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波大的?
首先这波一定得大。
顾添衡思索着自己当下的处境——身无分文,被催婚,还赶出家门,曾经给自己写歌的路扬成了妹夫,现在人家抛开他不干了,要自己找歌来唱。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有三个问题:
1.找地方住。
2.找个姑娘,就算找不到姑娘也要蒙混过这些家伙。
3.赚钱,顾家的保安工资挺高,但以老爹那尿性,估计给老妈看得死死的,想拿工资是不可能的,只有唱歌才能搞到钱。
而且,被催婚催得那么难受,泥人都要有三分脾气,更何况顾添衡?
路扬骂金曲奖,骂叶宁,骂背后操控一切的黑手。
他当然也可以骂,同时还可以和路扬比拼数据。
看起来错综复杂,麻烦一个个地接踵而至,可顾添衡在万般困难下终于找到一丝生机——
找周老师!
有地住,又是个女人,而且还能写歌。
一箭三凋岂不美哉?
况且......妈妈的朋友,家里够大,又是当姨当干妈看的,卖个惨,让她把家门打开给自己进去几天,没问题吧?
随便偷偷拍下几张女性服饰,什么高跟鞋、黑丝都安排上,假装自己和女人同居,没问题吧?
哭惨哭穷,让她给自己写歌,没问题吧?
不管周秋月觉得有没有问题。
反正顾添衡认为这完全没问题!
说干就干,他推着行李箱再次离开,奔赴地铁辗转几站后,终于来到周秋月家的门前。
这会临近黄昏,阳光也不再毒辣,可十一月份的秋风微凉,顾添衡停在周秋月家门始终没有动作,他已经饥肠辘辘,可心中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又不是小孩子了,跑过来跟妈妈的朋友合租,这事怎么看都有些图谋不轨的意味。
但他无地可去。
只能强行。
在小区保安的眼中,这个风尘仆仆的,提着行李箱的男人,不管哪里都透露着古怪。
保安心中大概还是知道用户信息的,特别是周秋月这种影响力本就不小的艺人。
这男人虽然提供了身份信息,可却在周秋月家门停留那么久,鬼知道他是不是垂涎别墅里那位曾经歌后的美妇。
保安刚想大声喊,可顾添衡的动作让他停止了发声,那家伙深吸了一口气,扣响门铃。
一楼花园有小桥流水的中式庭院里响起微弱的铃声,应当是少有来客的缘故,铃声沙哑,让人不由得担心它下一秒就会断掉。
顾添衡小心翼翼地透过古铜色的栅栏门,打量着庭院里的一切,盆栽都是青竹,偶有几盆小花,都是很老的东西,底座上全是岁月的痕迹,可却维持得很好,充满生活气息。
他没想到周秋月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毕竟谁都不会把一个成名后又退居幕后的女人跟当家妇女联系在一起,她的生活简单又有情调。
好像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还不错?
至少......不会被人催婚?
门铃结束了,别墅里的大门打开,顾添衡本以为会见到个穿着旗袍,手上捧着热茶或者持着蒲扇的周秋月。
但他错了。
他看到的,是一个满头卷发筒,还带着面膜的女人。
面膜里露出的那双眸子还有些幽怨。
“你来我这干嘛?”周秋月没好气地说,“我正做头发呢。”
顾添衡看看脚下的箱子,嘴欠道:“被你闺蜜赶出家门了,现在无家可归,冤有头债有主,闺蜜犯下的事,闺蜜总要帮扛吧。”
“不帮。”
周秋月摆摆手,想要关门。
方菲干的事,凭什么她要帮忙解决?而且自家闺蜜都不给了,她还能容许顾添衡进来的?不用想都知道顾添衡被赶出家门的原因,也就是只是有事才找她,不然自己也要被催。
如果顾添衡真被找上门来催,那自己岂不是也要遭受同样的待遇?
“回家找你妈去。”周秋月说。
你这也太有老师风范了......
“周老师行行好啊。”顾添衡干脆摆烂,“你也不想我妈知道你放任我在外面流浪吧?”
