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有些唏嘘,看着傅容笙从惊喜到失落地一张脸,心中有些遗憾。
傅容笙抬头,便看到低着头坐在床边的薄弱的小身影。
她应该比他更难受吧,傅容笙心想。 “走吧聆音,我们回家吧。”
傅容笙走到她的身边,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瘦削的背脊,他眼中的不忍和柔情像是洪水一样冲破防线,倾泻而下。
安聆音不做声响,她一直低着头,将头埋得深深得,傅容笙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悲伤和落寞,她的心思很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傅容笙都可以感觉到。
他蹲下身子,将她的小脸扳正,一双湿润的眸子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视线之内。 “聆音,你听我说,我不在乎你能否为我孕育下一代,我喜欢的是你,我现在无论做什么,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好。”
他声音虽然低沉磁性,但是依旧可以听出那股特殊的情愫,他将安聆音的柔荑按向自己的左半边胸膛。
“我的这里,只能容得下你。”
安聆音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有一些动容,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女孩子,我们也可以领养一个。”,傅容笙认真地说。 安聆音笑了笑,默不作声,她摇摇头,以表拒绝,“我们走吧。”
——
日子过得很快,安聆音整理自己的情绪,继续投入工作中,只是她心中的那块伤口依旧没有痊愈,导致她的工作效率大幅度降低。
福利院的扩建事项基本上已经大功告成,基本上也就差建筑材料的置备,等着后续施工队搭建设施了。
“安总,有人找你。” 莉莉薇敲门进来,身边站着一位面生的女子,女人看着约莫将近三十,骨子里带着一股傲气,进来时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傲慢地坐到沙发上。
“莉莉薇,你先别走了,留在这里陪我吧。”
安聆音叫住了刚要转身离开的莉莉薇,从刚刚她就应将感觉到这个女人对她强大的敌意,留着莉莉薇在身边她也好有些底气。
莉莉薇很懂察言观色的人,她秒懂安聆音话里的意思,没离开,便走到咖啡机旁给两人磨了一杯滚热的咖啡。
“你好,我是赛安的安聆音,很高兴认识你,请问你这次来到我司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女子全程都没有开口,而是傲慢地喝着咖啡,终于安聆音按奈不住,率先做出了自我介绍。
年轻女人傲慢地放下咖啡杯,理理自己的卷发,眼睛中带着不屑地开口,“你好,我是董豫,是白氏的助理。”
“这次找你来呢,我是想和你说一下福利院的事情。”
安聆音对她的态度很是不舒服,她皱眉,视线看着她还未动的咖啡杯,上面依旧还冒着热气,只是比一开始的少了,雾气变得稀薄了。
“好的你说。”,她双腿交叠,开口回复。
“是这样的,如果福利院要继续按照计划扩建的样子施工下去,就需要一笔资金来购置物资。”
董豫自顾自地说着,她从包里翻出一本文件夹,递给安聆音。
可安聆音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在她的印象里,三家公司启动仪式时各自都投入了大笔的资金,而这些资金已经超出了预算范畴,她不解为什么这么高的费用都会让施工队捉襟见肘。
“可是董小姐,我之前从没见过你,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项目合同上的三家公司投资的份额,这些搭建福利院建设完全绰绰有余,你这是何来的理由让赛安继续投资?”
安聆音不是吃蒜的,她对这个董豫的感觉十分不好,甚至一个陌生人接手白瑾熙插入项目,一口气还药这么大笔资金,她更应该带着防备。
董豫被一番质问后,看起来很是不满,一双眼睛死板地紧盯着她,语气十分的生硬强势。
“安小姐,你愿意那些孩子因为你受伤吗?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孩子们用上最好最安全的材料,你不能用你生意人的头脑去衡量这件事情,这是公益,不是生意场!”
董豫振振有词地叫嚣着,她的眼神,她的话,都好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安聆音的所作所为,听得旁边的莉莉薇一直都在无语地翻着白眼。
她说的并无道理,安聆音明白,但是资金上面属实出了问题。
“好,那我必须要确认一下你购置的材料质量吧,不然我怎么拿去给孩子们用,我自己也不会放心。”
安聆音将信将疑地答应下来,但依旧声明要提前确认,她接过董豫递来的文件夹仔细翻阅着。
看得董豫有些不耐烦,声音十分张狂地叫道:“可以了吧,上面的证明已经很完善了,你还要看到多久啊。”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安聆音一手抓住气得要上前的莉莉薇,对她使了个眼色,转头便对董豫笑言道,“可以了董助理,谢谢你。”
晚上安聆音下班后,坐在沙发上,像一只小猫一样来回穿梭在男人温暖的怀中,嘴里喋喋不休地讲着今天在公司的事情,时不时还露出自己的利齿,以表自己的气愤。
“你说她好奇怪啊,怎么会明明都不认识我,就上手接管这件事,而且搞得像我欠她一样张口要那么大一笔钱。”
安聆音气得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看着傅容笙默不作声,嘴角的浅笑一直没有褪去,他温柔地看着她摇摇头。
“好啦,你自己小心点,别让自己受伤就可以,这边我帮你调查。”
傅容笙抚摸着安聆音的毛茸茸的小脑瓜,随后落到她嫩白的脖颈处,他粗粝的大手磨蹉两下,剐蹭的感觉莫名让他觉得上瘾。
“还有哦,你别总生气,跟这样的人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这可得不偿失啊。”
傅容笙在公司里有和白氏合作的项目,两人几乎三两天就会见面一次。
“我有个事问你。”,傅容笙端着酒杯放到白瑾熙面前,他另一只手拿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