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直不语的曹心心和羞怒不已的祝炎岚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真练岔了?到底怎么回事?”祝炎岚赶紧收了小女儿心境,抓着时宇的胳膊急切发问。
曹心心则是拽起时宇混沌所成的衣衫,口中啧啧不停。
时宇立马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又嘿嘿鬼笑起来。
“快说!你到底在搞什么?信不信我让心心姐打你!”祝炎岚现在一看时宇发笑就生气,恼怒地喊道。
时宇可不信曹心心会打自己,一面嘿嘿傻笑,一面将自己修炼所遇娓娓道来。
“什么?你现在修炼不仅用元力,还用混沌?”祝炎岚紧紧捂住嘴巴,一双妙目瞪得溜圆,长长睫毛扑簌扑簌眨个不停。
曹心心也觉得不可思议,拉过时宇细细探查了一番,确认无恙才点了点头,道:“你这小家伙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总是能创出些奇迹。”
时宇两手一摊,亦是不知。
“而且你们也听到二声脆响了吧,这才是最有意思的。
第一次是我体内元力冲开了一处体窍,非但没有灵气灌入,反倒是心心姐你拘来的混沌受到吸引,呼呼啦啦冲了进去,如元力般在经脉内运转。
那时我的身体元力尽失不堪负荷,自有了混沌才恢复正常。
可惜实在太少,我只好追着散在四周的混沌拼命汲取。
而且那时我力气太弱撕不开裂隙,不得不请你来帮我,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就再无机会启窍破海。
第二声脆响,是混沌冲开一处魂海,我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像正常修士一样用体窍魂海进行修炼,自然高兴。
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去,更大的惊喜又来了,哈哈!你们猜怎么着?”
时宇耍宝一样絮絮叨叨,时不时摇头晃脑怪笑连连,让祝炎岚实在无法忍受,两手一叉腰喝道:“时宇你怎么这么婆妈?你当说书呢么?快讲!猜得到你还讲什么!”
“这么凶干嘛,我这不是高兴么。”时宇辩解几句见祝炎岚柳眉一竖又要喝骂,赶紧接着说道:“一体窍一魂海开启后,我竟然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以前元力遍布全身,现在是混沌遍布全身,不只是那一体窍一魂海两路通入!我全身都可贮藏混沌,哈哈哈.....
心心姐,你说我这算不算体窍魂海一朝全开啊?”
曹心心像听神话一样,一直静静听完时宇所讲,轻轻吐了一口气,道:“你这可为难我了,我完全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已经完全超脱了修士的常识,还是多问问自己吧,就你这件混沌外衫,我就想象不出如何可成。”
“可我修炼的还是修士功法啊?这件衣服就是一片混沌而已,不过被我拘禁不动不能侵蚀外物而已。就跟元力幻化一回事,没什么特别。”时宇疑道,脸色却红了起来。
祝炎岚亦是如此,听到曹心心说起衣衫,就想起时宇光着身子仰天畅吟的模样,羞恼得伸出两指,在他后腰狠狠拧了一下,疼的时宇呲牙裂嘴。
“两码事,你还是修士,但你力量的源泉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正常蕴含的灵气。
你试试还能吸取灵气转化元力吗?嗯?有什么不对?”曹心心不知时宇为何突然痛楚难当,慌忙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刚才用力过猛,扯住筋骨了。”时宇面色仍红,随便打个马虎眼。
他赶紧岔开话题,分散曹心心的注意,抢着说道:“元力还能运转,早就试过,我现在是混沌与元力并行,居然互不相侵!
灵气转为元力与以前无差,而混沌就在体窍魂海内同时滋养神魂和躯体,再也不分造物之基和魂灵之本,反倒更利修行!
刚才确实吓到我了,灵气隔绝,元力尽丧,连身体都动不了。后来混沌入体替代元力后就没这事儿了。”
“太神奇了!”曹心心放下疑惑,在时宇脸颊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像是在仔细观察一个全新的生命。
“能用混沌修炼的人本就寥寥无几,二元并行更是万古未闻!你这不是练岔了,是练成了古今唯一!”
“那你现在有多厉害?能与什么大能比肩?两千纪?三千纪?”祝炎岚好奇道。
时宇摇摇头,轻轻一皱眉头说道:“这就不好说了,现今体内混沌远低于元力蕴藏,体内有些空荡,可是威力却提升不少,所以我也不知该如何评判。”
“那是必然!你体内的元力未失,又补进混沌这种天地纯粹,可谓是一朝升华,威能大进也是必然。
只是融进的混沌又太少,所以才会感到体窍魂海空乏。
现在你应该去混沌中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待到混沌充盈,至少应该比以前强上一倍!”曹心心猜道。
听曹心心讲得神乎其神,祝炎岚突然心生疑问:“时宇你现在能撕开大界壁障吗?如果不行,难道以后汲取混沌总要心心姐帮忙?这也太麻烦了!”