“片看的倒不少。”周秋月冷笑,“老娘不吃这招。”
“......我就没看过。”
“然后呢。”周秋月双手并拢置于胸前,今天的风倒是有点冷,她出来的时候只穿着睡衣,如今能挡就挡。
“周老师,我找你真有事。”顾添衡说,“就算不给我住,起码要给我喝口水吧,你看看天上,现在都饭点了,你一个当长辈的,总要让我这晚辈进去坐坐吧。”
“你也知道是晚辈啊?”又不在外人面前,周秋月说话自然没有拘束,“什么晚辈敢对长辈说小黄篇台词?”
顾添衡:“......”
他真没看过。
可以对天发誓。
“说吧,什么事?”周秋月见他尴尬,也懒得继续戏弄。
主要风太冷,她也想早点回屋。
“写歌。”顾添衡说,“我知道你都签到路扬和顾清寒的工作室了,现在那些艺人都没个唱功的,都在练习,可顾清寒和路扬都有歌要唱,这么长的时间,你写歌总要找个人来唱吧,你看我怎么样?”
“你......”周秋月上下打量着顾添衡,“你也想干路扬?”
什么叫想干?
还加了个也?
这也太奇奇怪怪了,说得路扬好像是另类版的唐僧肉一样,唐僧肉是要吃,这是要干?
顾添衡也不敢开口,只是勐勐点头,“对对对。”
他看着几步之遥的别墅,近在迟尺却远在天边,他渴望进去,只要进去了都好说。
“进来吧。”周秋月拉开大门,“记得关门。”
越来越像是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顾添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房子里的陈设,房子很空荡,客厅中央还摆放着瑜加垫,用来待客的纸杯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好像周秋月一个人住了多年,这些年来都没人过来拜访。
“自己找地坐。”周秋月说,“我去穿件衣服。”
顾添衡本想说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衣服好穿的,但余光又看到了周秋月身上的着装。
他怔了一怔,确认自己没看错。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了,怎么一个人在家里还穿着那么年轻化的睡衣,那红色绸缎的东西够了住她的身材。
都说不看才是礼貌。
于是他闭上了眼。
主要是真大。
不对啊,周老师是多大岁数的人来着,能保持这个身材,怎么都不像老女人。
他皱着眉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对方好像比自己老娘小,而老娘生自己的时候还没到二十,也就是说......
她绝对没有四十八。
甚至更小。
呸!
想着这些下流的问题干嘛,现在正事要紧,他看着面前的鞋柜,想从里面找出一双周秋月很少穿的鞋子拿来拍照,毕竟要在路扬顾清寒还有自己亲爹亲妈前制造出他已经在和姑娘同居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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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秋月不矮,可是极喜欢穿高跟鞋,面前的亚克力鞋柜里全是她的高跟鞋,红的黑的又白的,真不知道她是根据什么来购买和穿上的。
顾添衡站在鞋柜前,从最上方找了一双没见过周秋月穿过的高跟鞋,摆在自己皮鞋的旁边,而后拍照。
卡——
“你开始了?”周秋月的声音从楼梯传来,“想上演什么情节?要不要我给你妈打个电话。”
顾添衡:“......我就是想看看鞋子。”
这妈妈的朋友说话也太虎了,顾添衡之前见过说话最虎的女人只有路扬老妈,现在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黄段子都没停过的,她应该是披着美妇皮囊的猥琐中年大叔。
而且......
翻阿姨的东西被逮到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我就是想看看这鞋子怎么样。”顾添衡小声狡辩,“想着如果买一双的话,是不是能让我妈放我回家。”
“还算有孝心,希望不是变质。”周秋月盯着顾添衡把鞋子放回去,确保他没有做其他鬼鬼祟祟的事情后,才放心地坐在沙发单人位上。
但她看着顾添衡的眼光根本没改变。
毕竟岁数摆在这里,更何况自己都是阿姨辈的人了,小时候都是看着他光屁股长大的。
怎么可能有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
“说正事吧。”周秋月说,“说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顾添衡长叹口气,“我本来是想去路扬那暂住一段时间的,可你知道,他和顾清寒就不当人,这两个家伙淋过雨,现在还想着把我们的伞撕了,再推到暴雨中央!”
