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时便有好几个粗壮的嬷嬷和婢女奔上前去,要将白笛抓住。
白笛大喊:“你们干什么?贱奴胆敢碰我!我母亲是特品的诰命夫人,我是先帝亲封平宁郡主,你们几个狗东西,滚开!”
丽阳公主冷笑道:“特品又如何?郡主又如何?本宫还是太祖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这是战王府,连战王妃、我安平皇妹都给本宫三分薄面,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本宫又喊又叫?给本宫打!”
白笛性子欢脱机灵,平素嫌婢女跟着自己烦人,到哪儿都是见婢女甩在一边自己逍遥。
这会儿身边没了婢女,立即被几个婆子按在地上。
安平公主忙道:“皇姐!白姑娘年少无知,你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她年少无知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本宫先前已经放过她很多次。”丽阳公主面容倨傲,冷眼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白笛。 “十六岁的女子,还叫孩子?”
“她见了本宫不行礼,开口便是咒骂,足见平时缺乏管教,本宫这人最是好心,既然无人管她,那本宫便帮忙管教一番。”
这丽阳公主的手段,当真也是粗暴简单,竟要当着这么多贵族之人的面直接动手。
且看那些婆子一个个不怀好意。
拳脚相加之后,还有人去拉扯白笛的衣服。 白笛大叫放手,却无人理她。
云子墨怒火飙升,来不及多想已经奔上前去,几脚把那几个婆子踹飞,用自己的外袍把狼狈的白笛护住。
丽阳公主嗤笑:“又来?花园里一个相好还不够,这会儿又跑来护卫别的女子?云四公子还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皇姑母!”云子墨咬牙说道:“您好歹也是长辈,随便用恶意揣测、欺辱晚辈,你就不怕外面的人非议您吗?”
“谁会非议?”丽阳冷冷扫视一周。 周围所有的人都立即挂上僵硬的笑脸。
丽阳公主是京中谁也惹不起的存在,谁敢非议?
白笛方才的勇气,已经被丽阳这番毫无下限的操作给惊吓,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敢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丽阳。
“也罢。”丽阳眼神阴沉地看着躲在云子墨身后的白笛:“白姑娘,你说这里不是本宫的地盘,本宫不该横行霸道,说的不错。”
“你辱骂本宫,本宫的确不好在此处管教与你,那便让人将你提到本宫府上去,等本宫处理了玉辰的事情,再好好管教你——来人!” 那些婆子立即便去拉白笛。
白笛惊叫连连,躲在云子墨的身后不敢出来。
现在谁人不知道,一旦白笛真的被丽阳公主带走,那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安平公主急道:“皇姐——”
“闭嘴!”丽阳冷冷地看向安平公主:“你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先想想,你怎么给本宫交代吧。”
云子墨血气方刚,也想不了太多,只知这些恶奴不是好的,自然而然护佑弱者,将那些婆子再次踢倒在地。
一直看热闹的赵玉辰阴沉沉地笑道:“表弟真是好胆色,敢对母亲的人动手!”
丽阳公主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指,“子墨,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宫也不必客气,便请你一同回公主府一趟吧!”
暗处的贴身金甲卫瞬间扑上前去,把云子墨团团围住。
安平公主大惊,“皇姐手下留情!”
丽阳公主充耳不闻,冷笑道:“早先做什么去了?不给你们一点颜色,便觉得本宫是好欺负的。”
那些个金甲卫毫不留情地抽出刀剑。
安平公主咬牙,正要呼喊府中侍卫,花厅门口的几个金甲卫却忽然被人打翻在地。
“你怎么出来了——”云子墨手上还提着剑,惊诧无比地看着那忽然出现在花厅门口的女子。
女子一袭淡紫雪菱纱,薄施粉黛,扮相简单而清雅,容貌清丽雍容,唇边含着客气的淡笑。
人群之中的云安郡主一瞧,轻笑一声,心道:可算来了。
其余贵妇人也窃窃私语,议论起前来的女子身份。
安平公主疾步上前:“无忧,你先去休息!”
这丽阳公主如此嚣张跋扈,万一看明无忧不顺眼,怕是连明无忧也敢带走。
场面已经失控了,她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我也不累,休息什么呢?”明无忧转向安平公主,安抚地拍了拍安平的手,眼底的笑意是有温度的。
然当她的眼眸再次看向丽阳公主的时候——笑意犹在,只是疏离冷淡,毫无温度。
“你是明无忧?”丽阳公主眯起眼睛,“战王遗落在江州的那个女儿?”
“我是。”明无忧看了狼狈的白笛一眼,心底愈加光火。
赵玉辰先前看到明无忧出现,瞪直了眼睛,此时才反应过来:“母妃,就是她!方才就是她和云子墨偷偷摸摸在假山里面!”
众人一片哗然。
这可是一对兄妹,躲在假山之中?
“赵公子是吧?”明无忧转向赵玉辰:“你是在月亮门那儿拦的我,我的婢女还有冷云护卫都在一旁,可以作证。”
“如果不是你动手动脚极不规矩,也不至于被我四哥揍成这般!”
“你调戏不成,还反咬别人偷偷摸摸私会?我也算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世面,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事情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
不是云子墨和人私会,而是赵玉辰调戏女子在前,此时再想方才云子墨的闭口不言,瞬间一切就明了了。
云子墨不说,是因为被骚扰的人是自己的妹子,当然要护卫妹妹的清誉了。
丽阳公主眯起眼睛,“你凭什么说我儿调戏与你?有何证据?”
“我的婢女,我四哥,他的护卫,还有冷云都可以作证。”明无忧冷冷说罢,忽然又是一笑:“不过丽阳公主素来蛮不讲理,想来也不相信旁人佐证了。”
“放肆!”丽阳公主怒喝一声:“你敢说本宫不讲理?!”
“我说错了?!”明无忧冷笑道:“你若讲理,就不该不问青红皂白污蔑旁人私会。”
“你若讲理,就不会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不由分说将错处全部怪在别人的身上!”
“你如讲理,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晚辈随意动手还拉扯她的衣服企图坏她清白叫她丢尽脸面!”
丽阳公主气的柳眉倒竖,“你——”
明无忧轻笑,“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我四哥护卫弱小,在你们眼里全是那些下作的男女腌臜之事,动不动不是风流就是私会!”
“论起风流和私会,谁能比得上公主您呢?”
众人大惊失色。
这明无忧疯了,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