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举人被姜晚的话给惊到了,“一晚就能见效?”
咋听咋不靠谱。
姜晚淡淡一笑:“明日一早就能见分晓,先生,我都有信心,您就更应该把心放进肚子里。”
周举人看了看桂花树,又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
姜晚也不多解释,招呼着三郎跟周举人告了辞,便出门上车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三郎一直拿眼睛瞄姜晚。
姜晚都让他给看烦了,“有话就说。”
瞄一路了,不累吗?
三郎实在憋不住了,“晚晩,你……你咋拿杂粮面骗周先生呢?”
他原本也不知道她拿出来的东西是啥,但他去打水涮桶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那桶里的深沉物,他敢拍着脑袋保证,那就是杂粮面!
姜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小哥你眼睛这么尖啊。”
三郎顿时神色一禀,“晚晩,桂花树要是死了,周先生会很伤心的。”
他看得出来,周举人真的很在意那棵桂花树,那树要是死了,周举人估计人都会疯。
姜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小哥你就放心吧,我说了能治那就是能治。”
三郎:“杂粮面也能治树?”
姜晚小脸一扬,十分笃定,“当然能!小哥,你有没有想过,那桂花树可能就是馋那点杂粮面了呢?”
三郎:……你怕不是在骗傻子。
姜晚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小哥你何必这么纠结呢?明天一早就能见分晓了,实在不行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出发去外地读书嘛,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三郎嘴角抽了抽,他还是回家继续收拾东西吧。
兄妹二人赶着马车刚出城门,就遇到了骑着马来接他们的姜攀。
“晚晩,事情办得如何?”
他接了陈月芝回家,才知道姜晚和三郎去了周举才家治树。
姜晚比了个“ok”的手势。
早已经弄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的姜攀立刻笑了起来,“那就好,走,回家,你娘听说你们去了周举人家,又特意下厨多做了两个菜,说是要庆祝一下。”
不明所以的三郎:不是,爹,你就不问问小妹咋给人家治的树,这就开始庆祝上了?
到家一看,果然,陈月芝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
见姜攀接了两个孩子回来,陈月芝忙道:“快些洗手过来吃饭。”
最后一个菜上桌,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
姜攀说道:“也不知道周举人给三郎上课的地方会选在哪儿,之前私塾里的书够用吗?”
陈月芝道:“按周举人宝贝那桂花树的程度来看,授课的地方肯定还是在周举人家中。书估计是够了,不够的话再看着买就成。”
大郎二郎三郎加苏氏,皆是一脸不解。
他们真的想不明白,爹娘和小妹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问吧,怕挨骂。
不问吧,又怕回头周举人那树死了,爹娘和小妹的希望落空心里难受。
可真是愁死他们了。
一家七口,有四口人这顿饭吃得都挺不是滋味。
到临睡前,三郎终是忍不住,进了姜攀和陈月芝的房间。
“爹,娘,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你们就把我送到程婶婶那儿吧。我到了那边之后,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
姜攀没好气地道:“你要是闲得睡不着,就把院子扫了去!晚晩费那么大劲给你把事情办好了,你现在又闹着要去外地,你是存心讨打是不是?”
三郎冤枉,“爹,晚晩拿杂粮面忽悠周举人,根本不可能治好桂花树的。”
姜晚眼睛一瞪:“你咋说话的?啥叫晚晩忽悠人?小兔崽子,我鞋呢?”
陈月芝赶紧把三郎一把推出了房间,“你就安心等着去周举人家做学问就是,旁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赶紧睡觉去,忙一天了,你不困我们还困呢。”
说完,陈月芝就把房门给关了。
三郎觉得爹娘宠小妹宠得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
算了,等明天让现实说话吧。
等现实摆在眼前,爹娘不信也得信了。
虽然他知道小妹是为了让他留在家中,但,他认得清现实。出去读书也不是啥要命的事情,他也没啥不能接受的。
三郎叹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但一夜也没怎么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陈月芝和姜攀还没出门,姜家大门就被砸得哐哐响。
二郎正在扫院子,上前把院门一开,就见周举人有些癫狂地站在外面。
“那小丫头呢?把她叫出来,快!”
二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以为是周举人的桂花树昨天夜里死了,这会儿他是来找姜晚算账的。
于是急忙把手里的大扫帚往大门前一拦。
“周先生,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周举人却是一把将二郎给推到一边,自己跑进院子里大喊:“小丫头,你快出来,出来!”
姜攀和陈月芝赶紧到了院中问话,但周举人压根儿不搭理他们,只神色激动地大叫着要见姜晚,搞得姜攀夫妻两个也有点慌。
难不成晚晩真把那桂花树给弄死了?
那可得赶紧想个办法,不能让周举人把气撒他们闺女头上。
姜攀立即上前一步,一副好商好量的样子。
“举人老爷你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你那桂花树本来就没救了,就算没我闺女昨天那一桶水,你那桂花树也活不成……”
“谁说我的桂花树没救了?”周举人激动地眼睛都瞪大了,“它有救!”
三郎跑出来道:“周先生,昨天我家小妹兑在水里的东西,只是一包杂粮面,对桂花树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你那桂花树不是我家小妹害死的,你别找我小妹的麻烦。”
周举人猛地一愣,“谁说我的桂花树死了?”
姜家众人皆是一怔,“没死?”
周举人激动得脸都泛起了红晕,“我的桂花树好转了!我来找那小丫头过去再给它看看!”
这时,姜晚的房门被打开,姜晚顶着睡成鸡窝一样的头发走了出来,“周先生,要我再去给它看看也不是不行,但咱们之前说的条件?”
周举人重重一点头,“当然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