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虞棠也想到了,在想到萧夜宁方才所说的话,虞棠神色凝了凝,上前轻声对萧夜宁道,
“能否让我看一下黑衣人尸体!”
萧夜宁闻言看向她,思虑片刻,后点了点头,抬首对着那名护卫吩咐道,
“将黑衣人的尸体带回王府,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可以查探,另,派人围住这南湖,仔细搜索!”
护卫应是,萧夜宁伸手揽了虞棠,身形一闪,片刻间消失在南湖边!
“九华殿下!”
“九华殿下!”
“刺客尸体在那?”
萧夜宁和虞棠刚到王府,云一便带人迎了上来,萧夜宁声音一出,云一连忙侧退到一旁,沉声道,
“回主子,在您专门划分独立出来用来办公事,审讯的墨园里面!”
“嗯!”
轻应一声,萧夜宁和虞棠两人一前一后朝里面走去,
这是虞棠第一次来墨园,前些日子,她忙百宝阁的事,墨园是萧夜宁亲自督建的。
她还挺好奇萧夜宁能墨园建成什么样子的。
四下环顾一周,发现墨园竟然和专门的府衙的内部构造和设施并无什么不同,只是墨园的防守更为严密,仅是外厅的房檐下,明着的便是五步一岗,三步一哨,更别提哪些隐隐藏在暗处的暗哨,
虞棠可以毫不怀疑的说,这墨园确实防守严密到无鸟可进,无鸟可出!
心下感叹,虞棠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默默跟在萧夜宁身后,
然,原以为很近,虞棠却走了许久,只见从外厅穿过两条九曲长廊,过了一座积水白桥,又穿过一座方形拱门,一行人方才进得内院,
而一进内院,虞棠方才真正体会到了墨园与其他府衙的不同之处!
说是内院,可占地之广,几乎是其他府衙的十倍,
院内成‘圭’字型建造,只在刚一进拱门的院落中,有一扇隔壁石屏,石屏之后建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此刻池中荷花盛开,透过那根根交错斑驳的枝叶,隐约还能看见在池中游动的鱼儿!
然,除此两竟,整个内院之中,竟再无一草一木一景致,单调乏味的让人心生肃穆沉寂!
站在池子旁,抬首朝前方看去,除去中间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甬道,甬道两旁皆是一间间排列整齐的房屋,一间做一间,完全独立隔开,只有数条走道相连接,
而站在这里,第一排每个房间内垂首办公的众人,轻声交谈的众人,来往穿梭于各条走道间的众人,一切情形,尽收眼底!
可是,莫名的,虞棠很不喜欢这种低沉压抑类似于生活在黑暗中的感觉!
似是感觉到了虞棠的沉默,萧夜宁垂首朝她看来,轻声道,
“怎么了?”
闻声,虞棠抬眸看他,
“这地方你布置的?”
“嗯!”
见萧夜宁点头,虞棠眨了眨眼睛,
“那北王府其他的院子,就像我们现在住那些院子呢?”
萧夜宁微怔,却还是回答道,
“那是母妃布置的!”
难怪,风格如此天差地别。
“还好没让你布置!”
片刻,虞棠嘟囔出声,闻言萧夜宁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的屋舍,蹙眉道,
“嗯?难道这里布置的不好么?”
萧夜宁话落,虞棠忽闪的睫毛一顿,随后抬眸看他,果见他一副,我觉得很好啊,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好,不可能不好的神色,虞棠一默,
“我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件事!”
萧夜宁颔首,
“当然可以,你说!”
虞棠抬眸,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无比真诚的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们需要构造新屋或者布置什么东西,您千万别插手,好么?”
虞棠话落,萧夜宁俊脸上神色一怔,片刻扭头看着她,瑞风眼里隐隐有一丝受伤。
“你真的觉得这的布置很差?”
虞棠微顿,随后眼眸一眨,丢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随后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接话,
萧夜宁脸色一垮,沉默片刻,随后颇不自然的正了正神色,
“嗯,以前没注意这些,如今一看,我也觉得不太好,改日令人改造一番,嗯……我们先进去吧,”
言罢,萧夜宁率先抬步朝前走去,虞棠微怔,随后扑哧一笑,快速跟上!
跟在萧夜宁身后,一路朝里走去,看着周围愈发阴郁暗的环境,虞棠愈发坚定了今后不让萧夜宁插手布置房间的想法,
因为,能将一个好好的院子建造成堪比牢狱还阴暗压抑的存在,萧夜宁也着实是个人才!
而同样的,跟在虞棠身旁的萧夜宁,看着一路上虞棠越来越嫌弃抽搐的面色,也蹙了蹙眉头,
虽然他嘴上说不好,让人改造,可是仔细一看,他还是觉得很好啊……
就在这样一番莫名诡异的氛围下,两人来到了一个房间之前,
房门外有人看守,见到萧夜宁到来,连忙行礼,
“参见主子,参见主母。”
萧夜宁挥了挥手,让其退下,随后自己领着虞棠,进了房屋,
只见屋中摆放着十几张木床,床上便是今日参与南湖刺杀随后在押送途中毒发身亡的黑衣人!
而除此之外,屋中还有一个年过半旬,看穿着打扮,类似于忤作的一个男子,
他正在一个黑衣人身上检查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见到萧夜宁,连忙下跪行礼,
“奴才见过九华殿下。”
“起来吧,查的如何了?”
萧夜宁话落,忤作缓慢起身,随后低垂着头,拱手恭敬道,
“回九华殿下,属下将这些刺客从头到尾检查了一番,可是,并没有发现任何藏毒的地方,并且,可以判定这些刺客是毒发而亡,但具体的毒发原因还不清楚!”
忤作话落,萧夜宁神色微沉,片刻,侧首对虞棠道,
“他是青妃关内最好的忤作,如果他也查不出来,说明这毒非同一般,你先看看吧!”
萧夜宁话落,忤作抬眸,看了一眼虞棠,随后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可他目光中那一闪而过的轻蔑和不以为意虞棠并没有错过!
虞棠挑了挑眉头。
什么意思?
她自问没得罪过这仵作,这仵作发什么疯,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