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还没从大白花突然转变的态度里回过神来。
黑长直却很激动地对着她竖起大拇指:“原来是我看错了,你很好。”
大白花都要走了,一听又倒回去,抓住黑长直的手,叹口气:“我本来是真心爱他的,但是他给了我当头一棒……姐姐,我不再相信爱情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吧?好不好?臭男人就别想掺和了。”
黑长直温柔地注视着她,说:“好。”
两个人手拉手,你给我擦眼泪,我给你戴假发,浓情蜜意,直看得眼镜男目瞪口呆。
受害人在一起了,墙头草出轨男被抛弃。
这个结局走向真是匪夷所思,虞夏脑子一抽还真开始低头思考自己对同性的接受程度。
如果谢青辞出轨了,那个女生又确实不错的话……
“虞夏姐。”谢青辞叫了她一声。
虞夏猛地抬头,看向他时眼里对渣男出轨的愤怒还没散去。
“嗯?怎么?”
谢青辞维持好笑容:“大家在讨论,如果你是那个女生你会怎么做。”
“我啊,很简单,让大家知道他出轨了,然后扇他一巴掌就行了。”
“没了?”他觉得这不太符合她的脾气。
她又捏了捏袋子里的妙脆角碎渣,敷衍道:“知道他出轨了观众们不会放过他的。而且及时止损咯,重新找一个不香吗。”
谢青辞闭着眼深呼吸。
他觉得她的意思应该不在嘴上说的那句话,而是手上捏的那包妙脆角——出轨?好办,掐死。
可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摁住一直跳的眼皮,差点就要忍不住拉住她发誓自己绝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故事看完了,大家凑拢讨论谁才是最难过的人。
虞夏觉得还是那个被骗的小粉红最惨,其次是被分手的假发女男友,她打算到时候就试试这两个人的名字。
谢青辞隐晦地看她一眼又一眼,貌似有话说。她把妙脆角碎渣又捏了捏,慢悠悠问:“弟弟,有事?”
“虞夏姐,你快要把包装袋捏烂了。”感觉她捏的是他。
“……”要你管!她扯出笑来说,“你不懂,最后的妙脆角就要碎成渣渣才好吃。再说我哪有那么大力气。”
谢青辞不说话了。
鉴定处就在前面,他们跑过去围了一圈,等小广播通知了可以开始鉴定后,一群人往前挤。
虞夏没跟他们一起,落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去看抢到第一的人。
是舒苒,她坐在鉴定处的椅子上,拿了张卡片开始写名字。
她表现得很自信,写了交上去后还转身悠哉悠哉和弟弟们说话。
然后那张卡片被扔进了后面一个箱子里,工作人员判定失败。
“鉴定失败,下一个。”
舒苒睁大眼:“失败?!那就是最惨的人啊!大家都这么觉得!”
工作人员岿然不动,重复了一次“鉴定失败,下一个”。
她疑惑地让开位置,下一个是魏尧尧,他写了个不同的名字交上去,还是鉴定失败。
虞夏猫在后面摸着下巴思考。
舒苒写的名字应该就是刚才讨论的小粉红,但鉴定失败表示最难过的人不是小粉红,那能是谁?
难不成还有隐藏的更难过的人?比如出轨的才是最难过的?这不应该啊。
她琢磨着,又看了几个弟弟上去试验,都鉴定失败了。
她心中的备选名字全都被写了一遍,一个都不是,她皱着眉抢到了下一个位置,思考之后写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绝了。看了一圈恩爱的,难过的故事,最难过的居然是听故事的人。
渣男都有女朋友,还不止一个,荧光绿爆炸头都有男朋友,而她还在吃着妙脆角跟个傻子一样乐呵呵看戏,确实挺难过的。
刚交上去,鉴定处的招牌后面冲出来两个工作人员,戴着白手套和墨镜,冲过来就捂住了她的嘴,抓住她往后面拖。
虞夏受了惊,双脚乱踢,唔唔唔狂摇头,手朝着他们的方向绷直。
跟天庭派人绑架织女和牛郎分手似的。
大家都看呆了,谢青辞不动声色地收回迈出去的脚,看向鉴定处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从桌子下掏出一对锣,一个小鼓,敲锣打鼓欢庆:“恭喜虞夏鉴定成功!”
“……”
好浮夸的庆祝方式。
敲锣打鼓半分钟,他们又把东西收回去,重新变成严肃庄严的样子,问:“下一个谁来?”
“我我我!”魏尧尧跳起来举手,可惜被谢青辞抢先坐在了椅子上。
他刚才看懂了虞夏的动作,略迟疑一下,写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交上去就被捂嘴拖走了。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写了谁的名字才能成功。
前面成功的只有他们俩,后面的人暂时没有头绪,所以很理所当然的——
小黑屋里,只有虞夏和谢青辞两个人。
谢青辞进去的时候,虞夏刚喝了半瓶水,嘴唇水润润的,像是随时能从上面滴下水珠来。
“你是第二个啊,快进来坐着,喝水。”
她刚还担心呢,谢青辞能不能看懂她的意思,毕竟手就伸直了两秒,就被工作人员给摁下去了。
谢青辞和她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在她旁边落座。
小黑屋里待遇非常好,空调,水果,饮料,小零食都有。谢青辞坐下后就顺手从台面上拿了个橘子,垂着眸子认真剥开。
那双手弹吉他时被无数粉丝夸赞,小心翼翼剥开橘子瓣上的白瓤时也跟艺术品似的,让人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看。
虞夏顾着喝水解渴,没怎么多看他,等面前突然伸出只手递给她半个橘子时,她才惊讶地抬头看他一眼。
修长手指托着半个干干净净的橘子果肉,让人口舌生津。
“给我的?谢谢弟弟。”
谢青辞收回手把剩下的一半果肉分成一瓣一瓣的,捏了一瓣,抵着果肉吃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勉强能忍受。
他不太爱吃水果,买几个苹果放在家里半个月都吃不完。葡萄倒是偶尔吃,因为虞夏说她爱吃。
她每次一吃他就忍不住搂着她接吻,葡萄被挤压碎,汁液沾染在她嘴唇上水润光亮,勾得他想要一点点吃干净。
那倒是甜,甜得人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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