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剧痛倒吸冷气,剑开天呲牙说道:“我哪儿知道,刚刚我看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他有了主意,他不是一向如此吗?”
这解释比没解释还离谱,妄猜性格为人来断定生死搏斗,也只有剑开天这种粗心大条的人才做得出!
“胡扯八道!”牧琉忍不住脱口而出,一看剑开天转首怒视,立刻转身跑到牧璃身后,哼哼道:“你就是胡说八道,不信你当面跟公子这么说,看他揍你不!”
“哼!不信拉倒!”剑开天单脚勾起巨剑甩在背后,看看还是捉不到牧琉,两眼一瞪一脚踢在身边的龙狂屁股上,恨恨说道:“你本家兄弟这么厉害,你看你那废物样子,除了敢站出来认个亲,能有啥用?”
“又关我什么事?牧琉得罪你,你打我干嘛?还有,谁跟他是本家兄弟!”龙狂莫名其妙地看着剑开天,揉着屁股也躲到牧璃后面去了。
秦克阳看着胡闹的几人,摇摇头说道:“剑前辈说得有道理,时公子确实不好用实力揣摩,我看他也是马上就要舍命死拼,好似突然有了克敌妙计,不过没想到这么容易,到底是什么手段呢?”
剑开天见有人信他,顿时高兴起来,哈哈大笑道:“还是你老头有眼光,不愧是万年老猴!成精就是不一样!”
一转眼,剑开天就把除了女人孩子以外的人得罪一个遍,再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十余日匆匆而过,久久沉寂的尸棺终于有了动静,时宇一掀棺盖跳了出来,后面跟着个垂头丧气的狂龙。
但见狂龙气血似乎更盛从前,众人不禁吓了一跳,但既然是时宇救回来的,也只是吃惊甚重,惧意全无。
时风更是欢呼一声抱住了时宇的大腿,双手抓着他的衣袂再也不肯松开。
“你两个大男人,血糊拉叽地在一个小黑屋里腻腻歪歪十几天,这是什么癖好?难道就靠这个征服了他?”谁都还没说话,大嘴巴的剑开天又开始胡言乱语。
狂龙这是第一次真正和剑开天平心静气地对面而立,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突然觉得此人怎么变得如此可恶。
“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家都猜得着急。”牧琉凑上前来,有时宇在,他就不怕任何人。
“呵呵,其实也简单,谁让他是圣使呢!谁让我又和圣神纠缠不清呢!”时宇此言一出,众人依旧迷蒙,只有龙狂稍有明了。
“难道……他也是遭受反噬?”龙狂大胆猜道,一地真仙哀嚎翻滚的模样,他可是亲历,时至今日仍是记忆犹新。
“正中!”时宇双掌互击,大赞龙狂聪明伶俐,一点就透。
“反噬?啥玩意反噬?”剑开天拖着两条残臂,弯腰挤在狂龙面前,鼻子对鼻子眼对眼地看着他,“这家伙都快全好了,你有啥好东西不给我吃,先给他?”剑开天不高兴了。
狂龙冷哼一声连退几步,避开剑开天的丑脸,真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头。
“别急,一个个来,虽然效果比在布武战院差点,可也总算是占了大头,不过剑开天你有没有效果,我不知道,老秦应该没问题。”时宇乐呵呵地说道,被剑开天这一打岔,谁都忘了为何狂龙会受到反噬。
秦克阳双眸一亮,急忙挤了上来,猛搓双掌目光灼灼盯着时宇,觉得此时的牧璃都没他漂亮。
剑开天不爽了,大屁股一撅把秦克阳拱到一边,迈步就钻进了尸棺,大大咧咧地喊道:“有没有用先试过再说,老秦你滚开!”
可惜剑开天的躯体太过庞大,圣神再怎么预想也不会认为真武神界还有这么高大的武修,半截身子都没塞进去,整座尸棺就已经不堪重负“吱吱”作响。
时宇见状大急,扯着剑开天的脖子就往外拽,“夯货!快出来!宝贝要坏了!”
“破尸棺坏就坏了,不给老子治伤,谁也别想用!”剑开天坐在棺材里不为所动。
“蠢货!这是圣棺!你再侮辱圣神,当心我一拳打爆你的头!”一直闷气躲在一旁的狂龙,此时再也忍不住这夯货对圣棺的践踏折磨,恶狠狠挥拳喊道。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安静了,虽知时宇应该已经将其收服,但真要惹急了他,一拳打死一个不是问题,恐怕时宇都来不及救。
剑开天小眼一瞪,就他不怕狂龙,抻着脖子喊道:“来啊!你不敢打你是我孙子!”
时宇实在是受不了几人的嘈杂,捂着脑袋说道:“剑开天你先出来,坐都坐不进去,还怎么治?我会帮你想办法!”
