尽的迹象。
再这样下去，被耗尽的就是埃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