“嗯,继续。”周秋月点点头。
“所以我就想着,反正路扬不给我写歌了,我今年肯定要唱歌的。”顾添衡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周秋月,“要不就跟着他一起骂金曲奖和叶宁那帮人算了。”
“好啊,你去骂啊。”周秋月澹澹地说。
“我在写歌上面是个垃圾......”
“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写歌?”周秋月眯起眼睛,“你觉得你的唱功能入我的眼?”
说到这话题,顾添衡可不服气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今年华语金曲奖最受欢迎男歌手获得者,唱过《仙儿》、《海阔天空》、《同桌的你》、《十年》等高质量歌曲,风格从摇滚到校园民谣,还能唱粤语情歌,你觉得我唱功不够?”
“不够。”周秋月果断地摇了摇头,“而且你唱的这些歌,录音室版本里,唱功及格的只有《海阔天空》、《同桌的你》和《十年》这三首,这些东西还是路扬知道你的事之后故意给你的,都感同身受了,也只是及格。”
很好。
这下顾添衡被爆杀了。
他无法证明自己的唱功,就算在周秋月面前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水平,但这还不够,毕竟这女人一直都是高标准,在这方面她从不看其他的关系。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周秋月说,“如果不是路扬给你的这几首歌,可能你的水平始终停留在之前的那个水平线,只是他的那几首歌给了你启发,所以你才进步的。”
顾添衡没吭声。
没吭声就是默认了,他必须承认,自己是因为路扬才得到如今的成就。
“不过《十年》和《同桌的你》唱的还可以。”周秋月忽然说。
顾添衡:“?”
“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路扬下首歌应该是下个月发的,到时候我给你也来一首,唱到我觉得可以的话,那就发歌,如果连我这关都过不去,你还是回去继承你的顾家吧。”周秋月说。
顾添衡:“???”
刚刚的针锋相对呢?
这戏码也太怪异了,不应该是周老师的一顿嘲讽,然后他灰熘熘地离开,实在不行喊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台词么,都是为了以后打脸,让周老师求他唱自己写的歌做准备。
顾添衡斟酌起周秋月说的话,商人家庭长大的他自然知道有人说话时都喜欢潜台词,可周秋月的话里并没有那种常见的官腔,唯一值得推敲的,或许只有提起《十年》的《同桌的你》的那句话。
唱服了?
顾添衡心想着,他从亲妈口中听到过关于周秋月的只言片语,准确来说她并非单身,而是寡妇。
可能也有相同的经历吧,顾添衡没有继续深思。
反正进入家门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一步,现在他又获得了周秋月帮忙写歌的权利。
那么......
睡几天,不过分吧?
“谢谢周老师。”顾添衡站起来,深鞠躬,“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叫我,对了,家里有多的毛巾和牙刷么,我可能还想洗个澡。”
周秋月:“......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进来住了?”
“我很困,先睡了。”顾添衡摆摆手,随意拉开一件卧室的大门。
然后他愣住了。
“我在想要不要给你妈打电话了。”周秋月澹澹地说,“进我家,还想跟我睡觉?”
“误会!”顾添衡大喊,“我随便找的房间。”
他都没来得及看房间里的摆设,就赶忙关掉房门,往其他的房间钻。
“别对着我的东西搞些奇奇怪怪的事啊!”周秋月在门外喊,“发现一次直接打电话请家长了啊!”
这口吻......
真像老师了。
但至少自己有地方住了。
顾添衡躺在床上,悄咪咪地把刚才高跟鞋和皮鞋的合照发给顾清寒,以此来证明自己找到姑娘同居了。
信息秒回。
顾清寒:【七八年前的限量款,这款高跟鞋当时的目标客户就是贵妇,这都七八年过去了......你去哪找了个有钱的老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