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所跪何人?又有何冤情?”毛得贵升堂后立刻拍下手里的惊堂木,当即询问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老妇人。
“民妇秦李氏,乃本县正阳大街人士,在县城外经营了一家酒楼,前日清理陈年旧帐的时候,发现有一淮安县客商唤做李维的人欠下小店酒钱,至今未归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见到毛县令询问,当即对着毛县令说道。
她要不是这两天去翻那些陈年旧帐,怕是到现在也不知道酒店里居然还会有这样一大笔银钱的赊欠未入账。 可是因为时间久远,她又无法找到这个人,因此她只能来县衙门寻求衙门的帮助了。
可她并不知道这个叫做李维的人已经在三年前被害身亡,骸骨藏于破庙土墙内已多年,要不是苏萱他们路过破庙,雨水冲塌土墙的话,怕是不会有人知道李维已经身死他乡了。
“你确定钱你酒店酒钱之人就是淮安客商李维?”一听到李维的名字,毛得贵当即瞪大双眼,看向堂下跪着的妇人,再次认真的询问道。
要知道这个事情兹事体大,来不得半点意外,所以他必须认真对待每一个细节,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民妇手里有其三年前签字画押的欠单,上面清楚的写着李维两个字,请大人过目!”那妇人当即拿出一本账册,当即摆在毛得贵的面前,对着毛得贵说道。 “李维虽是外地客商,却在这边有生意往来,随身还携带着银袋子,如何能付不出些许酒钱?”毛得贵见到妇人说的如此笃定,并且可以拿出证据来,可是他却依旧质疑眼前这秦李氏所言的真伪。
既然这秦李氏说李维是外地客商,定然是身上穿着不差,如此穿着打扮之人又怎么可能身上没有银两?
而且这李维既然来到这苍龙县,肯定是自家生意和苍龙县有所往来,如此的话,身上就更加不应该缺少银钱。
既然如此,那这份账单的亲笔签名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李维当真穷困潦倒到了没有办法付自己的酒钱不成?
这说不通呀,要知道那王四和李维相识的过程里,王四可是一再强调李维身上是有银子的,而且那银子足足有一百两之多。 那日王四也正因为贪财才将那丢弃在案发现场的一百两以及银袋子带回家,才有了后来这一件事情的发生。
可是现在这秦李氏却说李维付不出酒钱,甚至于需要在账单上签字画押,才能让酒楼给其挂账,等待日后奉还。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说谎?这实在是让毛县令焦头烂额起来。
“就他那样?还银子?民妇只觉得他除了衣服穿得好一些外,其他都一无是处!”那妇人见到毛得贵质疑,当即对着毛得贵说道。
若是那家伙有点银钱,她相信对方也绝不会在这账单上靠签字来赊欠酒钱,因此她的脸上此刻充满了不屑,完全是一副看不起那小子的样子。 “英捕头,去请苏大人!”毛得贵觉得这个案子和破庙藏尸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敢擅作主张,于是立刻吩咐身边的英捕头去请苏萱过来。
他相信这个妇人的话对于那个案子多少会有一些帮助的,因此他才着急让人将苏萱给叫过来,好让苏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捕头自是不敢怠慢,当即立刻转身,朝着衙门后堂跑了过去,打算第一时间去通知苏萱过来前堂,过来审讯这个妇人。
不一会功夫,苏萱便和小镜子带着赵宋两个捕快来到了公堂之上,出现在了毛得贵的身边。
毛得贵见到苏萱来到了公堂之上,哪里还敢继续坐在高堂之上,于是立刻起身,给苏萱躬身拜道:“苏大人,此案和破庙藏尸案有所关联,下官不敢做主,还请大人亲自过问!” “堂下秦李氏,你所言李维曾在你家酒店赊欠酒钱?可是事实?”苏萱见到毛得贵已经将事情给审了个大概,于是立刻接过毛得贵的权利,当即对着那妇人询问道。
“回大人的话,确实如此,这便是那李维所签字画押的账单!”那妇人当即很肯定的对着苏萱说道,并第一时间将手里的账册交给苏萱查看。
小镜子接过那账册,然后转手直接交给苏萱,让苏萱去查阅。
苏萱自然没有耽误时间,立刻将接过来的账册打开,并且找到那条赊欠记录,并且仔细查看了一下上面的签字。
虽然说时间久远,那张写有赊欠酒钱的纸张也开始泛黄老化,但是上年的字迹清楚,书写的内容也能查阅清晰,并没有任何争议,完全可以证明就是李维欠下了酒楼一顿酒钱。
“这李维付不出酒钱,那么他当时的穿着如何?”苏萱见到秦李氏所言不虚,与实他立刻询问秦李氏关于李维当时的穿着和打扮。
“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民妇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民妇还能记得,他穿着还算不错,并不像给不起酒钱之人,否则小店也不会按照他的要求给其上酒菜了。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民妇如何也不敢想象如此穿着鲜丽的一个公子打扮的男子,竟然会连一顿酒钱也付不起!”秦李氏这个时候对着苏萱说下去道。
“他只欠下了一顿酒钱,还是他只在你家酒楼吃了这一顿酒?”苏萱继续询问下去道,似乎这些细节对于这个案子很重要,所以她才不厌其烦的对着秦李氏询问道。
“不,他只欠下了这一顿酒钱,却不仅仅在小店吃了一顿酒!”那妇人当即说下去道,“民妇清楚的记得,他欠下酒钱的第二天下午十分,他与一个瘦小个子在小店喝酒,因为担心他付不起酒钱,我家掌柜特意让他先付钱。
没想到这小子不含糊,居然当场拿出一定银子,让掌柜的选好酒好菜给他们上,这样就在小店他们两个人喝了一顿酒,直到入夜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