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乌道人运起望气之术,用秘法观瞧张直头顶的仙庭灵光,果然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那灵光虽然真实不虚,但极为暗淡,漂浮在头顶,根本不是从神魂之中透出来的。
“假的!燕天元?”通乌道人惊道。
这其中的蹊跷也不难想,张直一个外人,根本做不来这种高难度的事情,一定是有内鬼相帮,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再回想到灵犀珠射穿锦盒的场景,通乌道人背上渗出津津冷汗,当时他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如果张直瞄准的是头的话、、、
“燕天元差点误我大事!回去我就通禀宗门,判他个永世不得超生之罪!”通乌道人恨声说道。
张直心中一震,知道假灵光的事情暴露了,只要通乌道人回到仙庭,就是燕天元丧命之时。
现在必须将通乌道人灭口!
张直下定决心,出手就毫无半点迟疑。
灵犀珠飞射而出,在空中黑白两色交替,化为肉眼难辨的虚线。
这次他瞄准的是头。
通乌道人面对这犀利的一击,不惊反喜,对于张直和燕天元串通欺骗之事,再无半点怀疑,现在下起手来,可就没什么顾忌了。
灵犀珠穿过他的头颅,飞速而过,如同击中了空气,一张残破的纸人飘飘而下。
通乌道人使出这纸人替身,相比燕天元就随意的多了,已当做寻常手段。
“你这炼气期的小子,手段倒也厉害,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筑基期的道人!”
飘飘忽忽的声音从四周传来,通乌道人用隐身法藏去了身形,看来对灵犀珠依然相当忌惮。
张直匆忙开启灵目术,想要寻找其踪迹,但仙庭传承有其不凡之处,根本不是粗浅的低级术诀所能看透的。
还没等张直想好如何应对,凭空几道风刃暴射而出,呼啸旋转着飞了过来。
“该死,躲不过去了!”
张直连忙侧身翻滚,尽量将身体收缩。
噗噗噗.........
漫天的风刃如同暴雨,石头“咔擦”声不断,被击穿的地面出现一个个坑洞。
张直在瓢泼的暴雨中奔腾,凭借对危机的预感躲避,实在躲不过的,就用肉身硬抗。
“嘶——”
“哎呦!疼死我了、、、”
张直的肩腹被整个击穿,风刃透体而出,他并没有觉得多痛,只是倒抽着凉气,感觉血液汹涌流出,已经造成了大出血。
旁边受到波及的粮官,倒是中气十足的痛叫起来,十几道风刃噼里啪啦的打在身上,虽然没有受到伤害,却也吃了番苦头。
通乌道人森森冷笑道:“呵呵,连我随手使出的法术都接不住,我还道你有多大能耐,那这一招凌迟之苦,你可就躲不过了。”
张直趁这片刻喘息之机,慌忙用大日金焰封住了腹部的伤口,心中暗暗叫苦。
“竟然一道术诀就碾压了我,这越级挑战,果然不是谁都能玩的,难道要不顾燕天元,独自逃命吗?”
念头闪烁间,他耳边响起“簌簌”声,周围的灰尘、石子纷纷飞起,接着,它们被赋予了生命般,组成了一座恢弘风阵,堵在了通往河边的道路上。
张直咬咬牙,知道如今已无退路,不杀了通乌道人,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弯腰背起粮官,撒腿绕着小岛跑了起来,想要寻找一线生机。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好人,这种危机时刻,竟然还记得老夫。”粮官感动的说道。
张直干咳一声,含糊的回道:“大人不必感动,我们相伴而行,正好为人为己。”
两人跑动之时,通乌道人的风阵也准备完毕,细密的风刀呼啸而来,那密密麻麻的样子,绝对是想将张直千刀万剐。
通乌道人狞声怪笑道:“小子你还以为能跑过风不成,我马上就能看到你的碎肉,一片片的掉下来啦,哈哈哈哈、、、”
张直听后匆忙停下脚步,转身正面风阵,眼中闪过坚毅的神色。
他闭上眼,不再依靠视觉,而是催动术诀猛虎出山,感受着风的流向。
“就是这个时候!”
