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说话的语气跟说话的内容,都着实让我觉得迷惑。
他那气势,很弱,跟之前地火爆相比,简直就是一个老好人一样,那笑眯眯的脸,都有种低三下气地感觉了。
这可跟我心里印象深刻的三叔公有天壤之别啊。
这难道就是三叔公所谓他的方式?
无非也就是花姐所说的圆滑吧。
我心里错愕,连三叔公这样的人物,难道在这个社会上,都要圆滑的生存吗?
“三叔公,我最近很忙啊,东街那边要拆迁,打麻将,就不太有时间了,要不,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很快我就听到电话里刘荣华拒绝地话。
三叔公对于刘荣华的拒绝,没有任何抱怨,依旧笑眯眯地说:“荣华,其实三叔公知道你忙,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嘛,我这种乡下小人物想见你一面,确实是很难,但是,没办法,做小的在外面惹事,得罪了人,我这个做长辈的总得出面,说实话呢,找你打麻将是假的,出来做个和事老,让阿花手下的小的们给你道个歉,把这件事给了结了,大家安安心心的赚钱才是正道嘛,是吧?”
三叔公的语气说的是极尽的低调跟恳切,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他的为人。
“这件事啊?三叔公,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解决的嘛,还用你老人家出面,实在是太麻烦你了,不过有一说一,你肯出面让她道歉呢,我刘荣华当然会给面子的。”
三叔公哈哈笑着说:“那就好,那,你来阿花这里,咱们一边玩一边说,荣华啊,不害怕三叔公打你闷棍吧?”
对面立即哈哈笑着说:“三叔公说笑了,我刘荣华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现在在白沙洲,还真的谁都不怕。”
这话说的十分霸气,让三叔公的脸上充满了鄙夷之色。
很快三叔公就笑着说:“那就好,我们等你啊。”
三叔公说完就挂了电话,随后狠狠地摇着蒲扇,然后不停的抹风油精,我看着他不屑地嘴角,就问他:“三叔公,你不会,真的要让我们道歉吧?”
三叔公立即看着我,笑着问:“怎么?如果真的让你道歉,你干不干啊?”
我立即着急地说:“三叔公,咱们得讲理,这件事明明就是他们不对,我就算是豁出命,我也不会服软的……”
三叔公不屑地说:“理?哼,傻小子,这世界上那有什么理啊?谁的本事硬,谁就是真理,现在那小子在白沙洲十大老板之一啊,听听他跟我说话都是什么态度了,妈的,谁都不怕,怎么?你告诉我,你现在从什么角度能赢过他?”
我听着就十分不服气,低下头,心里不是滋味。
花姐立即笑着说:“阿豪啊,别着急,三叔公说过什么呀?没那个本事,别有那个脾气,意气用事不是好事,三叔公现在低声下气的要我们赔不是,无非就是想要刘荣华上钩,只要他掉进我们的圈套,还怕他不低头吗?”
三叔公接着不屑地骂道:“刘关张那么厉害,也没见他们把天下打下来,关二爷那么勇猛还不是要败走麦城?做大事,要动脑子,他刘荣华能有今天,你以为他一出来就是大老板吗?还不是装了二十几年的孙子?阿豪,不要觉得自己很牛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切都要讲环境跟局势,潜龙在渊,你就得趴着,养精蓄锐,等到飞龙在天,谁都拦不住你,明白吗?”
三叔公地话,非常的老派,连易经里的话都说出来了,这个道理说的,我是无法反驳的。
我说:“知道了三叔公。”
三叔公点了点头,跟花姐使了个眼色,花姐就赶紧吩咐人开始布局,很快就在地下室里面摆了麻将桌。
三叔公坐在麻将桌前洗牌,等着刘荣华的到来。
而我们所有人,都坐在电脑前等着。
三叔公一边洗牌一边跟我说:“到时候,你们这些小辈,让你们说话再说话,不让你们说话,把嘴都闭上,阿豪,你呢,要做的就是把票给我看好,让我赚大钱,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刘荣华是个贪财好色之徒,看到利益,自然是要往里面钻的,我们请君入瓮,演好这场戏,不怕拿捏不住他。”
所有人都期待的点了点头,我心里也十分地期待。
“开机……”
我吩咐了一声,所有人立即开机。
我也赶紧打开电脑,登录操作软件后台。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9点15分了,我们在地下室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而阿曼尼离我们这里,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可是刘荣华到现在都没了。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要摆谱而已。
不过,我没有再为刘荣华分心,现在已经开始盘前竞价了。
“我草,今天汽车股集体暴涨啊……”
我听到肥佬嘀咕着。
我立即说:“不要关心别的票,外面再好的局势,跟我们没干系,盯好自己手里的票,今天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我们所有人的操作,必须要跟上节奏,今天一旦错过,我们就再也跟不上庄家的脚步了,错一步,就有可能被活埋,大家一定要明白今天的意义,今天是落袋为安,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今天,明白了吗?”
“明白……”
耳机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回答声。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盘前竞价,我心里有些诧异,跟我判断的差异巨大。
我以为会高开,出货,但是,居然平开,股价停留在38.4,跟昨天的收盘价是一样的,这个庄家的手段,有变化了,这对于我来说,是巨大的挑战。
有变化,我就要重新算计,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量。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算计好的百分之30的止盈线,会不会跟着变动?我也不得而知,今天是干系重大的一天,充满了变数,让我内心的压力陡然剧增。
“呼……吸……”
沉重的压力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轻柔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是花姐,她笑着说:“你最棒了,别怕……”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刘荣华充满调侃与挑衅地话传到了我的耳畔。
“在地下室见?门后不会有人要打我闷棍吧?这真不是一个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