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谌怜爱望着安如卿,凌厉的双眼变得极其柔和,他微微抬手似想要去触碰,却在下一秒,直接将安如卿惊醒。
“王爷?”
忽而惊醒的安如卿,一眼对上墨南谌温柔的眼。
她连忙低头去看他胳膊的伤,好在经过昨夜及时包扎,伤口并未渗血。
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并未什么遗漏的伤口后,安如卿彻底松了口气。
她不由无奈皱着眉,“王爷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会受伤呢?”
墨南谌昨夜是去找墨南琪的,墨南琪为人狡诈,便是敏锐发觉有人想伤他,自然会全力以赴反抗,可问题出就出在墨南谌武功不低。
就算墨南琪及时发现,也不应该还能伤了墨南谌才对。
安如卿心中万分焦急,她又十分好奇,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拿着靠枕垫在墨南谌背下,正好小莹端来,浓黑的药。
待药全部服下后,墨南谌这才低沉开口。
“昨夜我的确是去找墨南琪,可半道我又去找了老部下,但不曾想,路上突然遇袭,遭了刺客暗杀。”
墨南谌说着,脸色越发黑沉,漆黑的瞳仁中满是森冷之意,“那刺杀我之人,看着训练极其有数,不像是江湖教派,也不似贵族家养,仔细想想,倒像是从宫中出去的。”
“宫中?”
安如卿惊讶抬眸,若是宫中刺客的话,那么此事便又牵扯甚广。
再想要去探查,亦或是解决起来,便又难上加难。
“王爷,您的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安如卿紧紧皱眉,精致的小脸流露担忧。
若是皇宫中人的话,那么她猜测的对象,便就是墨渊与墨南琪。
墨南琪与他们一贯是宿敌,便是墨南琪的刺客,倒也正常。
可若是刺客是墨渊的,那么此事便又值得深究了。
墨南谌如实摇摇头,黑眸泛冷。
与他不交好的人甚多,可若是要派出刺客暗杀他的话,那这人定是与他结仇已深。
寻常的对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冒险顶着刺杀王爷的罪名。
由此一想,墨南谌剑眉微拧。
“本王倒是有个怀疑对象,只是无真凭实据,倒也不好轻易下定论。”
“王爷可是在怀疑墨渊?”安如卿试探问。
一听这话,本还散发冷意的墨南谌,顿时抿唇笑了起来,“知我者,莫过于卿儿也。”
“本王怀疑之人,正是墨渊。”
墨南谌摇头笑了笑,伸手将安如卿纤纤玉手握入手中,他仔细回想着昨夜那刺客。
他还未说些什么,忽而见管家一脸凝重走来。
“王爷,王妃。”管家恭敬行礼,而后脸色犹豫:“王妃,皇孙给您送了许多糕点与布匹来,老奴也不知收是不收,您二人可要去看看?”
墨南谌与安如卿不由对视一眼,二人眸中深意明显。
他们才怀疑墨渊,不想墨渊这就给她送了东西来,此事正好碰在墨南谌受伤之时,看着便不正常。
二人并肩同行前往前厅,刚到前厅便看见摆满了桌子的糕点,与各种各样的布匹。
安如卿挑眉上前,修长玉指掠过不批,她勾唇冷笑,“墨渊倒是出手阔绰,这些昂贵的物品,说送便送,且还不止一匹。”
布匹昂贵不已配便连桌上看似平常的糕点也十分精致。
这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些糕点一定不便宜。
“他好端端的送什么东西来。”
安如卿柳眉紧皱,明亮的黑眸中满是不喜。
面对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伤了自家夫君之人,便是对方送她再多的东西,她又怎会有好脸色。
况且无功不受禄,她又凭什么去收墨渊之物。
墨南谌失笑摇摇头,与安如卿十指相扣。
“什么也没做,便得了一堆东西,卿儿应当高兴才对,这般享福之事,可是常人求都求不来的,卿儿你便莫要皱着眉了。”
墨南谌失笑调侃,不由伸着另一手,去抚摸她紧皱成小山的眉。
“都什么时候了,王爷你还能打趣我。”安如卿生气的抿着唇,直接抽出了手,而后双手欢胸而抱。
说着,她直接抬头看向管家,厌恶瞥了眼墨渊送来的东西,冷声开口:“还请管家以我的名义,将这些东西全部退回。”
“让退回的人再与他说一声,日后莫要再送什么东西来……”
安如卿还没说完,余光瞥见一旁脸色凝重的明晖,见他这副样子,安如卿嗓音戛然而止。
“明晖,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明晖赶忙抱拳行礼:“回王妃的话,属下倒是觉得,皇孙此时此刻给您送东西来,只是为了夺您好感罢了。”
“这……此话怎说?”安如卿一听这话便狠狠皱眉,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
“属下是觉得,若他真与昨夜之事有关,那么他应当要有多低调,便多低调才对。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明晖神色极为认真,说了一堆分析的话。
可事实上呢,墨渊不仅高调的送了东西来,还送了这些昂贵之物。
女子送男子东西,可谓是有情,而男子送女子东西,亦是如此。
在明晖看来,墨渊此刻送东西来,不过是正好碰上了墨南谌受伤。
且根据墨渊以往的作风,他定是爱惨了王妃才对,不然也不会对一个已经定亲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安如卿瞬间露出恶心神色,她无语翻着白眼,用力瞪了一眼明晖,“明晖,你可莫要说这种话来恶心我!”
墨渊那种人,要她好感做什么?
况且,她对墨渊一向并没什么好感。
再又碰上墨南谌的事,又经过方才明晖的一番解释,她更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明晖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在侮辱她。
墨南谌听着,也无语冷眼瞥明晖,半眯眸冷笑,“本王发觉你是越来越口无遮拦的,本王的王妃,又岂是他人能够肖想?”
明晖尴尬挠头一笑,连忙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墨南谌厉声冷嗤,便是有肖想他卿儿之人,他也会打得对方落荒而逃,再不敢去惦记。
二人都不想再看这些东西,挥着手示意管家赶紧抱走。
然而,管家才将布匹抱在怀中时,一封暗黄的信,便从布匹中轻飘飘的掉落。