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个消息,本来颇有些疲累的马晓光顿时倦意全消。
放下电话的吴呈璋也是露出了兴奋之色。
这段时间尽遇到邪乎事,总算是有了好消息! 两人当即火速赶到了东门口。
东门口的警察和宁波站行动队的人已经把人抓住,控制了起来。
“人是怎么发现的?”
吴呈璋冲行动队的小队长甘越泽问道。
“这事说来也是巧了,弟兄们在此把守,昨晚又连夜接到上峰严令,所以都不敢懈怠……” “这老小子也算是倒霉催的,本来他的装扮、身份、通行证都没问题,可惜他运气不好,身份户籍卡出了状况。”
甘越泽面有得色地冲吴呈璋说道。
“别卖关子,赶快说。”
吴呈璋脸色一沉,威严地命令道。
“是是……他的身份户籍卡和通行证都是真的,原本检查完毕都快放他过去了,好巧不巧咱们有个新来的兄弟唐老二发现了不对。” “这唐老二原本是青帮的,以前是咱们的外围,今年初加入的组织……这老头用的户籍叫张大青,这个张大青是个赌徒,以前经常欠唐老二他们的钱。”
“唐老二对别人没印象,对这张大青可记得很清楚,前年这家伙就被另一波帮会的人给砍了,早就死翘翘了!”
“现在这张大青名下还有二十个大洋挂在唐老二账上……
唐老二一下就认出这厮不是本人,打了个眼色兄弟们就行动了……”
“这厮身手不错,咱们五六个兄弟一起加上警察局兄弟帮忙,伤了两个才把他拿下!” 甘越泽刚开始还有些唯唯诺诺,说到后来竟然眉飞色舞——看来这也是个人才啊!
听完甘越泽的解说,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还真是错有错着,追债还抓出个日谍……
“唔!先把人带上来。”
吴呈璋忍住笑,绷着脸吩咐道。
人很快便被带了上来,押送的其中一人便是顶着乌眼青的唐老二。 这是一个大家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此人相貌普通,一副行商打扮,要不是被唐老二认出那冒名顶替的户籍卡,确实看起来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不过仔细观察之后马晓光发现了一处似曾相识,啊不,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鞋子,当初在南塘街跟踪芝原和老金的时候,马晓光除了跟踪两人,还专门留意了这位老金的装扮。
他脚上“荣顺斋”的布鞋马晓光记得很清楚。
“张大青?你应该是叫老金吧?还有什么名字?”
马晓光上前一步,冷声向被抓那人问道。
对方一听,脸上勃然变色,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马晓光。
看着对方的表情,马晓光知道这回人是抓对了,转头笑道:“吴站长,这回弟兄们都干得不错,大功一件啊!”
众人一听,全都群情振奋,欣喜不已。
大家七手八脚把俘虏押上车,吴呈璋和马晓光自然也开车跟到看守所准备审讯。
审讯室内。
“说说吧,你的身份?”
主审的马晓光冷冷地向审讯椅上铐住的男子问道。
“金莫研……”
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不要以为你改了装扮,画了装我们就认不出来,你还在抱古斋干过吧?秦老师父!”
马晓光没有和“老金”废话,直接说出了他的另一重身份。
“……”
“老金”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要不说话,你在和仁丹商人徐志统,就是芝原平三郎接头的时候我们就注意到你了……”
“可惜芝原很狡猾,竟然没了踪影……不过也不要紧,说说你吧,这么多年在抱古斋怎么样?”
马晓光玩味地笑着对“老金”也是“秦老师父”说道。
“这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老金闻言更加丧气,中气不足地颤声问道。
“你这伪装方法也算是不错,常年都是以秦老头的身份示人,大家根本不知道老金……”
“我们也是因为此次曲家的凶案作逐一排询问证人的时候,顺便给你拍了照片。”
“但是很可惜,正好我见过老金,所以你虽然化了妆,我还是认出了你这位老金和秦老师父就是同一个人。”
马晓光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老金的面前,绕口令似的给他说出了来龙去脉。
听得马晓光这么一说,老金脸色灰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对,我是抱古斋老秦,也是老金,原名就是金莫研,是玄洋社的潜伏特工,代号‘赤狐’……”
“这些年潜伏,很辛苦吧?对了,你是棒子国人?”
马晓光见状突然语气一缓,关切地问道。
“唉!大家都是特工,你们应该明白,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的。对了,我不是棒子国人,我是真正的霓虹人……”
金莫研又叹了口气向二人说道。
马晓光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没再发问。
“说说你的上线和下线……”
吴呈璋闻言顿时心中一喜,连忙出声问道。
这可是抓获了深度潜伏的霓虹特务,这要起出一个间谍网,自己这“副”字去掉那是没跑了。
说不定军衔也能加一颗星呢!
“我的下线是‘灰狐’,就是天童寺的‘广修’和尚,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我的上线代号‘影狐’,我只知道代号,没见过人……”
“每次命令和情报都是通过南塘街口的布告栏和死信箱传递,我的下线没见我,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影狐’。”
“赤狐”金莫研倒是痛快,一五一十地便把自己的情况做了招供,说完之后脸上竟然浮现出轻松的神色。
吴呈璋接着问道:“你和芝原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芝原是代表杭城特务机关来联络‘玄洋社’,据说双方有个什么计划叫‘柏工作’,具体内容我不清楚……”
马晓光和吴呈璋听到这里,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由马晓光出声问道:“说说曲家的凶案,你当时和谁说的话?”
“就是曲老爷啊,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至于他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
金莫研闻言一脸懵懂地看着二人,不解地说道。
此言一出,马晓光和吴呈璋都有些惊呆了,难道又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