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就是这么残酷。
合约就是这么具有约束性。
当你签订了合约之后,你就要被合约的内容所约束。
你可以撕毁合约,但是,撕毁合约所带来的结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十倍违约金,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的。
柳柳就算是个流氓,她也不可以绕过合约。
我看着操盘间的大屏幕,股价在跌停的位置已经横盘一天了,踩踏形成之后,拉萨天团的那些散户们疯狂的抛出,致使卖盘封盘了三百多万手封单。
这么巨大的封单,看似是拉萨天团的那些散户相互踩踏造成的,但是实际上,是金融大鳄在控制着散户的走向,刻意的将股价给砸停,甚至砸的更多。
这个大鳄是谁,我最清楚。
他虽然看上去很霸道冷酷,但是,实则,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帮我。
从我找他询问,他给我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就开始帮我了。
这或许是董冠英另类地关爱。
我很庆幸,在我需要的时候,有这么多人来帮助我,让我渡过难关,让我自己慢慢的强大起来。
“你真的就不做点什么吗?”
柳柳看着大屏幕,愤怒地质问我。
我冷声说:“做什么呢?这种情况,你做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不操作,就是最好的操作。”
柳柳痛苦地说:“但是我的钱,我的钱啊,我刚签订了合约,就亏损了百分之20,你知道那种割肉的痛苦吗?”
我看着柳柳痛苦地表情,我就说:“做价值长线投资,不用在乎这一时间的得利盈亏,用心经营好公司,亏掉的股价一定会涨回来的。”
我的话,让柳柳十分愤怒。
她鄙夷地说:“什么狗屁的价值长线投资,都只不过是被套牢之后的自我安慰罢了,你以为我不懂吗?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刘豪,你不要跟我玩火,很危险。”
我看了看时间,最终要到收盘的点了。
我没有理会柳柳地愤怒,冷声说:“尽快把南城机电所需要的资金,还有你认购的资金都准备好,南城置业有了钱,就可以大肆的去买地皮扩张了,好好经营吧。”
我说完就要走,柳柳立即抓着我的手臂,憎恨地说:“你压根就没有把我的关切放在心里,你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你真的就不怕死?”
我看着柳柳愤怒地眼神,我知道她现在很痛苦很痛苦。
玩金融炒股的人最悲哀的就是,把自己变成了公司的股东。
她现在不仅仅成了公司的股东,还要三年之后才能出货,她一百多亿被困在里面,那种感觉,我太清楚了。
很痛苦。
我狠狠地挣开她的手,冷声说:“我死了,你的一百多亿,一定给我陪葬,你已经是一个足够成熟的女人了,也是一个十分精明的投资人,所以,接受,并且将损失降低到最小,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说完就十分霸道地走了出去。
现在她在我手里拴着,我并不需要怕她。
“啊……”
我离开之后,就听到柳柳发疯似的吼叫声,她的愤怒,不甘心,痛苦,在这个时候才爆发出来。
我没有理会,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外面,我看到了周文华,他笑着说:“你可真厉害,现在,给柳柳拴了一条绳子,你再也不用忌惮她了。”
我立即说:“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不要弄的太戏剧化。”
周文华笑着说:“从拉萨天团入场开始,就是一场商业陷阱,有人伪装在拉萨天团里,遥控指挥这些散户,进行投机操作,从开始到结束,股价如果回到16元的位置,那么,这个伪装者,就有百分之50以上的收益,这是线上的,再说说线下的,定增,发套,手段极其成熟泼辣,当然,更重要的是你今天的操作,你找到了冯盟,以冯盟的加入,让柳柳产生了恐惧的心里,害怕错失这一次机会,所以,不得不妥协,但是,一妥协,就立刻在线上砸盘,操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我听着周文华的话,我觉得很震惊,这个斯文败类,还是有点本事的。
看到我没有否认,周文华就笑着说:“你的每一步,我都在观察,从定增开始,我就觉得,不是你应该能想到了,这是商业界的专业范畴,不是你这个业余的人,能找想到的,而,更离谱的操作,就是找冯盟,这从性格上,扭曲了你,你虽然狂妄,但是,从你的各种行为观察,你不是一个能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所以,这一定有人帮你,而从这霸道,滴水不漏的运营来看,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融汇……”
我冷声说:“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文华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跟你有共同的目标,但是我要警告,他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好,他是个自私自利,又十分阴险的人,他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这件事,看上去是在帮你,但是,实际上,是他自己在获利,你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就如你的父母一样,当年九华医药崩盘,其实,亏损最多的,是他,最恨你父母的,也是他,或许,你对他有其他私人的感情,但是我劝你,远离他,就如你父母一样,就如那些厌恶怨憎他的人一样,离的越远越好,否则,你终究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周文华说的是谁,我很清楚。
我心里十分讶异,所有离开融汇的人,都在骂董冠英,说他自私自利,说他阴险狡诈,甚至是我的父母,也毫不犹豫的离开融汇,对于那位前老板,也是充满了某种负面情绪。
可是,在我看来,董冠英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憎,他们只是不了解董冠英。
他是个很高级的人。
就如他说的,他修的事内王外圣之道,虽然残酷,但是在我看来,作为一个老板,这是他的手段。
强者总是孤独的。
至于我父母操盘崩盘他亏的最多,我是不了解的,这里面的恩怨情仇,很复杂,我很想理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文华笑着说:“好意提醒,这一仗打的很漂亮,但是,我的柳柳很痛苦,我得去慰藉她受伤的心灵了。”
他说完就笑着要走,我立即可说:“我也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作为一个男人,你得有个男人的样。”
周文华十分不屑地笑了笑,十分诡异地跟我说了一句话。
“有人在下棋,我又何尝不是在下棋?胜负未定,谁是牛马也说不准,说不定,最后赢下一切的,只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