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咱们两个不醉不归,我有很多话想要和你说,关于皇后,关于墨南谌。”三皇子直接走进牢房,坐到安如卿对面。
这一幕把侍卫吓傻了,尊贵的三皇子殿下,怎么能坐在牢房里?
他们正准备出言相劝,就见三皇子挥了挥手:“你们几个全部退下,没有我的打扰,谁也不允许进来,违者杀无赦!”
这下侍卫哪敢再多言,个个闭紧嘴巴往外走。
牢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三皇子不再伪装,直接握住安如卿的手:“卿儿,我真的好想你,他们都欺负你,不要紧,等我成了皇帝以后,就封你为贵妃,谁对你不尊敬,我就杀了谁!”
“但我不想留在皇宫里,你既然喜欢我,那就跟我一起隐居吧。”安如卿轻笑一声,这种宠爱,自己可不想要。
至于三皇子,自己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无非是想要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让自己只能依附于他,心甘情愿做他后院里的女人,每日祈求他的宠幸。
这种日子对于自己而言,生不如死。
“隐居?”三皇子犹豫了一下:“别说傻话,只有得到无上的权力,才能为所欲为,才能给你想要的,卿儿,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害怕安如卿不相信,他不停举例说明:“我去求了父皇,甚至和母妃大吵一架,这才求来了这件事的处理权,若不是爱你爱到骨子里,我怎么会付出这么多?”
他越说越激动,喝的酒也越来越多,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
安如卿害怕他耍酒疯,偷偷拿出醒酒药,放到了酒水里。
“来人啊!”三皇子端起酒杯尝了一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酒的味道不对,肯定被人下了东西。
叫来侍卫后,他冷着脸吩咐:“把卖酒的一家抓起来,乱刀砍死,必须砍够九九八十一刀,把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如果有婴儿,那就杀了熬汤,熬的鲜美一点,让他们喝下,然后再行刑!”
说这话的时候,三皇子一直盯着安如卿,眼神从未移动过半分。
“三皇子殿下,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侍卫听的心惊胆战,差点吓得一口气过去。
这也太残忍了,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三皇子转头看他一眼,语气越发冰冷:“敢在酒里动手脚,就是这样的下场,本皇子又不是不给银子,他自作自受!”
“酒里根本就没有毒。”安如卿明白,他这是在杀鸡儆猴,暗示自己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卖酒的一家老小何其无辜,绝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的死了。
当着三皇子的面,安如卿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卿儿!你疯了吗?”三皇子吓了一跳,拉着她就想要催吐:“我不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安如卿直接甩开他的手:“谁说我要去死了?这酒里根本就没有毒!好端端的你杀什么人?”
三皇子盯着安如卿看了半天,见她神色如常,没有半点中毒的反应,半信半疑。
这酒的味道确实不对,如果里面没有毒,那是加了什么?
他伸手拿起酒壶,找了个借口离开,实际上是去了太医院,想要查清楚此事。
很快,牢房里来了两个新的看守侍卫,这两人吸取了前车之鉴,对安如卿恭恭敬敬,生怕哪句话说错惹怒了她。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能不能帮我把王爷叫来?该给的赏银不会少。”安如卿看着他们两个,试图收买。
见了王爷,自己就可以想办法见到皇后,然后洗清身上的冤屈。
侍卫回过头,笑着说道:“主子,您现在是三皇子的人,见王爷干什么?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同我们两个说,或者把三皇子殿下请来,这都不碍事。”
此话一出,安如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们称呼自己为主子,而不是王妃,三皇子这是自认吃定自己了,至于这些侍卫,肯定也是三皇子的人,再怎么浪费口舌也没有用。
她索性把头转到一旁,不再说话。
墨南谌此时正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内,看着虚弱的母后,他焦急的问道:“母后,害你的凶手到底是谁?是安如卿吗?”
“不是她。”皇后摇了摇头,她昏迷之前都没有见过安如卿,凶手是一个小丫鬟,看上去瘦瘦弱弱。
她昏迷了好些天,根本不知道安如卿已经入狱,还在认真叮嘱着儿子。
“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害我,你如果就是喜欢,那就把人留在王府做个侍妾,总之不能让她继续做正妃,回头你找个理由,赶紧把人休了!”
皇后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墨南谌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自己误会了安如卿,还让人狠狠打了她一番。
这些天来她一直待在牢里,该有多痛苦?
“谌儿,你有没有听见母后说的话?赶紧娶眉清,现在的局势非常不妙,那些人都敢对我动手,何况是对你?你必须要想办法多拉拢一些同盟,安如卿帮不上你,不能在这种女人身上浪费名分!”皇后越说越急,剧烈咳嗽起来。
不管她说什么,墨南谌始终没有反应,傻愣愣的站在床榻前面,一声不吭。
皇后越说越气,急火攻心,直接一翻白眼,又一次晕了过去。
过了老半天,墨南谌算是反应过来,叫来孙太医照顾皇后,飞奔到地牢,他要去救安如卿!
现在还没有行刑,卿儿没有死,一切都来得及。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自己要怎么赔罪,要怎样弥补她,直到看见牢房里空无一人,他彻底慌了,立马叫来侍卫询问:“王妃娘娘去哪了?你们快点把人带来!”
“回,回王爷,王妃娘娘已经被带出宫问斩了,半个时辰之前走的,现在估计已经死了。”侍卫跪在地上,吞吞吐吐的禀报。
他真是搞不懂这些王爷,人没死的时候不闻不问,死了又来找人,这是何苦呢?
“死了?”墨南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会死?不是明日才行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