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收拢,他将云安郡主揽的更紧。
云安郡主接连好几日,一面担心他一面冷的睡不好,昨日伺候他一整天晚上还被折腾,现在困乏的眼皮都不想抬,皱了皱眉继续睡。
云子渊美人在怀,身体却很不舒服。 头疼,膝盖疼,某处也难受。
他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把温香软玉塞进暖和的被子,动作艰难地坐起身,拉了衣服来披好。
跪了三日,膝盖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纵然大夫已经涂过药,现在依然酸胀疼痛难捱。
他撑着床榻想站起身来,无奈双脚使不上力,跌坐了回去。 云子渊皱了皱眉,又试了两次,总算勉强站起,挪着到了柜边取外衣穿上。
正要出门的时候,床榻上的云安郡主一伸手摸了个空,猛然翻身坐起,看着要出门的云子渊愣了片刻,“你、你去哪儿?”
“……”
云子渊没想到她会醒来,心里率先想到昨天半夜的事情,十分的不自在,视线便立即垂了下去:“我找点药。”
“让人送来就是了你出去干什么?” 云安郡主用衣服裹好自己,掀被子下床,快步上前扶住他。
她看的出来云子渊站在那儿非常艰难,双腿都在发抖。
“回床上去!”云安郡主不容拒绝地把他往回带。
云子渊沉默着,倒是也听话的回床上坐下了。
云安郡主探了探他的额头,一面招呼刘嬷嬷她们进来。 她洗漱的时候,刘嬷嬷整理的床褥,请了府医进来给云子渊看病看伤。
府医说:“将军身体素来康健,昨晚喝了药也出了汗,现在好多了……”
云安郡主听到昨晚出汗的事情,颇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府医又说:“这膝上的伤有些重,跪的时间太久了,可得好好养养才是。”
“嗯。”云安郡主绷着声音说:“需要养多久?” “起码半个月吧,开始的几天最好别走动,等过个三五日,再慢慢活动,要是活动的太猛,这腿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知道了,刘嬷嬷,送大夫出去吧。”
刘嬷嬷懂事地带着大夫离开,并封了一个很大的红包。
屋内,云安郡主洗了帕子到云子渊面前去,递给他:“擦擦脸和手。”
接下来又照看他漱口,束发。
云子渊一直没说话,身体有些僵硬,没有抬头看云安郡主一下。
接下来吃早饭、吃药也是一个状态。
等给他的膝上上药结束,云安郡主坐在他身边的床弦上问:“你怎么变闷葫芦了?不想和我说话?”
“不是。”
云子渊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就说说揽月台的事情吧,你和那个徐妙盈——”
“什么都没有!”云子渊忽然抬头看向云安郡主,无比认真地说道:“真的。”
“那你去那干嘛?”
“我是看你和大哥都出去了,便坐不住,也跟着出了殿,谁知道遇到了她。她……”云子渊打量着云安郡主的神情,见她面色平静没有生气的继续,才继续说下去。
“她非要与我说话,一直拉扯还哭闹,宫中人多眼杂,我怕旁人误会,才到揽月台那儿去的。”
云子渊说完,盯着云安郡主:“你信我吗?”
“你是我夫君,我自然是信你的。”云安郡主这说的倒是真心话。
她那晚听到了云子渊和徐妙盈一点对话,听得出来云子渊十分高冷而且疏离。
也因为云安郡主自己决定要守心、无意,自然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去疑神疑鬼。
不然日子过的太累。
云安郡主又问:“那后来她怎么回事。”
“她拉我。我躲开了,结果她掉下去了。”
看着云子渊有些难看的神色,云安郡主猜测,恐怕不是“拉”那样简单。
但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问一问,也不过是缓和一下气氛,并非是要刨根究底。
“这次的事情虽然有惊无险,但你以后行事还是需要谨慎些,不然容易引火烧身,父亲那里……也素来严苛,你知道的。”
云安郡主叮嘱了一番,又温声说道:“我希望你好好的,不想经常看你被罚在祠堂。”
“嗯。”
云子渊又点了点头,忽然说:“这几天你是不是都冷的没睡好?”
云安郡主:“……”
她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我关心你不是只为睡好觉。”
好吧,有一部分成分在里面,但也有点别的缘故。
譬如心疼,之类的。
只是这个她自然不会说。
“我知道。”云子渊眸色平静,“谢谢你去接我。”
“我们是夫妻,不必这么客气。
“还有就是……”云子渊忽然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复杂,“昨晚,我、我、我——”
云安郡主本有些窘迫,但看他比自己更窘迫艰难的表情,忽然就不那么尴尬了。
她低头瞅了瞅云子渊的脸庞,慢悠悠地说:“腿都这样还不规矩,你怕也是独一份儿了。”
“……”
云子渊脸上一红,干咳了一声直接不说话了。
他平素自制力高人一等,当然可以一直做柳下惠。
昨晚烧昏头了,哪里管得住自己。
不过她似乎并不生气。
云子渊默默地想,也是,他们的夫妻了,那件事情也自然而然,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聪慧贤淑,关心照看自己,真的很好。
云子渊舒了口气,接下去的时间逐渐放松下来。
他这些年基本没怎么休息过,如今腿受伤,若是以前,当然是不可能休息。
但现在云安郡主盯着,倒是真的在家中休息了半个月。
开始的三天除了必要的如厕和沐浴,基本没有走动,后面稍微能走动了,也只是在府中走一走。
云安郡主在府上便看账,处理府中一些要紧事宜。
不忙的时候,看书弹琴,画画写字,总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云子渊平素除了练武没有别的兴趣爱好,如今被困在屋中可算是要了半条命。
云安郡主怕他耐不住,不顾自己的伤势乱跑,便在纸上画了些水果,又让清彦搬了个箭靶来摆在院子里。
水果贴在箭靶边角,云子渊拿了手弩坐在窗内的椅上射着玩儿,总算排遣了些许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