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死了,死的突然,死的出乎意料。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殷姑娘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
恶少父母并没有当场打死殷姑娘,反而让她好吃好喝,然后竟然又举办了一场婚礼。
他们要让殷姑娘嫁给一具尸体,要结阴婚。
殷姑娘手脚关节被活生生钉入沾了鸡血的桃木,然后用黑狗血浸泡过的针线缝了嘴巴,胸口钉入鸡蛋粗的桃木锥。
一人一尸穿着新婚礼服被装进同一口棺材,当时殷姑娘并没有立刻死去,亲眼看着棺材被盖上。
过了十年某个夜晚山洪爆发,恶少坟墓被大水冲开,棺材露了出来,恶少父母再次安排下葬的时候发现棺材抬不动。
打开一看自己儿子已经成了白骨,但是殷姑娘竟然和被他们封入棺材时一模一样,仿佛大活人睡着了。
这可吓坏了恶少父母,后来他们听从一个白事先生的主意把殷姑娘尸体暴晒三天,然后让野狗分尸。
吃了殷姑娘尸体的野狗当场身死,再把野狗与剩下的尸体一起烧成灰撒在了野人甸。
又过去了十多年,突然一天早上人们发现恶少家的大宅子被黑雾笼罩,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外面的人更不敢进去。
有小孩子说他在黑雾当中看到一个穿着红嫁衣嘴巴被缝起来的女人。
当地百姓立刻想起来二十多年前的殷姑娘,吓得摆上贡品齐齐跪在地上求饶。
过个三天黑雾消散,有胆子大的人带头进去看了看,据说里面就像几十年没人住了一样,一切都变得破旧不堪,至于里面的几十口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每隔十来年就会有人在野人甸发现一团黑雾。
再往后一两百年黑雾就没有出现过,这件事就成了当地人口口相传的故事而已,而现在这个故事也快失传了。
县衙后院一群人便表情凝重。
“这个殷姑娘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一两百年都没出现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招惹到人家?”
赵沐伊的质问让聂铭竹大声反驳,
“天地良心,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我要真惹到人家之前就回不来了……”
“小刀,鹿爷精通奇门遁甲,对诡异也有很深的研究,你这些年跟着也应该能学到一些东西,说说你的想法。”
面对聂铭竹的询问,小刀思考一阵缓缓说到。
“这位殷姑娘诞生几百年了,死前被结阴婚,怨气非常重,所以尸身不腐。
后来尸体先被暴晒,接着被野狗分尸,最后更是挫骨扬灰。
其实当初那位白事先生的方法确实有效,可是他不懂风水将殷姑娘骨灰撒在了野人甸。
恶水河在野人甸有一个大的转弯,河水到了那里会降低速度,千百年来无数淹死的人和动物大部分都会集中在那里。
而恶水河原来被石梁阻挡,流通不畅,野人甸就像一潭死水,死气,怨气会不断积累起来。
这几百年来除了报仇没有殷姑娘随意杀人的消息,这说明她修炼的走的不是吸收活人精元的道路,而是吸收死气和怨气。
正好野人甸的环境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洞天福地,所以目前她的实力才会如此强大。
其实从这个方面来说殷姑娘对丰泽县是有功德的,她吸收了野人甸积累的死气和怨气才让野人甸没有成为一片万物寂灭的死地,也让其他诡异没有机会成长起来。
而丰泽县百姓才有了每次发生饥荒的时候去野人甸捕捞鱼虾活下来的机会。”
小刀的一番分析让众人点头称赞,但是聂铭竹心里却很别扭。
“我让你分析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别扯其他的,她到底会不会伤害我?”
“应该不会。”
“什么叫做应该不会,你说她是不是本来想伤害我但是被我那天说的话吓到了,所以才放了我?”
“公子说了什么话?”
“我给她说我爷爷和我太爷爷都是法相至尊……”
众人愣住了。
“诡异也怕威胁?”
“殷姑娘不是普通诡异,她有灵智。”
最终经过协商定下了一个方案,那就是给殷姑娘立一个庙,当然了立庙之前先上香,香能顺利燃烧庙就能顺利立起来。
立个庙难度不大,聂铭竹他们提前切割好石头和木料,赵沐伊亲手雕刻了一个石像,准备好香炉贡品,叫了一些丰泽县百姓乘着船直奔野人甸。
小刀根据鹿爷教给自己的步法走了几遍定下了立庙的地址。
聂铭竹催动焚天掌连着打出四掌在地面形成一个大手印,手印当中草木全部被烧成灰烬,地面变得又干又硬。
聂铭竹有时候真的觉得他爷爷的炎爆拳用来搞爆破,他爹的焚天掌用来打地基简直完美。
小刀将香炉放在岸边,背了一遍赵沐伊写得悼词,将一只鸡,一个猪头,一碗稻米丢进恶水河,然后插上香,静静等待。
在众人的震惊之下河面出现一个漩涡,香炉里的的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燃烧起来,产生的烟没有向上飘全部进入漩涡当中。
等香烧完,漩涡也停了下来,一股清风从众人身边刮过。
“公子,可以了,殷姑娘同意给她建庙,您也不用担心她伤害你了。”
一块块几百斤的大石头被轻轻松松搭建起来,搞基建对拥有内功真气的武者来说简直太过轻松。
当雕像摆好,贡品放好之后,聂铭竹感觉有人看自己,但是庙里除了雕像又没有其他人。
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快,聂铭竹当场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决定等回去了马上飞鹰传书让鹿爷来一趟。
小刀这个半吊子感觉不怎么靠谱。
等所有人都乘船离开之后,整个石头庙被黑雾笼罩,黑雾褪去,明明刚刚才建的庙竟然有了一种岁月的气息。
尤其是里面的雕像变得活灵活现,容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雕像是赵沐伊刻的,以赵沐伊的性格刻出来的雕像哪怕是女子也会有一种强势与凌厉刚强。
显然雕像的主人不认可自己是这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