张直迎头跑向了风阵的薄弱点,在风刀临身前,快速的一个前滚翻,撞了上去。
“哎呦,疼疼疼、、”
粮官精力十足的惨叫声,再次响彻阵眼。
而张直闯过风阵后,麻溜的翻身跃起,竟然毫发无伤。
通乌道人看的一愣,以为张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大运,连忙控制着风阵再次发出了密集的风刀。
嗖嗖嗖、、、
“哎呦,疼疼疼、、”
又是两次攻击过后,风阵已经耗尽法力,逐渐消弭无踪,阵眼处只余下毫发无伤的张直,和痛叫不止的粮官。
“再来啊!我可以陪你耗一整天!”张直兴奋的吼道。
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刺激,自张直从枯骨山迷路归来后,就因为对道法真谛的犹疑,被他一直尽力避免,万事以稳为主。
直到如今被逼无奈,再次享受到战斗的快感后,张直心中才有了些许定论。
对于战斗,何必纠结于是打还是避,直接顺时而行就好。
没有冲突就老实悟道,勤恳修行。
而有了冲突无可避免,却不能畏惧生死,而是要在万千死路中,闯出一条生路来!
通乌道人有些气急败坏,骂道:“小子,我还有千百种手段没使出来呢,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别人。”
说完,他也不再使风阵的法术,而是将其它五行法术使来,想要杀死张直。
但一番忙活后,除了眼花缭乱的绚烂外,竟然毫无建树。
“哎呦呦,你先先放下我吧,你这分明是把我当做挡箭牌,疼疼疼、、、”
粮官一路痛叫,挡下了近九成的伤害,身体或团或展,已被张直用的得心应手,有些无敌翻滚的意思。
“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张直嘴上喊的正气凛然,手却抓的死死的,压根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么好的挂件,背个一百年也不嫌多啊。
通乌道人把法术使了个遍后,虽然攻势依然凶猛,但心里已经有些一筹莫展。
他是正经的修道之人,斗法的手段向来是够用就好,大半的的本事还都在已经损毁的拂尘里。
如今他法术的威力虽大,但张直使出赖皮的招数,不管三七二十一,举着粮官就撞,颇有些一招破万法的架势,搞得他也是没辙,短时间是拿不下张直了。
正当场面陷入僵持之时。
天地突然一静。
一种大恐惧,大破灭的意境侵入他们的脑海,让他们再也无法移动分毫,连通乌道人都从空地显出身形,摔倒在那里。
张直脑海里所有的想法也被磨灭,只有世界即将毁灭的空洞感,让他近乎疯魔。
在他意识将要泯灭之时,一柄剑救了他。
那是一柄苍青色小剑,有刃无柄,剑身狭长,近乎青青柳叶,翩若蛟龙。
尉迟伤清朗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无视空间与阻扰,传到了方圆百里,所有有智生灵的耳中。
“天河倒倾光如雨,星斗来潮剑碎空。
陆仙子,我来救你了!”
青色剑光如同天河之水倒灌而下,这一道星河如绝世长虹,柱天立地,从地面一路冲起,突破了九层天罡大气,一路飞出数万里,不知其高。
张直失神良久后,抬眼望去。
天亮了。
深达地下千丈处的阵眼,天亮了。
在河中小岛前方十米处,一道巨大的剑痕裂开山体,露出外界湛蓝的天空,劫云已经消去,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阴煞地河顺着剑痕截断,变成了宽大的瀑布,隆隆河水向下坠去,不知流向了哪里。
“山呢?辣么大个的山呢?”
张直痴痴的自语着,不敢相信这改天换地的手段,在剑仙手中使来,竟然如此的轻描淡写。
“破了,呜呜呜,娘娘镇守的阵眼破了,老奴我、、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粮官哭唧唧的不敢置信,嘴里念叨来,念叨去,犹如在一个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噩梦里。尉迟伤清朗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无视空间与阻扰,传到了方圆百里,所有有智生灵的耳中。
“天河倒倾光如雨,星斗来潮剑碎空。
陆仙子,我来救你了!”
青色剑光如同天河之水倒灌而下,这一道星河如绝世长虹,柱天立地,从地面一路冲起,突破了九层天罡大气,一路飞出数万里,不知其高。
张直失神良久后,抬眼望去。
天亮了。
深达地下千丈处的阵眼,天亮了。
在河中小岛前方十米处,一道巨大的剑痕裂开山体,露出外界湛蓝的天空,劫云已经消去,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阴煞地河顺着剑痕截断,变成了宽大的瀑布,隆隆河水向下坠去,不知流向了哪里。
“山呢?辣么大个的山呢?”
张直痴痴的自语着,不敢相信这改天换地的手段,在剑仙手中使来,竟然如此的轻描淡写。
“破了,呜呜呜,娘娘镇守的阵眼破了,老奴我、、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粮官哭唧唧的不敢置信,嘴里念叨来,念叨去,犹如在一个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