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行人既然决定来闯始皇墓,就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月皇神魂横空出世,怕他们这行人,即便不死,也困在某条甬道内,不得出来。
“既来此,当是有始有终。”上善眼中带笑,望向安青篱,不疾不徐出了声。
略有些上扬的瑞凤眼中,全是安青篱身影,仿佛只要有安青篱陪同,生死之事,都能置之度外。
“自当有始有终。”安青篱含笑点头,扣紧上善右手,其余大乘境也没有反对之言。
冯姻又在那里“啧啧啧”,好生黏人的上善,越看越不如元婴时那股高冷气质,这样一想,还是她心心念念的慧能佛子好看。
雾灵倒是非常欢喜,这二人能这般黏糊,怎么说呢,还是它家上善有手段,不要脸,坚持不要脸,让自家道侣从一开始的别扭,成为自然。
小虎子听了在场几位大乘境的议论和担忧,又飞出扳指空间,与树屋里的几小只,激烈议论起来。
“八条甬道,如今就只剩一条!”小虎子沉吟开口,引出话题,“这一条,不知还藏着怎样凶险。那我们提前来猜猜,会是怎样的凶险。”
小灵犀给黑芋缝着衣袍,一脸认真道:“之前那两俱白骨架,也知道得不是太清楚,会不会最后那条甬道里,就藏着始皇的棺木?”
“有可能,有可能。”小飞马很是认同,“这一条甬道之所以放到最后,那就是因为它太过凶险,连主人动心思靠近,气运就跟着下降,藏什么都有可能。”
小虎子沉声道:“怕不是之前遇到那些险境,什么高阶兽魂,什么时空大阵,都杂糅到一处。”
“若真是那样才好。”冰凤待在它的神兽鸟巢内,高高在上道,“那样对付起来,也有经验,就怕是什么未知的。”
“什么未知的?”另外几小只好奇。
冰凤道:“就比如说,一动那条甬道,整个大墓就立刻变成一个巨大传送阵,又不知将人传送到何处。”
几小只惊呼一声,经历这么多,仙品四阶的神魂都见到了,上界的高阶仙器也遇到了,的确是什么都有可能。
“会不会一动那甬道,突然下来个仙人?”小灵犀突发奇想。
传闻中,那始皇帝是上界天帝临凡,征战八方,统一这方小世界,特意救万民于苦海,还是功德盖世之人。
小金昙挥羽扇沉吟道:“完全有可能。这世间事无奇不有,那始皇是上界哪个大能转世,都半点不奇怪,沐晟还跟孔雀有渊源。”
经由小金昙这样一说,几下只都信服一点头。
事情越接近尾声,越接近成功,反倒提心吊胆起来。
芥子空间内,几位大乘境都在积极准备。
安青篱当然是炼丹,炼毒符丹。
上善刻傀儡符,齐悟刻阵盘。
佛修老祖也在忙碌,只不过手上一切用料都很特殊,还用到菩提叶。
原来是佛修老祖在为几人常用的法器开光。
接连几次大战,众人法器,都被这地下阴气腐蚀较重。
齐澈荀平老祖则画符,虽然说品阶没到九品,但多画一些七品八品,也有可能用得上。
此处准备,都花了大半年时间,准备也算充足。
芥子空间来到最后一条甬道前面。
小飞马看过安青篱头上气运,不算太好。
不算太好的意思,就是待会儿气运会变得更糟,但也有可能绝处逢生。
气运这东西,本就随着环境的骤然改变而改变,尤其在这始皇墓内,很是有些起伏不定。
结界内黑漆漆一团,就连冰凤和小灵犀都看不出究竟。
而结界里面的东西,又不能轻易放出。
这次安青篱也算下本,祭出一个等阶颇高的空间法宝,装着一只木刻傀儡,先行探路。
哪知那空间法宝刚接触到结界,“轰”然一声,结界大亮,顷刻便将那空间法宝绞得粉碎。
“那空间法宝等阶还是低了些。”小虎子当即道,“不如让上善的空间扳指上场?”
“那是你们男主子。”安青篱随意一巴掌,轻描淡写拍向小虎子,但小虎子却立刻痛苦“嗷”了一声,捂着脑袋跑远。
如今大乘后期的主人,出手速度和力度太过惊人,它想逃都没逃了。
安青篱又只得放黑火去烧。
小小的一团黑火,迅疾而出,转瞬便在结界光幕上,烧出拳头大小的一个动。
“叽——”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叫,立刻从那洞口传出。
安青篱心神不受惊扰,即刻祭出一具木刻傀儡。
但数道神魂,却如闻到腥气的野猫,蜂拥而出。
月皇掠身上前,仙品四阶的神魂之力铺展开,直接将那几道神魂绞杀。
原本绞杀是一种浪费,吞噬才有助于神魂进阶,但月皇感知到,自己的魂力已经接近极限,再往上进阶,自己神魂不是轰然爆散,就是招来雷劫灭杀。
木刻傀儡已成功进到甬道内。
但安青篱只来得及看到刹那光景,那木刻傀儡,便被一俱孤魂附了体。
下一瞬,那木刻傀儡,便似真的有了生命一般,能自由的蹦蹦跳跳,还能如人一样,尽情的哭哭闹闹。
当然隔着结界,这些情景安青篱都还没看到。
她只看到,木刻傀儡进甬道的瞬间,她就与木刻傀儡失去了联系。
对甬道内的情形,安青篱还是不知情。
“再多放几个傀儡试试。”月皇出声道,“我专心护着其中一个,总能看出些端倪。”
安青篱也正有此意,六个木刻傀儡,已经悬空浮在她跟前,随即她只是动了心念,六个木刻傀儡,便紧随着一团黑火,冲向了那结界。
“轰!”
黑火烧破结界。
六个木刻傀儡迅疾而上。
又是几道神魂,讥笑着而出。
月皇打散其中几道神魂,还特意留下一道。
留下那道神魂,面对高阶的月皇神魂,再也笑不出来,慌慌张张往地上一块石头一藏。
随即那块石头就好像有生命一般,自己偷偷摸摸地,如横着走道的螃蟹一般,直往那被炸毁的废墟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