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宛回到剧组就开始拍摄。
耽误了好几天,导演想赶上进度,晚上就只能加班。
渠宛知道自己耽误了大家很长时间,所以一直都在争取快点拍摄下一场。
卡的次数也少了。
导演还笑着说,渠宛越来越像剧本里面的女主了。
姜泽语在国内需要处理的事还挺多的。
有公司的,还有柳林的,也有宋淇的。
宋淇给老家隔壁阿姨打了电话,说了妈妈的事。
那头阿姨很快就跟着哭了。
宋淇还跟着安慰了她几句,许是前几天流了太多的泪,现在能平静一点。
阿姨在电话里叮嘱了她很多,还问了姜泽语的情况。
电话最后,阿姨还特地提了,“淇淇,你爸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宋淇有些愣,这几个月她在学校里安心准备高考完全都忘了这事,后来她一直照顾着生病的柳林也没机会想起来。
突兀被提起,宋淇才想起来他被提前释放了。
对于宋决,宋淇并没有太多的记忆,只是记忆里他对自己对妈妈对哥哥都很不好。
经常会出言辱骂,动不动就打他们。
反倒是宋决被抓了之后,她们的日子才好受了一点。
只不过这时候姜泽语已经离开了。
“他回来有阵子了,来家里找你们,我没敢把钥匙交过去,你哥说了,让我什么都别说,就当不知道,也别说你们去哪了。这些年街坊邻居都换了好几波,大家也不认识他,你和你妈去治病的事其他人也不知道。他砸开了你家的门,进去之后闹了好几天,也没人理他。现在安分了,这几天我都看见他住在家里,可能他也找不到你们了,你跟你哥提个醒。”
“好,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想到宋决,宋淇手脚有些冰凉。
他知道姜泽语为什么急迫的想送她出国,她其实也担心着。
她不想再见到宋决。
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破旧小房子里。
男人躺在床上,脚边是些空酒瓶。
指尖夹着一只香烟,房间里烟雾缭绕着。
男人斜靠着,双眼凹陷,目光呆滞的盯着电视剧。
突然一则广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男人顿时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看着电视里,下了床直接走了过去。
死死的盯着广告里嘴角带着笑的人。
男人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宋彦。”
翌日,男人在码头搬了货刚回来,隔壁家的俩孩子坐在门口玩手机。
“好帅啊。”
“姐姐,这个是谁啊?怎么有点像家里照片里面的哥哥啊。”
女孩子立马说着,“宋彦哥啊,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不过很早之前就走了,过年的时候,妈妈不还说他回来过嘛。”
宋决神经紧绷着,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走路的时候,脚一跛一跛的,这是在牢里被人给打的。
也就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还手,甘心被打,这才被减免了时间。
“你们在说谁。”
听见声音的女孩子陡然被吓了一跳,把手机藏在了身后,看着瘦的不像样的男人。
摇了摇头之后,拉着弟弟跑回了家里。
宋决心里怀疑,并没有放下,去小卖部买烟的时候,电视剧里正在播放着电影。
几年前的电影,宋决抽出了烟,刚点上火,就看到了电视里面略显青涩的人。
这个模样他太熟悉了,他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个三十出头的妇女,见男人邋遢,嫌恶的皱了皱眉。
“一共三十八块五,现金还是微信?”
男人手有些抖着,从口袋里翻出了皱巴巴的钱,数了之后递了过去。
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这电视里面的人是谁?”
老板娘没好气道,“能是谁,电影明星啊,姜泽语这些年很火的。”
“姜泽语?”宋决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很是疑惑。
“是啊,姜泽语呐,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六七岁孩童谁不认识啊?”老板娘又嘲弄了一番。
这些天早就听说了有个男人在牢里关了九年现在被放了出来,看着他这样子,估计应该就是他了。
宋决提着自己的酒,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一路上都在念叨着姜泽语的名字。
连续好几天,宋决都在电视里找着那张熟悉的脸,终于又看到了一部新的电影。
他仔仔细细的辨认着这张脸,即便已经九年不见了。
但他很确定,那双眼睛里面的执拗,即便这么多年也依旧没消退。
当年宋决打他的时候,他就用着这样的眼神盯着他看,不求饶不哭,就这样盯着他看。
宋决盯着那张脸,突然笑了出来。
放声大笑着,肩膀耸,,动,瘦弱的身躯好像经不住这样的剧烈情绪,即将要散架一般。
男人好似又被呛到了,捂着肺部,蹲在了地上继续笑着。
姜泽语一直都在替宋淇联系学校。
她这样的成绩,国内任何一所学校她都可以上。
姜泽语也知道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异国他乡或许会很残忍。
但他总隐隐有些不安,甚至着急着想送她离开。
宋决出狱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也知道他或许不可能找到宋淇的。
可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最致命的弱点。
只是时间问题,宋决或许很快就能看到大街上的海报,或许能从电视手机里面见到自己。
即便已经过了九年,但宋决也许还能认出来。
就像如果现在再见到宋决,只要一眼他依旧能把他给认出来。
姜泽语找了南珏帮忙。
他如今正在国外,对那边也了解,他想让宋淇去的学校,也离他住的地方不远。
与南珏联系了几次之后,那边就快安排好了。
现在只等着宋淇考试,只要及格之后就可以直接过去。
渠宛在国外的拍摄也终于是结束了。
虽然耽误了几天,但剧组也赶了进度。
回国那天,姜泽语去机场接的人。
远远看到人,渠宛就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姜泽语,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