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被德材带到御书房,他心里七上八下,赶忙拉住要走的德材,陪着笑脸道:“德公公,你跟在皇帝身边的时间长,能不能提点我几句?”
他现在已经不敢奢求皇帝的谅解,只要能让皇帝的气消一点,责罚的轻一点,那就已经很好了。
“殿下这说的是什么话?”德材笑着把袖子拉回来,“我就是个阉人,能有什么本事?殿下问我,那可把我给问住了。”
之前墨渊得宠的时候,经常出入御书房,那个时候他看见自己是怎么说的?
现在这不得宠了,惹恼了皇帝,知道来向自己取经,自己虽然是阉人,但也有脾气。
“德公公,只要是本殿下有的,都可以给你,你就提点几句吧。”墨渊不得不继续低头,不停恳求着。
他说了半天,德材就是不肯松口,最后被缠的烦了,丢下一句话。
“殿下有这心思,还不如想想待会如何向皇帝道歉,皇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了,到时候要是让他看见这一幕,只怕是又要动怒。”
此话一出,墨渊吓了一跳,不敢再纠缠。
他看着德材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怨毒,这个死太监,自己跟他问话,那是瞧得起他,日后自己东山再起,第一个拿他开刀。
就在这时,皇帝进来了,墨渊飞速跪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
“别说了,朕给过你机会,可是你珍惜了吗?”皇帝听这些话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直接打断了他。
“这鸟是你亲自训出来的,还有什么好辩解的?难道说这鸟除了你,还经由了其他人的手?”
墨渊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他不敢再找借口,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是如何偷跑出府,又是如何抢走了他人祝寿的鸟。
皇帝听着这些话,气的一脚踹了过去。
“你都干了些什么事?这你要是别人的,你如果真的想要,多给点银子买下来就是了,你竟然还敢杀人!”
“孙儿一时鬼迷心窍。”墨渊顾不上身上的疼痛,重新跪好,继续老实交代着。
话说到最后,他突然反应过来:“父皇,儿臣可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这鸟根本就不是用于祝寿的!”
只怕从一开始起,就有人想过要用这鸟来对付自己,是自己傻乎乎的进了别人的圈套。
“那人也挺厉害的,竟然还能算准你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皇帝冷哼一声,并不是很相信这份说辞。
“你此前都敢给朕下毒,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如果是他没有前科,自己或许会信以为真,可墨渊之前就不害过自己,现在是真改还是假改,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皇上,孙儿要是真想对你不利,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暴露出来?”墨渊这下更想哭了,他恨死这两个小厮,更恨那只该死的鸟,是这些畜生把自己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缓缓开口道:“鸟不是人,或许是你无心说的话被它听见了,墨渊,朕不是傻子,不会接二连三的被你玩弄,之前朕就说过,如果再有下一次,绝不会轻饶了你。”
墨渊惊恐的抬起头来,想要做点什么来挽回,但皇帝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以后你就不必来上朝了,至于你府上的那些侍卫,朕亲自给你派。”
这就意味着,墨渊手里什么权利都没有了,只是顶着一个皇孙的由头,手中的实权还比不上一般的官员。
甚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皇帝的人监视,然后直接汇报给皇帝,毫无半点隐私。
墨渊还想最后再挣扎一次:“皇爷爷,求你不要这样,若是我爹爹还……”
“要不是因为你爹爹,就凭你做出的那些事情,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着吗?”皇帝直接打断了他。
自己饶他一条性命,不就是看在太子的份儿上!太子死了,他实在没办法再狠心杀掉墨渊。
“皇爷爷说的是,孙儿告退。”墨渊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他越想越郁闷,自己一定要弄明白,那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杀了对方来泄愤。
回府后,墨渊叫来暗卫,让他们暗中调查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爷。
“调查的慢一点不要紧,千万不要让人察觉你们的存在,万一落人话柄,咱们都要死。”看着眼前的暗卫,墨渊不停叮嘱着。
今非昔比,他现在算是彻底失了势,必须要小心行事,以自保为主。
另一边,慕容烈离宫后和南嫣大吵一架,谁也不肯让谁。
“你是过来和亲的,当着人家皇帝的面说不嫁就不嫁了,你是不是想找死?”
“那你就让墨南谌松口娶我啊,他同意了,我立马就嫁,你不用说我,咱们当初可商量过,最适宜的和亲对象就是墨南谌!”南嫣步步紧逼,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他们早就把这几位皇子衡量了个遍,自己要嫁,肯定是要嫁未来皇帝。
“是墨南谌,墨南琪还有墨渊。”慕容烈皱着眉头纠正。
不出意外的话,新任太子只会从他们三个当中选,今天出了那样一场闹剧,墨渊被踢出去,还剩下这两个人。
提到墨南琪,南嫣不耐烦极了:“他长得没有墨南谌好看,还不如我后院的男宠貌美,再说了,按照咱们原本的计划,扶持新帝然后趁乱而入,有咱们相助,只要那人是皇子不就行了?”
墨南谌又不是那几个草包,在朝中本来就有势力,到时候又有整个漠北鼎立相助,大不了直接造反。
自己嫁给他以后多生几个孩子,他要是听话,那就做个傀儡皇帝,要是不听话,绑到后院里做个男宠,然后再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就是。
慕容烈沉默片刻,丢下一句话:“你任性可以,但要是坏了我们的大事,别怪我不顾及兄妹情义。”
如果她能够完全掌控墨南谌,让墨南谌爱她爱的死去活来,言听计从,那自己绝对不会有半点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