剑开天这才嘟嘟囔囔地费力站起身。
众人回到地穴深处,时宇才将一切和盘托出,原来时宇即将自溃神魂,准备和狂龙同归于尽的时候,被他一句话点醒:异界邪魔还敢释放禁忌之力,冒犯圣神!没有谁可以逃过神罚!
正是这句话让他想起当日在大虚圣仙殿,真仙们贸然鲸吞圣仙仙魂的惨状。
真武圣神不但会惩罚异界修士,更会惩罚冒犯自己的的子民!诡计立成,从武神殿取出的那块圣神神魂就是反败为胜的最大臂助!
当狂龙奋进全身力气刺进斧面时,圣神神魂已经抵在时宇身前。连一毫都没有刺进,长锏刚一触碰圣神神魂,狂龙就已经被无数比天齑更重的暗袭打得血肉模糊。
剩下的就好办了,时宇捉了还有一口气的狂龙,躲进圣棺先下奴印再行疗伤,转眼又多了个大能奴仆。
龙狂呵呵傻笑着看着狂龙,自己坑害别人的法子,现在被时宇照搬施为,又捉来一个和自己名字几乎一模一样的奴仆,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搞不好狂龙还真可能是自己的本家。
狂龙则是白眼翻翻地睥视龙狂,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虚仙界唯一的真仙龙狂被时宇捉住下了奴印,真武神界现存的圣使狂龙也被捉来为奴,怎么看这一切都像是编排好的大戏,时宇才是唯一主角。
大战过后重归平静,时宇现下唯一的目标就是让秦克阳先恢复点力气。他肌体不损,只是破了体窍抽干元力,在圣棺的催激下很快就可以脱离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
所有人都在恢复,只有狂龙日渐萎靡,他的身体虽然有恙,但不至一日不如一日非常迅速的颓败,已然超出了常理。
时宇几番询问,狂龙都不愿说出为何,直到催动奴印强逼,才知他不甘为奴一心求死,硬撑魔渊腐蚀。
神虞劈出的魔渊已经极大影响了他的心神,总感觉有一股诡秘的力量在颅脑中游荡,每当这股力量涌现,他就会被天齑攻袭,幸亏发现及时,不然再过几日他便会被天齑劈杀。
时宇冷笑着把他神魂之内还有圣神奴印的真相讲了出来,直言若不是圣神奴印,他顶多是重伤败退,甚至还可能逃脱。
又把圣神和曦月大战之时所言所语一一相告,两界皆是牛羊的现实极大冲击了狂龙的心神。
龙狂又火上浇油,将当初大虚仙界圣殿之变讲给了他,听得狂龙面若死灰,心中信仰摇摇欲坠。
强行把狂龙塞入圣棺修养,时宇带着众人来到了百里魔渊想探个究竟。
除了狂龙,没有任何人被魔渊侵蚀影响,即便是离得再近,也只是凛冽寒风稍有不适而已。
一行人边走边聊,很快行遍百里魔渊周遭,时宇将听来的诸般秘辛一一转告众人,从当年魔渊初成的大战一直说到如今布武战院的中兴,听得他们心惊不已。
“听说当年神虞就是劈开这道魔渊,跑回大虚仙界去了,也不知奥妙何在,竟能让真武修士独受侵袭。”时宇探头张望渊底,疑惑问道。
“要不要下去试试?”牧琉迟疑道。
时宇朝着渊底扔下一枚巨石,眼瞅着它轰隆隆消失在黑暗之中,摇摇头道:“太冒险了,神虞走的路我们还无能为力,狂龙说虽无通往界外的传送阵,但他住处有一座可去大虚仙界的传送阵,不过去了大虚仙界又有何用?”
“圣使好气派,居然住在那么高的塔上,岂不是比布武战院院长还尊贵?”牧琉羡慕嫉妒。
时宇呵呵一笑,“要不说我倒霉呢,都跑出布武战院了,被他站在高塔上看热闹时发现行踪一路追来。
我心惊一路都是因他,还差点把你们都连累了。幸亏他地位尊贵心高气傲,不屑与人为伍,不然叫上一群武神,那我们全得完蛋。”
牧琉一听一群武神或可出现,顿时心悸万分。
“为何只有真武圣使可去大虚,又去干什么呢?主上你问过么?”龙狂很好奇这边的圣使明显地位远高于武神,大虚仙界的圣使可不曾如此。
“据他说真武圣使总领两界监察事务,大虚的圣使他都可一言杀之,只不过他厌恶大虚修士,几乎从不去大虚仙界。这也说明真武神界才是圣神老巢,大虚只是个附属罢了。”
龙狂点头称是,只需看真仙和武神的战力差距和圣神天庐的存在,就能显出两界地位极大不同。
“走吧!回去!这里看不出什么端倪。”时宇放弃了探清魔渊的想法,自己境界还是太低,界主的手段仍是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