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府门口,云子恒淡淡说:“下车吧。”
“还用你催?”白笛飞快地跳下去,就要往里走,却听到云子恒喊了一声“小丫头”。
白笛回过头:“干什么?” 云子恒微掀车帘,露出半张精致好看的脸:“衣服记得给我洗了,还回来。”
“这么一件破衣服你还要?”白笛没好气地说:“知道了!”
云子恒又说:“你亲自来还,不许让下人送……过来。”
白笛嘀咕了一声麻烦,但也知道这厮有时候不好招惹忤逆,否则要倒大霉。
她不情不愿地挪到马车边上去,“又有什么事?” 云子恒从车内伸手,指尖轻轻抚过白笛的唇,“有点肿,在家不要吃辣,免得不舒服。”
白笛一愣,骤然脸色涨红,一把拍掉云子恒的手,见鬼一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拎起裙摆,飞快地冲进院子去了。
因为跑的太快,到门边上时还拌了一下。
好在及时稳住身形。
想到自己这糟糕丢人的样子被云子恒都看在眼中,白笛顿时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进去,跑得越来越快,一溜烟上了回廊,不见了。 云子恒慢慢放下车帘:“走吧。”
……
今日云子恒难得休沐,前去国子监也是应朋友的约,遇到白笛纯属偶然。
但今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回到战王府后,云子恒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便去拜见安平公主。 对于这位只比自己大十岁的继母,云子恒素来的态度就是恭敬客气。
而安平公主也不是个拿捏旁人,动辄想要立规矩的后母,进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免了晨昏定省,要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每个月家宴的时候见一见,礼数到了就是。
后来云子恒三兄弟都入朝有了差事,家宴偶尔都不能齐聚,是以,虽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候十天半月不见也是常事。
所以这会儿云子恒专门来拜见,就让安平公主十分意外了:“世子有事吗?”
“有点小事。”云子恒温声说:“想请公主帮忙。” “世子直说就是。”
“我要成婚。”
“什、什么?”安平公主瞪着云子恒,仿佛他脸上开了花:“你、你怎么忽然想成婚了?我的意思是,你有选好的对象了?”
“是。”
安平公主脱口问:“谁?云安郡主?”
她虽然平素不怎么管府中事务,但人是通透的。
前几日发现云子恒派人悄咪咪关注云安郡主的一起,恰逢晨阳公主也不知怎么想的,最近一段时间忽然就旁敲侧击,暗示让云子恒和云安凑个对。
“你和云安其实很合适。”安平公主笑盈盈地说道:“只是先前缘分没到,现在正好,那我马上帮你着手安排。”
“不是。”
云子恒淡淡开口,“并非云安郡主。”
“那是谁?”安平公主意外又好奇地问道:“谁还能叫你有成婚的心思!”
“白笛。”
“白——”
云子恒又说:“太傅大人的千金,还请公主帮忙走动联络,准备一切,多谢了。”
“……”
安平公主当场就给傻住了。
在她看来,云子恒选谁都不可能选中白笛,无论怎么这两个人瞧着都不是很合拍?
云子恒朝安平公主行了个礼退走了。
安平公主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慢半拍的意识到,他来真的啊!
……
白笛回到家后,修养了两日。
傅玉如来找她几次她都不想见她。
那天太丢人了,全怪傅玉如非要钻狗洞。
她脑袋也不知道被什么敲到了,想想就懊恼的要死。
“小姐,衣裳洗好了呢。”小竹捧着长漆盘进来。
白笛看到那盘子上的长袍,脸色忽然就变得更加郁闷复杂。
那是云子恒的衣服,他叫她亲自送过去。
要不要送?
她不知怎么,心里居然有点小害怕。
怕让旁人去送,那家伙发火,也怕自己去送,他又做奇怪的事情。
白笛忍不住捂住嘴巴,表情纠结难言。
小竹迟疑地问:“小姐呀,您在想什么?”
“你别说话。”白笛皱着眉,“别吵,我想想!”
小竹“哦”了一声,把托盘放在一边,看白笛实在是很纠结,就忍不住说道:“小姐,不然你去找摄政王妃聊聊?”
“对啊!”白笛忽然跳起来,“怎么把无忧姐姐忘记了……你快去打听一下,最近无忧姐姐身体舒服不舒服,有没有空闲聊!”
“是!”小竹退走。
明无忧这段时间挺着大肚子,吃吃睡睡,没什么不舒服的。
身子懒了之后,基本很少出门,偶尔才去百善堂走走,其他地方基本不走动。
小竹很快打探好了消息来与白笛支会了一声,白笛下午便到了摄政王府里。
明无忧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颇有些好奇地笑:“你这鬼灵精,怕不是专门来看我,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吧?”
“哪有!”白笛连忙正色:“我明明就是来看望无忧姐姐的。”
“没事是吧?那好吧,我累了,要去睡会儿了。”明无忧瞥了她一眼,笑着起身,“你自己在这里玩儿。”
白笛急了:“别啊无忧姐姐,我来的时候你不是才睡醒吗?这才半个时辰,你怎么又困了,别去睡。”
“别去!”白笛拖住明无忧的手臂,“你别走,我是有点事情找你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哦?”明无忧瞅着她:“直说啊。”
“……好吧。”
明无忧又回到桌边坐好,捧起茶水:“说吧,怎么回事,这次是为了我大哥,还是为了别的?”
只怕又是为了云子恒。
白笛这小丫头,哪一次扭扭捏捏地来不是为了云子恒呢。
“无忧姐姐……”白笛咬唇半晌,艰难又小心地看着明无忧说:“他、他亲我了。”
明无忧一口茶水咽错了地方,连咳了好几声。
“无忧姐姐你没事吧!”
白笛赶紧扑上前去。
明无忧盯着白笛问:“你刚说什么?亲你了?是那个亲吧?”
“是、是啊。”白笛偷偷瞧了瞧站在外面的两个冷字辈护卫,脸色微红地补充:“不止一次,有好几次,他还抱我,还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