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功夫,小小的襁褓就被塞满了,小手小脚上面的金镯子金箍子戴了好几圈。
还有金项圈也戴了三个。
云子墨准备了一个金镶玉的项圈,拎着站在外围,急得脸色发青。 这都什么人啊,送礼物就送礼物,把他挤在外面做什么?
他气愤地喘了好几口气,好吧好吧,送不到孩子手上,那送给明无忧好了。
反正孩子还小,什么也不记得,他送给明无忧,让明无忧以后告诉孩子是他送的不就好了?
如此一想,云子墨立即往明无忧身边凑。
但还没走过去,云子恒却是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明无忧面前空着的圆凳上,“这个给你。” “什么?”明无忧从孩子那儿收回视线,瞅了木制锦盒一眼,忽然眼睛微亮:“这项圈好漂亮,只是有一点点大……”
“不是给孩子准备的。”云子恒笑着说:“这个项圈是送给你的。”
“啊?”
明无忧一愣。
这些时日所有的礼物大多都是冲着孩子去的,只有爷爷和慕容御为她准备了一些东西。 她没想到,云子恒也会为她准备。
“怎么,看不上?”云子恒玩笑了一声,“看不上也给我收着,等我走了你再随意丢个角落吧。”
“大哥说的哪里话……”明无忧把项圈拎在手上比了比,彩月知她心意,赶紧上前帮明无忧戴在了脖子里。
那项圈做的并不夸张,精致典雅,很是好看。
明无忧认真地说:“谢谢大哥,我很喜欢。” 云子恒笑了一声,与旁边的白笛说话去了,大家忙着看孩子,他也不往那边 挤。
云子墨拎着项圈,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过去送。
他忽然很后悔,自己干嘛只给孩子准备?
孩子已经有这么多人送东西了啊,可妹妹的礼物也太少了些。
虽说孩子小也金贵,但妹妹对云子墨来说同样金贵。 他咬了咬牙,厚着脸皮走上前去,直接把那项圈箍在明无忧的手腕上:“这个给你戴!”
“这……”明无忧看了一眼:“这是孩子的脖圈吧?”
“现在送你了!”他是直接给明无忧隔着衣服戴上的,倒是大小正好,“反正那臭小子已经有好多项圈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倒是妹妹你缺个手镯,可不能嫌弃。”
明无忧“哦”了一声,“所以你把原本准备给孩子的礼物拿来送我吗?还是用项圈当手镯呢,你在敷衍我?”
“我——”云子墨僵了僵,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明无忧大发慈悲地安抚他说:“别着急,我逗你玩儿的,你送什么我都高兴,不送我也高兴,快坐下吧。”
云子墨憋住的一口气,就被明无忧这样轻描淡写顺了下去。
一家人给孩子塞完礼物,孩子困顿的只打哈欠,安平公主这才抱给乳母,让她带下去照料。
晚上宫中有夜宴,因此这家宴是晌午办的,到了下午,一行人又重新收拾进了宫中。
原本明无忧是不太想动弹的,但好久没见到元昊,十分想念,这才整理妥当,和慕容御一起入了宫。
夜宴设在承庆殿。
明无忧带着孩子和乳母一并入宫,参加宴会的时候,乳母就抱着孩子坐在明无忧的侧后方不远处。
慕容御坐在明无忧的身侧,悉心照看着她。
而高台之上,如今只摆一张龙椅,元昊戴着平天冠稳坐其上,看着大厅之中的舞乐兴致缺缺。
最近这半年,他彻彻底底地体会了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
此时看着慕容御和明无忧的视线,都隐隐含着几分眷恋。
可他又很清楚,这个位置最终是要自己一个人坐的,旁人不会一辈子陪他坐。
他若硬要拉皇叔上来陪他……皇叔肯定不愿意,就算他撑不住自己死缠烂打地来了,朝中也不知道要多处多少唇枪舌剑去攻击。
就算明处能被压下来,那些人暗处也会多想。
现在,他想和皇叔他们说点体己话,都得等,等到所有事情结束了,私下聊,也并非是什么都能聊。
这条帝王之路才刚开始,他却已经腻烦的头脑发胀。
底下的歌舞停了,很快又换了一个节目。
元昊闭了闭眼,掩去某种所有眷恋和依赖,神色变得平静无波。
……
慕容御和明无忧对面就坐着镇国公和夫人。
相较于战王府和摄政王府喜事连连而言,镇国公府最近可谓凄凉惨淡。
宫中如今已经失利,再想送人进来很难。
和云家或者战王府联姻也不可能……这两处显然是要和他们镇国公府对着干了。
若要联络旁人……
可这朝中,如今削藩的风声四起,人人谨小慎微,哪有那么好联络?
倒也有些人想主动联络呢,但都是些家世卑微的,他镇国公府自然是看不上。
玉娇人前几日刚被接回来,此时也坐在镇国公夫妇身后。
看着琴瑟和鸣幸福美满的慕容御和明无忧,玉娇人心中怒火冲天。
她没办法想象,为什么当初家族给自己谋算好的婚事,忽然就被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截胡了?
而且家中现在还打算将她嫁到定王府去。
想想慕容廷那个风流浪荡子,玉娇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肮脏的东西!
她怎么会沦落到嫁给他?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父母不顾她的意愿,非要将她当做筹码丢出去,那她就自己给自己谋算个前途!
她轻吸了口气垂下眼眸,安静地抿着手中清茶。
京中名门望族那么多,总有身份足以匹配镇国公府的,她早已经选好了。
另外一边,云安郡主姿态端庄地坐在云子渊身边。
前面坐着云子恒和白笛。
白笛小小声一直在叽叽喳喳,云子恒不厌其烦地给她夹菜,拿糕点,还轻声打趣她:“这么多吃的还塞不住你的嘴巴。”
白笛哼了一声,“你这人好是没趣,不让我说话!”
“看场合。”云子恒视线扫了一大圈,低声说道:“这是什么场合?你叽叽喳喳个不停,惹的旁人都来看你,你难道就喜欢做猴子被人盯着瞧?”
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