时宇无所谓地说道:“先不管那些,至于怎么补充混沌,只能等我境界再进一步,可以摸到大界壁障再说了。
要不就是学会大阵拘禁之法引来混沌,现在只能省着点用。
我现在觉得混沌运转还有些滞涩,先适应一段时间再说其他。”
“也有道理,那你不要急着离开,先休养一阵。一切顺畅后,我想你应该可以去仇敌那里大展神威了!”曹心心笑道。
时宇眼睛一亮,也跟着哈哈畅笑了起来。
休养的日子,是最惬意的日子,时宇本想就在凌霄木上老老实实待着,可祝炎岚不知怎么想的,非要时宇带着她重走一遍当年闯荡木灵界的旅途。
时宇拗不过她,只得叫上猊大三兄弟,一同寻访当年的点点滴滴。
当时宇站在自己初入木灵界的地方,一时兴起,拉着三兄弟把埋伏打劫的往事重新演给祝炎岚看。
祝炎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少年时宇竟如此顽皮狡黠,而三兄弟又是如此愚笨憨直。
看到时宇反复被猊大三人从暗处跳出打劫恐吓,时宇叫他们“石后三兄弟”的时候,更是笑得直打跌。
自那以后,时宇和三兄弟时不时被祝炎岚逼着演戏,凡是她听到沿途某件趣事,就一定要时宇演给她看。
只有涉及时宇或是三兄弟语焉不详提起的某人时,祝炎岚才会淡淡瞟上几眼,嗯嗯几声快步离去。
这一日来到了时宇和祝炎岚相遇的山谷,时宇四处观望,想着是不是要赶紧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
哪知祝炎岚突然“腾”的一下跳上了时宇的脊背,双腿紧紧夹在了他的腰上。
三兄弟一看此状,赶紧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转身跑远。
“唉,你干什么?羞不羞?你看猊大他们都吓跑了!”时宇驮着祝炎岚,感受着她喷吐在脖颈的热气,诧异问道。
“我不管!我就要你背着我,当年你把我打得那么惨,背背我还不行?”祝炎岚嘻嘻笑道,把头轻轻靠在了时宇的肩脖上,湿热呼气更加明显。
时宇一愣,轻嗅着入鼻馨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扯起露出淡淡笑容。
双臂后揽,托着祝炎岚的两腿把她往上推了几下,让她趴得更舒服。
时宇背着祝炎岚,缓步行走在曾经厮杀、交谈或是探宝的地界上,几次想要说话,都被祝炎岚伸手捂住了唇,淡淡馨香之气萦绕鼻间。
直到两人在那处藏宝地穴外站了许久,祝炎岚才抬起靠在时宇肩上的臻首,把下巴放在了上面,贴着时宇的耳朵轻声问道:“都放下了么?”
时宇一时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疑惑的“嗯?”了一声。
“我是说,你都放下了么?你不在的时候,牧琉给我讲了不少故事。
当年,她也是这么趴在你背上的。嘻嘻,而你,却是狠狠打了我一顿,现在想想都好怕。”祝炎岚虽在轻笑,但语气轻而平淡,好似在说于己无关的事情。
这个大嘴巴,下次见到一定撕烂他的嘴!时宇在心里恨恨想着。
“放下了,早就不想了。”时宇想归想,回答得可不慢。
“嗯,我心里只有你,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夫君。”祝炎岚扭了扭脖子,下巴在时宇肩头轻轻擦了几下。
时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站在原地,轻而深长地呼了一口气。
“你呢?”祝炎岚见时宇久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我?”时宇迟疑了一下,片刻后才缓缓答道:“我的一生,也只有你。”
“嘻嘻!”祝炎岚猛地跳下时宇背膀,在时宇肩膀上使劲拍了几下。
“你看你,说几句话就变得阴森森的,一点都不男子气!你就不会大声说:我的一生只有你!”
祝炎岚突然高亢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来回荡漾,震得树枝草叶簌簌作响。
不等时宇反应,她已经蹲在已毁的地穴外一个劲啧啧遗憾,时宇慢慢走到她的身后,定定看着她的柔美背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